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业,大家都自发上前帮着卖家具,就冲着这份主动劲儿,李玉瑶觉得得给大家包个红。
“七日后,六月初一,我们家玉瑶和云逸定亲,到那日大家记得来喝杯喜酒。”李老头举着酒杯向众人宣布。
所有人都连声恭喜。
只有马氏笑的奸。
吃过饭,众人回家,休息,站着吆喝一天,每个人都累坏了。
老大家。
崔氏看着李大柱拿回来的二百两分红,手抖得不止如何是好。
“当初前前后后也就出了四十两,这才四个月,就翻了五倍?”
大柱他们一行人修洗漱间,也不过才赚了一百多两。
累死累活,还不着家,整日在外接活。
“嗯;我就说了,小妹是我们老李家的福星!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小妹顶嘴。”
李大柱一脸傲娇得意。
“以后小妹说干啥,咱就干啥,让出钱出钱,让出力出力,别学那马氏,一听说要入股得先出钱,吓得赶紧跑了!”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
李大柱叹气,“哎,就是可怜二弟了。”
“说啥胡话呢?我怎么可能跟小妹顶嘴?以前我那是不懂事,你看我这几个月,那不是小妹指哪我打哪?”
“我给你说,辣条作坊不做后,我在豆油坊做管事,小妹一个月给我二两银子呢!”
崔氏美滋滋掏出这几个月攒的所有家产。
加在一起三百二十两,之前盖房子借小妹的钱也还完了,真好,无债一身轻。
“我一辈子都没想过能攒这么多钱,那大地主家,也不过如此吧。”
崔氏将银钱数了又数,舍不得放下。
“瞅你那没见识的样,大地主家买个沙发就二三百两,咋可能只有那点钱。”李大柱挑着眉,“小妹真厉害!做的辣条受欢迎,设计的家具也一抢而空,我可真幸福!”
崔氏笑出声,“是,是,小妹最厉害!”
“那个……”
“我们现在有钱了,瑞哥儿在青山书院的束修我们就自己出吧?没道理一直让小妹补贴咱。”
崔氏算过了,一个月穿衣买书,等算下来,一个月也就五六两。
她和大柱的工钱加一起也七七八八。
到时候再加上家具铺子的分红,还绰绰有余呢。
小妹虽然有钱,她也不能一直占这个便宜。
“对,我们自己出!明天就跟小妹说!我们不能学那马氏,厚脸皮的,兴哥儿在药房的学徒费让小妹出就算了,连衣裳和笔墨消耗也让小妹出,真是……”
李大柱显然对马氏所作所为讨厌透顶。
“哎呀,你这当大伯哥少说两句;”崔氏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早点睡,明日还得上工呢。”
这边熄了灯,另一边屋内,瑞哥儿悄咪咪爬起来,从柜子里掏出一本千字文还有一对儿银耳钉,以及几块点心。
蹑手蹑脚出了院门。
村西头,河边得蓄水池子下游,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洗衣服。
一木盆的洗好的衣服堆老高。
“窸窸窣窣……”
瑞哥儿躲在草丛后,弄出声响。
少女猛地一震,眼睛亮。
左右看了看没人后快速跑到树后面。
“你怎么来了?不是过几天才休沐吗?”
月光下,少女明亮的眸子闪着亮晶晶,“这是什么给我带的?”
“这是我手抄的千字文,你拿去温习;”
“这是点心,给你带了几块。”
“我不饿……你吃吧。”
刚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叫起来。
“快吃吧,我吃过了。”
少女脸色绯红,小心翼翼打开油纸,里面包着三块形状各异的点心,散发着淡淡的香甜。
“桃花酥,梨花酥,蛋黄酥,一样给你拿了一块,看你更喜欢那个,下次我多给你带些。”
一口下去唇齿留香,这是宋柔柔今日第一顿饭。
“今日我小姑家具铺子开业,我就休假一日,明日一早便要去府城了。”
“嗯,这块我留着夜里吃,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小心明日课上打盹,先生骂你。”少女将点心揣进怀里。
看到她肿胀的十指,瑞哥儿鼻尖有些酸。
以前他不读书,还可以帮着干些活,现在他去了府城,这些活便只能她一人干了。
“这耳钉是我自己攒的钱买的,送给你。”
不等回应,瑞哥儿便跑了。
宋柔柔站在原地捏着那一对儿银耳钉,小小的花朵很秀气。
“宋柔柔,你个偷懒的小贱人,衣服没洗完就知道偷懒!”
一声刺耳的怒骂划破夜空。
少女连忙藏起书,低着头走出去。
“娘,我刚刚肚子疼,大号去了,没偷懒。”
“哼!少偷懒!明日还有好多衣服等着你洗呢!再偷懒,小心我扒你的皮!”
宋婆子扭着腰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盘算着,是今年把宋柔柔嫁人,还是明年。
嫁人了,家里的活谁干?
可不嫁人,她已经二十岁的大儿子拿来的钱娶亲,真是烦死人了!
“娘,你给宋柔柔找到婆家没?桂儿那等着我拿三十两银去娶亲呢!”
一进门,一个养的白白胖胖的男人捧着大肘子吃的满嘴油,“我要是娶不到桂儿,我以后可不给你养老!”
“桂儿她妈说了,就给我一个月时间!”
“行行,娘明天就找媒婆把那贱蹄子嫁出去!”
“大晚上少吃点肉,小心积食!”
“三五天才吃一次肉,咋会积食!”宋俊强翻了个白眼。
宋婆子宠溺看着他,“也是,又不是天天吃,都怪宋柔柔那个贱蹄子,洗个衣服都洗的那么慢,害的我宝贝儿子不能天天吃肉,你放心,等娘把她卖了,让我儿子天天吃肉!”
屋里探出个小脑袋,瞪了眼两人将自己藏得窝窝头包起来塞到宋柔柔枕头下面。
另一边。
老二家,老李家旧宅。
自从大房和玉瑶以及老两口搬走后,原本显得有些拥挤的院子竟有几分冷清。
原本干净整齐的柴房现在乱作一团,厨房到处积满灰尘,那口常用的铁锅,锅边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油污。
“你在铺子里,小妹一个月给你开多少工钱?十两有没有?”
马氏一脸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