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忙用袖子揩了。
指着江原生后背上的那个小兽状的胎记道:
“您看,这个胎记是您出生就有的!您就是我宁国公府的大少爷啊!”
江原生弱地道:“我说姜大管家,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打小长在黛州府底下的一个小山村,可从来没来过京都啊?”
姜海又抹了把眼泪:“大少爷真是受苦了!”
“您呀,3岁被拍花子的拐走了,又怎会有京都的记忆呢?!”
“走,我带您去见国公爷去!”
“您不知道,有您消息的时候,国公爷有多激动!”
“哦,瞧我激动的,都忘了伺候您穿衣服!”
“来大少爷,时隔33年,老奴终于又能帮您穿衣服了!”
江原生稀里糊涂的被姜海伺候着穿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圈的。
后头的何慧娘、唐婉宜、江璃月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何慧娘:“老江,这是怎么回事儿?”
姜海一见何慧娘几人,迅速在脑海中过了下几人的身份,赶紧满脸堆笑问候:
“这就是大奶奶,大少奶奶,大小姐了吧?”
“老奴姜海,给各位请安了。”
何慧娘第一反应,啥玩意儿?大奶奶,是她吗?
姜海自是看出了何慧娘的懵圈,忙解释道:
“昨个儿一见江老爷,我便觉得眼熟得紧,像极了我们家丢失多年的大少爷!哦不,如今大少爷也有了孩子,应该叫大爷了。”
“刚才我伺候大爷换衣服,一眼便认出了大爷后背上的小兽状的胎记!”
“原来大爷,真的是我们宁国公府丢失多年的大爷!”
何慧娘:“光凭一个胎记,也说明不了什么吧?老江可是自小在牛头村长大的。”
姜海激动道:“大爷跟姚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您若是看了姚夫人的画像便知道了!”
“再加上这胎记,百分百的是咱宁国公府的大爷啊!”
江璃月:“姚夫人?宁国公夫人姓姚?”
姜海略显尴尬:“那个,这个...宁国公夫人不姓姚,姚夫人她...她...”
江家人神情一窒,这极有可能是江原生亲娘的姚夫人,不会只是妾室吧?
姜海犹豫了会儿,终是道:“姚夫人她未入宁国公府...”
江家众人:敢情还只是个外室!
姜海忙解释道:“不,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接着姜海便将宁国公与那姚黄的前尘往事,一一详述给江家众人。
原来宁国公早年与宁国公夫人,乃是自幼定下的娃娃亲。
后来虽然宁国公不是很喜欢宁国公夫人,但迫于父母之命,还是娶了她为妻。
但二人成婚8年,宁国公夫人仍未有孕。
按照宁国公府的家世,势必是要纳妾的。
这偌大的宁国公府,总得有继承人啊!
但原来的宁国公老夫人,自幼疼爱宁国公夫人,说是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也不为过。
于是宁国公老夫人作主,让宁国公在外头找个传宗接代的,生了儿子便抱回来给宁国公夫人养,便说是宁国公夫人亲生的。
谁知宁国公外出时遇到了姚黄,也就是江原生的母亲。
二人结伴同游,宁国公深深爱上了姚黄。
而姚黄,也爱上了英俊潇洒,武艺非凡的宁国公。
只是宁国公,隐瞒了早已娶妻的身份。
二人在民间拜了天地,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那日子过得如蜜里调油似的。
后来姚黄有了身孕,宁国公府也催着宁国公归家。
宁国公没办法不顾宁国公府和老母,于是动了娶平妻的念头。
姚黄知道宁国公已有妻室,泣不成声。
她说向来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断不肯入宁国公府。
只是宁国公府的子嗣,自是不能流落在外的。
更何况,若是个男儿,还要继承宁国公府的大业呢。
姚黄便决意只待生下这个孩子后便要离开。
只是造化弄人,就在姚黄查出身孕后几个月后,宁国公夫人竟也查出了身孕。
二人前后都生下了儿子,正是江原生与江麒麟。
江麒麟这个名字,本是宁国公老夫人为未来世子爷取的。
虽然江原生先出生,但谁让他的母亲只是个连外室都算不上的女人呢?
于是宁国公夫人将这个名字抢了过来,还为自己的亲儿子请封了世子。
可怜姚黄本欲生下儿子后离开,但到底怜惜稚子没了生母的庇护,在宁国公府生活不下去,于是忍辱入了国公府。
虽然只是平妻,但宁国公却让下人们唤她为姚夫人,隐隐竟然比真正的国公夫人还要重视。
可就在江原生3岁那年,有次出去逛街,却一去不归。
宁国公府动用了全部势力,也只查出江原生被拍花子拐向了南方,但却不知所踪。
姚黄痛失爱子,再也不愿留在宁国公府,于是留下了一封书信便远走高飞,至今也是下落不明。
走之前,还求了宁国公一封和离书。
从此只做姚家女,不再为姜家妇。
......
听完姜海讲述完宁国公那代人的爱恨情仇后,江家人久久未出声。
这故事,简直太狗血了!
江家众人迅速交换了下眼神。
虽说江原生不说百分百是姚黄的儿子,但起码也有百分之99的可能了。
但这样一来,江原生,岂不成了无名无份的私生子?!
再说了,那宁国公也不是什么好人!负了宁国公夫人又负了姚黄!
既然姚黄都与宁国公和离了,那他们江家自然也不会认!
何慧娘道:“那个姜大管家啊,虽说这故事...挺感人。”
“但是,我家老江自幼长在小山村,肯定不是您要找的人!”
姜海急道:“怎么不是!江老爷跟姚夫人长得那是一模一样。”
何慧娘:“人有相似。”
姜海:“可还有那胎记!”
何慧娘:“不过巧合罢了。”
姜海叹了口气:“大奶奶这是不想认回国公府吗?”
“不是吧?这是为何?”
“难道国公府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