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惠宁站在早市的入口处。
周燃和宋海洋两个人并排走，在人群里还挺显眼的。她看到二人，踮起脚朝他们挥手。
等他们走过来，她把手里拎着的食物放到他们面前，晃了晃袋子：“这是给你们买的。”
周燃接过来，看了一眼问道：“都有什么？”
“油条，葱油饼，炸鸡腿，呃还有肉夹馍。”丁惠宁汇报。
宋海洋摸了摸袋子，说道：“都冻冷了，去面馆里要点热面汤一块儿吃吧。”
周燃看着丁惠宁问：“你就只是出来逛早市，没别的想法？”
丁惠宁不明白他的意思：“大清早还能干什么？”
宋海洋想解释：“他以为……”
周燃打断他：“走吧，去面馆吃面。”
早市附近就有面馆，卖面条还有饺子之类。丁惠宁吃太得撑了，只要一碗饺子汤，陪他们一起吃早餐。
吃完早饭，慢慢踱步到江边。
才九点钟，江边已经许多人。有人在坐雪橇，有人在滑冰，也有人在打雪仗……
一片欢声笑语。
雪堆又细又软，丁惠宁走到面前，直挺挺地倒下去。
旁边有对话声传来：“这肯定是南方来的，他们没见过大雪，就喜欢这样躺着。”
丁惠宁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南方人见到雪激动起来，那是多正常的事。
躺了一会儿，周燃过来跟她说：“快起来，别让雪浸到脖子里，化了就很难受。”
丁惠宁听他的话站起来。
宋海洋去不远处付钱，拖着两个加了板子的大轮胎过来：“走，带你们去那边滑轮胎。”
滑轮胎跟昨天在冰雪城坐滑梯差不多，都是从高处往下滑。不过这儿风景是原生态，视野开阔。
滑了一趟轮胎，丁惠宁感觉有点累，就去堆雪人。
周燃和她一块弄。宋海洋自小在这里长大，他对堆雪人没兴趣，跑去玩别的。
先堆一个大雪堆，再慢慢修形。
附近有小孩子在打雪仗。拳头大小的雪球飞来飞去。
周燃蹲在丁惠宁对面。突然一个雪球砸过来，肉眼感觉要砸到她的后脑勺。他快速站起来，两只手把丁惠宁往一旁推：“小心。”
丁惠宁没反应过来，已经倒在旁边的雪堆里。
雪球从头上砸过去，掉在不远处。
周燃压着丁惠宁，两人的脸贴得特别近。他看到她眼睫毛上沾着的小雪粒，听到她长而重的呼吸声。
丁惠宁摔懵了，她没有挣扎，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看到他脸上轻染的欲色。
周燃身体起反应了。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两人穿得这么厚，他竟然还会起反应！
宋海洋小跑过来，兴高采烈地问：“你们要不要……”
话说到一半，看到抱在地上的两人，他把没说完的话咽下去，赶紧再跑开。
妈的！周燃那张嘴巴真是比铁锹还硬，按着人家姑娘不放呢，还说不喜欢。幸好他还没机会跟丁惠宁私下交流，不然真让他看自己笑话了。
走神中的两人被他这么一喊，反应过来，连忙分开。
周燃解释：“刚才有个雪球飞过来。”
话音刚落，他的脸就被一个雪球砸中，又冷又疼，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哟。”
衣服帽子和脸上都沾着点雪花，好像是惩罚他刚才起的邪心。
丁惠宁关切地问他：“砸伤了吗？”
他摇摇头。不过此刻身体里积着一股火气，是暂时无法纾解的阳气和被砸的怒气。他弯下身子，快速地团起一个雪球，朝打雪仗的那群孩子扔过去。
没砸中任何人。
那群孩子见他还手，以为他要加入，几个雪球同时砸过来。
丁惠宁见状，赶紧躲开。
周燃招呼宋海洋：“老宋你快过来帮忙，把这群小兔崽子打个落花流水。”
宋海洋已经团了几个，听到他的话就赶紧砸过去。
你来我往中，丁惠宁被迫加入自卫的行列。
雪球飞来飞去，砸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很快就变成了大白。
三个成人对阵五个孩子，战斗力还是比较强的，很快他们就投降：“不玩了，不玩了。”
由于穿得多，消耗大，他们也有些累。宋海洋喘着粗气说：“唉呀，年纪上来了，不服老不行。我在他们这个年纪，能跑三个小时不带歇。”
丁惠宁拍掉身上的雪沫：“中午吃什么？”
周燃问宋海洋：“吃什么？”
宋海洋说道：“就随便吃一顿吧，下午我请你俩去泡澡，可以请人搓澡，蒸桑拿，有自助餐吃，也可以唱歌。”
周燃再问丁惠宁：“你觉得怎么样？”
丁惠宁说：“那就去吧。”
他们往岸边走，过两个街口，进了一家家常菜馆，点了三个菜。
吃完饭，便打车去往洗浴中心。
早听说北方的洗浴中心跟会所差不多，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震惊。交了门票钱，拿到衣服和手环，男女分开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丁惠宁跟着服务员去澡池子，一进去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到，眼睛本能地闭上。等再睁开眼，看到池子里泡着好多人，还有些人在搓澡，毫无顾忌。
丁惠宁过不了心理那一关，没敢下去，她转身去淋浴间洗热水澡。
洗完之后，去要一杯茶，再去蒸拿房蒸半个小时。蒸完再去洗澡，再去吃水果。最后去影音室看电影。
周燃对澡堂子没那么抗拒，他跟宋海洋泡在池子里，舒服地闭上眼睛。
宋海洋小声问他：“今天美人在怀是什么感觉？别说啥也没有，我都看见了。”
周燃往脖子上泼了一点水：“没感觉。”
宋海洋不信他：“没感觉还压了人家那么久。”说完眼睛往水里瞟。
周燃没说话。
“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她的，可能你自己没发觉。就像今天早上这样，她就是没接电话，你就担心得不得了。唉，现在社会上像你这样单纯的男人不多了。”
周燃斜眼睨他：“‘单纯’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难听？”
宋海洋“嘿嘿”一笑：“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关系。不对味就不会凑一起，你们啊，迟早得擦出火花。”
周燃想到上午压在丁惠宁身上的场景，耳朵有点烫。好在泡在热水里，宋海洋看不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