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到,”温怀公主不想下他的脸,故作困惑,“二哥适才怎么躺在地上?”
“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迟安自觉挽回点颜面,心绪稍有平复,目光转向公主身旁的褚若。
“妹妹,你怎么跟这种恶毒的女人混在一起?她连自己的姐姐都容不下,日后难保不会害你。”
温怀公主才要说话,褚若忽的一笑:“原来二殿下还惦记自己的弟媳呢?啧啧,真叫人作呕。”
“你胡扯什么?”迟安瞪直了眼,面色紧绷,生怕有旁人听见,不过幸亏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在。
褚若讥讽道:“难道不是吗?我姐姐就快嫁给六皇子了,可不就是你的弟媳?你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呢,也真是够痴情的。”
“这样可不行,让人知道了,还以为你们有什么苟且呢,我姐姐会被说闲话的,殿下的名声不打紧,我姐姐可是个要脸的人,还请殿下以后离她远点。”
迟安横眉怒道:“我不过是看不惯你为人恶毒,善意提醒温怀远离你罢了,跟你姐姐没有关系!”
“善意?”褚若吊起眼角瞅他,似笑非笑,“少把自己说得这么高尚了,自己没本事,还要眼红自己的弟弟,在北宁王那里吃了亏,反抗不了,转过头就找我撒气,没种的软蛋,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闭嘴!”迟安怒极,一下叫破了音,左边腮帮的肌肉微微抽动,“敢羞辱本皇子,活腻了是不是?”
面露凶狠地攥起了拳头,就要动手。
迟寞他打不过,一个弱女子还收拾不了吗?
温怀公主不想闹事,连忙从中调和,“二哥,若姐姐不是有意冒犯你的,你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们计较,你不是还要陪同父皇出猎吗?时候不早了,赶紧去吧。”
“你跟她一个贱样儿,在这里装什么好人?”迟安转头瞪她,“还没进门呢,就把夫君给克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灾星妹妹?”
“你……”温怀公主当即便红了眼眶,气得说不出话。
迟安将她撂开,上前拽褚若,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谁知褚若灵活避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他身后,一脚踹在他后背心上。
“唔……”迟安在惨呼声中再度奔向了地面。
这次脸朝地,是直接摔过去的,下巴磕在地上,嘴唇被牙齿咬破,很快淌出血来。
褚若站在他身后笑了笑:“就这点身手还去狩猎?回头别被猎物给伤了。”
“殿下!”
随从们手忙脚乱过去扶迟安,半天才把他弄起来。
等回过神,褚若和温怀公主已然走远。
回到离宫内,温怀公主忍不住夸赞道:“若姐姐身手太好了,嘴也够毒,看把我二哥气的,脸都青了。”
“这也不能怪我,咱们本来只是路过,是他非要来招惹。”褚若那一脚其实只用了五成力,没想伤他,可谁知道他那么虚,一下就倒了。
温怀公主道:“他就是这样的,横行霸道惯了,要不然怎么兄弟姊妹们都不爱与他往来呢。”
宫人们将午膳摆了上来,只留下两个侍膳,其他人退出去。
“不过他那个人心眼小,今天你对他动了手,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的,要提防他报复。”
褚若颔首道:“我会的。”
吃过午饭,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一直到日薄西山。
皇帝那里举办晚宴,温怀公主过去用晚饭,褚若则在卧房里自己用。
二更天时,皇后那里来人,唤褚若过去。
褚若换了衣裳赶到皇后的寝殿,还没见礼,先迎来责问:“二皇子的下巴是你磕破的?”
原来是二皇子把她给告了,现在皇后要问罪。
“想不到你一个女儿家居然这么粗鲁,真不知道冯昭是怎么忍受得了你的。”
一旁的温怀公主说道:“母后,儿臣不是跟您解释过了吗?若姐姐并没碰到二哥,是二哥自己腿脚不稳,给摔伤的。”
闻言,褚若立即喊冤:“妾身没有碰过二皇子一根手指头,请皇后娘娘明鉴。”
“撒谎!”皇后右手拍桌,满面愠怒,“分明就是你把他踹下地去的,他几个随从都看见了。”
说完,又愤愤地把温怀公主瞪了两眼。
这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竟然还敢当着她的面一再维护外人!
褚若委屈道:“他们是二殿下的人,自然二殿下要他们怎么说,他们便怎么说了,温怀公主可以为妾身作证。”
“还在扯?”皇后想到儿子那一脸的伤,就心疼万分。
那孩子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打一下呢,哪容得别人碰?
“来人!把褚若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胆敢打伤她的儿子,绝不能轻饶!
“三十大板?”温怀公主先吓了一跳,意图劝阻,“母后,闹出人命来,您脸上也不好看,父皇那里不好交代。”
“你少插嘴。”皇后一心想着为儿子出口气,哪里听得进去?
“拿下!”
“我是冤枉的!”
褚若推开太监,脑子里飞快搜寻着前世所知的皇后的把柄。
正要开口,外面传来宫人的禀报:“娘娘,北宁王在外求见。”
皇后手一挥:“不见!”
外面回道:“王爷说有要事上报,情况紧急,必须立刻见您。”
迟寞与皇后母子一向不和,此乃人尽皆知,若非受到传召,不得不来,迟寞是不会主动来见皇后的。
但此时却来求见,可见的确有十万火急的事。
皇后迟疑片刻,吩咐道:“那就让他进来。”
褚若低着头退到一边,松了口气,但当那道高大的身影撞入视野时,心立马又重新悬了起来。
“参见母后。”迟寞不紧不慢走到皇后面前,躬身行了个礼。
皇后不耐烦地问:“什么事非要现在说?”
迟寞淡淡道:“二皇兄在西门外的马场附近遇到了刺客,儿臣来告诉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