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亲自动手,却将所有人都置于死地。
就连天道,都拿她无法。
朱蕴啊朱蕴。
你可知,你生了个好女儿。
这一刻,杜氏对束长安是羡慕的。
羡慕却又无可奈何。
束长安就是这样,让你看不惯,却又干不掉。
杜氏不明白,束长安为何还会留着她。
是因为,要让她痛苦煎熬吗?
她好想冲到束长安面前,告诉她。
你做到了。
从束云荷死了后,杜氏日日夜夜没法安眠。
她的眼皮,就像是死了般,合不上。
回忆,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无论她在做什么。
脑子里都会出现云荷的脸。
云荷哭着说:“娘,那人欺负了云荷……”
云荷说:“娘,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
云荷说:“既然你能在外面养人,我为何不能出去玩?”
她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默不作声,清理衣柜时的场景。
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
当初的自己,是如何做到,淡定的清理女儿被人侵犯的那些狼藉的。
事后,还若无其事的继续跟那人亲热?
她只记得,当初的自己,是舍不得那人的。
舍不得他带来的身心愉悦。
她就像是一条干涸的鱼,迫切的需要那人的滋润。
云荷啊云荷。
杜氏抬头望天。
仿佛还能看到小小的云荷,屈辱的脸,委屈的眼泪。
自己当时,为何就没有动容呢?
她甚至都没有走心……
她好失败啊,一直形似人,却一直没有成为人。
昭贵妃死了。
看似是死在命运之手。
身处其中之人,却能看出。
这一切,都少不了束长安的推波助澜。
太子将昭贵妃的尸体抬走了。
后事,束长安没问。
只听小包子说,太子将人埋在了挖出丽元娘娘遗骨的地方。
人的命运,基于选择。
命运的走向,皆是因为你做下的选择。
这几日暴雨。
小包子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丽元娘娘。
她甚至都习以为常了。
有时候还会好心的将压在箱底的狗皮帽和狗牙拿出来,放在桌上。
丽元娘娘总是盯了一会儿, 就消失了。
束长安找到小包子,将狗皮和狗牙用油纸小心包裹,和小包子一起去了丽元娘娘曾居住的独丽宫。
独丽宫,三个字朱漆已落,很难想象,当年丽元受宠时的风光。
宫门口破落的灯笼,已燃不起火。
宫巷漆黑一片。
夜晚的皇宫很安静。
静到可以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雨打在油纸伞上的声音。
“丽元娘娘惨死后,这座宫殿就没人敢来了。”小包子提着灯笼,害怕的左右扫视。
据说,当年的独丽宫内,血流成河。
惨叫声不绝于耳。
见过那场面的人,梦魇多年,都未走出。
这座独丽宫,成了很多人的禁地。
小包子上前推开院门,却被束长安制止了。
小包子不明所以。
便见束长安上前敲门。
“咚咚咚”
“来人了!”
“咚咚咚”
“有人来了!”
小包子:“……”脖子又缩出富贵包。
深更半夜,束姑娘这行为,也太惊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