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邺笑眯了眼:“小道友言之有理,不知可还有高见?”
束长安抿了抿唇,没有把握的事情, 她不会说:“现在只能知晓这些, 想要了解更多,我需要查看卷宗。”
包邺眸光微眯,像老狐狸附体:“大理寺卷宗无关百姓不可观,除非……”
束长安挑眉看去。
师父收了王家的银子,现在王家的祖坟都刨了,若是不给王家一个交代。
王家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除非如何?”她问道。
包邺撸了一把胡须:“除非你是我大理寺的人。”
束长安有些不解。
她一介女流,又是个道士,没读过圣贤书,也没参加过科举。
如何能成得大理寺之人?
包邺见束长安疑惑,解释道:“只要本官一句话,你就是我大理寺的人。”
此言一出,顾九渊的目光都被其吸引。
他竟不知,师父何时有这么大的本事了。
包邺见众人看向他,爽朗一笑:“自然,前提是你不要俸银。”
束长安:“……”
众人:“……”
闹了半天,这人搁这挖坑下套呢啊。
不要俸银。
傻子才会干。
大理寺洒扫的小厮每月都有银钱的好吗。
“成。”束长安答应的很爽快。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这小道士手段狠辣,怎么像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啊。
只有顾九渊知晓。
束长安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不是束律风, 这偌大的京城,根本就留不住她。
她留在这烟火人间,只是为了调查束律风的死因。
成为大理寺的人,办事就方便了许多。
包邺乐出了满眼的褶子,“小道友先行回府,待我回去整理一番,便将少女失踪案的卷宗送去束府。”
束长安点点头,将两颗头颅包好,准备天亮送去王家请王掌柜确认。
大理寺这么多人在此, 善后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她。
她也累了, 回去洗漱还要给束律风念安魂咒。
经过这几晚的安魂咒念下来,束律风棺椁周围的黑炁明显稀薄了。
只是还不能下葬。
如今最棘手的,还是束律风的尸体存放问题。
即便现在天寒地冻,总是这般停着,也不是办法。
束长安边走边思考着,如何存放束律风的尸体。
她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束府,已经闹翻了天。
束云荷听说自家大姐在束长安那里吃了亏。
她是个存不住气儿的。
心里憋气,便会越想越气。
索性爬起来去找束长安理论一番。
来到灵堂,发现半夜三更,灵堂空无一人。
眼珠一转,便去敲束国年的房门。
大渊虽民风开放, 女子深夜未归,也会遭人诟病。
这般一闹,将府上众人都闹了起来。
“爹爹,此事若云本不该多嘴,可那日在冶春茶楼,若云见姐姐怀里揣着许多银票,若云有些担心姐姐是不是走错了路。”
束府正堂,束国年披着大氅,沉着脸坐着。
“她一个姑娘家,能有多少银子!”束国年不屑道。
束若云垂下眸子,“女儿粗粗一瞥,似有万两之多。”
下一刻。
“什么?”束国年惊得大氅从肩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