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密言看了眼桌上的菜,确实剩的不是很多。
黎苏立马站了起来:“我再去点几个菜。”
“没关系。”陈密言说,“我不是很饿。”
他不是过来吃饭的,他本身没打算过来。只是挂断电话后他想到了昨晚的事。
彬哥请吃饭,李悯臣无缘无故消失三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带着伤,也没有解释,又故意找借口。
黎苏这时候和他在一起,越想越不放心。还是准备过来看着。
不顾陈密言的阻拦,黎苏要去点菜,陈密言于是作罢。
陈密言安静的吃饭,饭桌上的黎苏和李悯臣两人看着他总会莫名其妙的窃笑,看他的眼神也充满古怪,这让他很疑惑。
饭毕三人准备回家,“哇,这是你扫的共享电动车?”走到巷子口,李悯臣一屁股就坐到了他的电动车上,然后拿出手机扫码。
“干嘛?你要和我坐这辆?”陈密言看了一下,“坐不下。”
“我自己坐这辆,你和黎苏开你那辆。”李悯臣说着把兜里的电动车钥匙往陈密言身上一丢,陈密言一把捞住,心里叹气,就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
“没有我的手机解锁你开的动?”陈密言说,“这里不是还车点,我只是暂锁。”
“哦。”李悯臣扫了码才发现真的被锁定,“那你给我打开。”
“下来。”陈密言叹了口气,“我就给你解开。”
“你手机上给我点一下就成,干嘛要我下来?”这点小心思,跟我斗?李悯臣窃笑。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陈密言也不说话,就看着他。
黎苏尴尬不已,出来劝和,“要不,我开这辆回去吧!”她指了指李悯臣坐着的共享电动车,“我会开电动车。臣哥你和言哥,坐这辆?”
陈密言点头,“可以。”
“不行。”李悯臣立马说,“我嫌弃他,不和他坐一起。”
这也太明显了,黎苏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缓了缓,又说:“要不臣哥你开车载我吧,反正我俩来的时候,我就是坐你的车。”
陈密言偏头看他。
李悯臣心里叹女孩子还是脸皮薄,还得看自己。笑了笑,腆脸道,“不行!”
“我车技不好,摔了你咋办?”李悯臣道,“陈密言车技好,叫他载你。他也乐意,是吧陈密言。”
陈密言无可奈何,掏出手机,“你们俩一人一辆吧!我打车。”
看他真打开了打车软件李悯臣还是一点都不急,悠悠道:“小车可开不到这小巷子里来。”
陈密言握着手机,“那我走出去打。”于是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黎苏一看这状况急了,“诶言哥!”立马追了上去,陈密言步调很大,丝毫不停留。
李悯臣毫不在意。
“行,你这共享电动车不要了是吧?那你走吧!”他在后面大喊,“等会儿这车我给你丢沟里去。”
“反正是你借的车。”
“也不知道一辆车要赔多少钱?我记着挺贵的。”他继续道,“恶意破坏公共交通工具,没准还会被拉黑名单。”
陈密言步子停住了,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这事儿,他觉得李悯臣真干的出来。
没办法,又折了回来。
脸比锅底还黑。
黎苏的身体始终与陈密言保持了一定距离,书包放在两人中间,双手紧紧的扣住座位。
车辆向前的动力老是带着她的身体往前,好几次差点贴到陈密言身上,她只得身体尽量向后倾。尽力对抗阻力,避免碰上他。
这是来时坐在李悯臣后座时,她没有在意的。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时总会小心翼翼。
李悯臣骑着小电驴悠哉悠哉的跟在陈密言的车后面,心里爽快不已。
时不时喊他一下,“诶,陈密言,骑快点儿。”
同时也注意到了黎苏的拘谨,这么害羞干嘛,揽着他啊!继而又道,“小黎,注意安全,你再往后靠都掉下去啦。”
黎苏听完更害羞了,心颤抖不止。
陈密言早就注意到了黎苏的坐姿,想了想,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说:“抓着吧!”
黎苏一愣:“什么?”
“衣服。”陈密言说,“抓住我。”顿了顿又道,“注意安全。”
少年的衣服阵阵鼓风。
黎苏在他身上闻到了,来时,在李悯臣身上闻到的,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她突然有点儿羡慕。
其实不用占有,她想,哪怕只陪在他身边也好。可是,只是这样也不行,陈密言不允许。
犹豫了好久,她才颤抖的伸出手。
握住他腰际衣角的时候,棉质的触感由手心蔓延至全身,丝丝如电流一般的感觉包围着她的心脏,黎苏的泪水一下子涌到了眼角。
李悯臣看到黎苏抓住陈密言的衣角后终于放了心,心想,这两人都还挺开窍。
他觉得自己这个电灯泡也该下线了,于是道:“那什么陈密言,你送黎苏回家,我不跟着去了,我着急回家。”
他调转车头,改变了方向。
陈密言只比李悯臣晚十五分钟到家,这让李悯臣有点儿失望。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指缝里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一缕青烟缓缓向上,陈密言进门,并没有看他。
也对,已经很晚了,他明天还要上班。这样想着,他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房间里弥散。
看到陈密言一声不吭进屋,李悯臣说:“诶,陈密言,我切了点儿水果,我们一起吃。”正好打探一下进度。
换做以前,陈密言一定要怼他一下,用他那精湛绝伦的口才。
他大概会说:“你看你的头像什么水果?”诸如此类的。
但这次陈密言没有搭理他,看也没看桌上的果盘一眼,径直进了屋。
害羞呢这是?
他朝桌上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自顾自的说,“我觉得黎苏挺好的。”
陈密言在自己屋子里折腾了一会儿便出了屋,李悯臣以为他要去洗澡,但是没有,他径直走到门口穿上鞋又出了门。
李悯臣有些奇怪,他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