何慧娘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江原生捉住何慧娘的手急道:“慧娘,我是认真的。”
“真的,不知为何,我今日去那宁国公府送花打招呼。”
“那大门一打开,我便觉得极为熟悉!好像自己进出过无数次一样!”
何慧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老江,你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都出现幻觉了。”
“你从小不就在牛头村长大吗~”
江原生想到此,也叹了口气道:“可能确实是我最近太累了...”
大儿子结婚,做为老父亲的江原生,自然也没少出力。
又是盯着宅子的修缮,又是各项家具物什的准备和采购,江原生也是忙得团团转。
何慧娘:“那剩下的便让老三去送吧,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江天枢要上朝,老二在军营,老三“办公”的地方又近,这活儿自然得老三上了。
江原生:“行,那就这样吧,我去睡会儿。”
何慧娘:“嗳~”
待江原生进屋后,何慧娘才暗叹了一声。
老江最近精神不大对头,也不知老五啥时候能回来,到时候好好给他爹检查检查。
......
被何慧娘抓了壮丁的老三江天玑只得领着几个下人,端着几盆各色牡丹去给剩下的邻居们打招呼。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天玑最后才送的对面的霍家。
碰巧霍青如在家,听说对门邻居来打招呼,送来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魏紫!
霍青如忙叫芍药装了一方端砚,随后亲去大门处回礼。
“江公子好,魏紫本就一株难求,更不曾想这个时节还在盛开!”
“可见江家风水极为养人,这连花都更有灵气一些。”
“听闻江家大哥是读书人,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一方砚台作为回礼,还请不要嫌弃。”
霍青如跑得急,如今已是初夏,天气有些微热,霍青如跑得小脸粉扑扑的,鼻尖上还带着细细的小汗珠。
江天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动手擦掉那些小汗珠。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江天玑抬起头来:“霍小姐客气了,家兄定然会喜欢的。谢谢。”
霍青如呆愣地看着江天玑:“江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江天玑一键三连:“不是!没有!没见过!”
霍青如狐疑:“江公子反应为何如此强烈?”
江天玑一噎:“额...只是...我从不跟姑娘家说话,所以霍小姐肯定是认错人了。”
霍青如继续狐疑:“是吗?”
江天玑早已恢复自然:“是的,家母还有别的吩咐,霍小姐,小生告退。”
说完便告辞了。
霍青如盯着江天玑的背影,差点给盯出一个洞来!
这背影看着更眼熟了!
霍青如:“芍药,你有没有觉得这江公子看着有点眼熟啊?”
芍药望了望天:“啊?是吗?没有啊~”
霍青如:“好吧~那就算了吧~哎呀咱们快去看看那盆魏紫去!我可太喜欢了!”
芍药:......
......
终于完成何慧娘交待任务的江天玑回到家中内心还狂跳不已。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觉得那霍青如认出了他是暗阁阁主!
难道是他伪装的不好吗?
堂堂暗阁阁主居然被人识破了身份,说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
宁国公府,宁国公从外面归来,看到有个小厮抱了两盆东西急步往外处走:
“站住!干什么去?!”
那小厮一怔停住了脚步。
“回国公爷,夫人让把这两盆花扔了去。”
宁国公:“打开看看。”
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必有猫腻。
果然那小厮不甚情愿的打开了包着的两盆鲜花,赫然竟然是姚黄!
宁国公激动不已!
任谁也不知道,戎马一生的宁国公最喜欢的花竟然就是姚黄!
当然,这是有个谁也不知道的原因的...
宁国公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哪儿来的花?”
小厮:“隔壁邻居今日搬家,送来了这两盆花做见礼。”
宁国公怒斥:“无知妇人!邻居家送来的,即便是不值钱的野花,也是要郑重对待的!这是礼数!”
“可给了回礼?”
小厮嗫嚅道:“好似,不曾...”
宁国公压下心中满腔怒火:“把这两盆花送去我的书房!”
接着宁国公便转头去了宁国公夫人的院子。
“夫人,今日那邻居家乔迁,夫人可有送贺礼?”
宁国公夫人:“不过是小门小户的破落户,怎值得我宁国公府送礼?!”
宁国公:“人家上门给送了见面礼,你就这么对待人家的?”
“你做为宗妇的礼仪呢?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宁国公夫人:“国公爷今日如此大动干戈,怕是因为那两盆花儿吧?”
“不过是两盆黄色牡丹而已,也值得国公爷如此动怒?”
“莫不是国公爷......”
宁公国怒道:“什么两盆黄色牡丹而已!那可是姚黄!”
“满京都不过数十盆而已的姚黄!”
“本就屈指可数,这个季节还能盛开的姚黄,其价值又有几何?!”
“亏你还自恃名门出身,你的教养呢?!你的见识呢?!”
宁国公夫人也是心焦坏了,竟是跟宁国公干上了:
“呵呵,姚黄!可不就是么!”
“一个姚黄,竟然叫国公爷念念不忘了这么些年!”
“不过一盆花而已,国公爷便如此大动干戈了,若是真人找到了,还不知国公爷会如何呢!”
宁国公大怒:“你简直反了天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可还有半分温良贤淑?!”
“我看你确实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往后这国公府的中馈,就先让儿媳妇儿谭氏管着吧!”
说罢宁国公便拂袖而去!
宁国公夫人扑到床上呜呜直哭。
宁国公夫人身边的嬷嬷哄劝着:“不过是两盆花而已,夫人何苦跟国公爷置气呢~”
宁国公夫人呜呜哭道:“是啊,不过两盆花而已,多年夫妻,他竟然如此下我脸面!”
“那两盆花除了叫姚黄而已,还有什么特殊的!”
“我生平,最恨那姚黄了!”
也不知她说这姚黄,是人,还是花。
嬷嬷无奈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