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赶到时，正遇上满脸是血的张灵甫被刨出来。
305团的残余士兵拥着张灵甫，跟随小虎往五台山方向撤退。
远远就看到一辆日军坦克从五台山方向朝自己这边来了。
“我去炸了它！”一个少尉排长挟着个炸药包就要冲过去。
小虎一把拉住他。
“等一下。你们看，上面是我们的旗帜！”
双方靠近，小五从驾驶舱伸出脑袋。
“张大哥呢？”
“长官，团座他，他受伤了。”
小五跳下战车，检查了一下士兵背后的张灵甫，松了口气。
“还活着，弹片没打到要害。赶快去清凉山阵地，这会汽车应该快到了。小虎，你带他们去，做好防御，我很快就过去。”
又对一众士兵喊道：“会开车的，会打炮的出列。”
队伍中爆出五六个人。
“谁会开这玩意？”小五拍了下坦克。
这些人都摇头。
其中一人道：“长官，俺以前是团部司机，这个应该和汽车差不多吧？”
“对，是差不多，你，上车。”
又一个中尉道：“长官，我会打战防炮，迫击炮，还打过岸防炮，行不？”
“可以啊，就你了，上车！”
小五在车内现教，那二位现学。到底是专业对口，学的挺快，刚上手开了没多远，追击的鬼子就陆陆续续在街拐角冒出来。
“老钱，减速迎上去。赵广旺，打一炮，试试手。”
“好咧！”这赵广旺推弹入膛，探身瞄了下，一拉牵引绳，炮口火光一闪，炮弹呼啸而出。
炮弹落点稍微有点远，虽未直接命中敌群，但炸得敌后一砖木小楼碎石乱飞，惊得鬼子纷纷缩回街角，来不及缩回去的，纷纷趴在地上。
“长官，以前没玩过，没打好。”赵广旺有些不好意思。
“打得不错，第一次能打得差不多，就不错，总结一下，打好下一炮。”
车离街角两百米时，小五握住前置机枪开始向趴在地上的日军扫射，只打的血花一股股，惨嚎声一片。
小五正打得爽，一声爆炸声，车身一震，老钱急转动车身。
离他们100米处街对角，一伙日军正准备用一门战防山炮打第二发。
“我操，老钱，走之字形后退。”
赵广旺转动炮塔，对着那伙日军打了一炮，可惜也没打中，只波及了一个弹药手，被震趴在地。
街角的鬼子又冲了出来，机枪，步枪打得坦克“叮叮咣咣”响个不停。“轰轰轰”，掷弹筒发射出的榴弹在周边炸得泥石乱飞。
“咣！”的一声，整个车子猛的一抖，随即二十米处一声巨响。
鬼子的战防炮的37毫米弹头在坦克塔座擦着一串火花，飞掠而过，好险。
车内三人被刚才的几次三番撞击，给震得头晕眼花。
小五摇摇脑袋，一拍老钱。
“调头，全力脱离，阿旺，打炮，见目标就打，打不中没关系。”
赵广旺那个心塞啊，还什么打不中没关系，有这么安慰人的吗？自己好歹是个中尉，还是技术兵种，这长官和他相处还没二十分钟，这就给他改叫阿旺，怎么听，也不像是人名。
他憋着口气，一个穿甲弹被他无意识的推进了炮膛，瞄着街角冲出的，手执掷弹筒的鬼子，一拽绳，炮弹出膛，却从这些鬼子的头顶掠了过去。
行动中的瞄准确有难度，广旺还未来得及安慰自己，那炮弹打在街角那弧形墙角上，一蹭改变了方向，直冲那门战防炮去了。
“轰”，好死不死的，这枚穿甲弹一头扎在战防炮身上，随着巨响，炮飞向半完，解体为零件状态，几个鬼子炮兵更是被炸的七零八落。
小五因坦克转身，前置机枪用不上，拎着一直放在坦克中的歪把子，从车顶探出头，正好看见这一幕。
“阿旺，打得漂亮啊！你这有绝活呀！”他兴奋得直敲车顶。
失去了战防炮的支援，追击的鬼子停下了脚步，他们在等后面鬼子大队的援助和火力支持。
脱离了追击的鬼子，却迎头撞见从残破的城墙处开来的三辆日军坦克。
这鬼子的攻击速度还真快。
小五一把拨下青天白日旗，脱下上衣，光着个头，穿着白衬衫。对钱、赵二人道：“停车，咱和鬼子玩个游戏，等鬼子坦克车过去，咱在他们屁股后揍他。阿旺，十多米距离没问题吧？”
十多米，差不多是脸贴脸开炮了。
老钱和赵广旺对视一眼，同时道：“听长官的！”
今天和这长官这一会儿，干掉的鬼子已不老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以前只知道自己的团长胆子大的很，现在这个年轻长官的胆子，更是大的没了边。
他们就这么停在路边，等着那三辆坦克。
这是和小五他们同型号的坦克，打头的头车车长也是和小五一样，半个身子探出顶舱。
“喂，你怎么不穿军装？你是几大队的？”那头车车长主动喊道。
小五含含糊糊的应付道：“天太热，里面太热了！”
“哈哈，仗很快就结束了，再忍耐一下吧，快穿上军装，你是个帝国坦克兵。”
小五听得是半懂不懂，只得继续用日语应付。
“是啊，是啊。天皇万岁！”
这时头车正好从小五眼前开了过去。那车长见这个年轻车长眉目英俊，长得很精神，不由心生好感。
“快跟上来吧，独自一辆车，太危险啦！”
所以啊，这有颜值，还是很占便宜的。
三辆车轰隆隆的从小五眼前开过。小五扫了一眼跟进的日军，有一个小队，60多人，心道，干掉那三个铁王八，就拿你们开开荤。
小五蹲下边准备手雷，边道：“准备。”
三人互相一对眼，“干”！
赵广旺对着十多米外的坦克开了一炮，“咣，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自己的座驾都左右摇摆。
老钱一打方向，炮塔直对第二辆的侧后。这下阿旺连瞄不用瞄，直接拉绳击发。
炮弹直接在坦克上开了个洞，随之巨大爆炸声响起。
小五一下从顶舱探出身子，德式钢盔里满满的手雷。
他就像打鸡蛋一般，一磕一扔，那一小鬼子万没料到，会有如此变故，被炸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