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白声音里是浓浓的不甘。
可是那又如何?错过就是错过,难道还指望别人谦让不成。
陆宴池与李墨白的大哥是发小,那个天天跟在身后喊小池哥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人,还惦记江暖那么多年。
陆宴池第一次以男人的眼光审视李墨白。
“这些事情暖暖知道吗?”
李墨白抿紧薄唇,闭上了眼。
陆宴池嗤笑一声:“你看,你连让暖暖知道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我陆宴池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至少在暖暖这件事上,光明磊落。”
“反倒是你。”陆宴池声音骤然冷峻:“你明知我是暖暖丈夫,却还说那些容易让人误解的话,你是想让我猜忌暖暖,还是想让我与暖暖离心离德,你好趁虚而入。”
“我,我没有,也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要和我公平竞争。”
李墨白还没说话,陆宴池已沉了脸色,声音冷冰冰警告:“你没有这个机会,我也不允许别的男人惦记我的妻子。”
“你若还顾念着她,今日我便当没有听过这些话,以后离她远一些,不要做些令我不快之事,否则别怪我不讲儿时的情面。”
陆宴池说完,不理会脸色难看的李墨白,径直离开天台。
病房内,阳阳刚睡醒,靠坐在床头,正在听江知文讲故事书。
“小白兔听信大灰狼,跟着大灰狼回了家,大灰狼露出原来的本性,啊呜一口,把小白兔吃的干干净净。”
“小白兔真可怜。”阳阳听的愁眉不展,歪着脑袋问江知文。
“舅舅,小白兔的妈妈,没有告诉小白兔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吗?妈妈就告诉阳阳,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江知文正要回答,敲门声响起。
“你妈妈说的对,是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江知文说着起身去外间开门。
看到手捧鲜花,提着玩具礼盒的闻述,江知文脸色骤变,声音尖锐异常。
“你来这里干什么,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话音刚落,江知文像是想通什么,脸色瞬间阴沉:“你跟踪我。”
闻述看着盛怒的江知文,也不作解释,反而问起阳阳的病情:“听说阳阳中午吐了,现在好些了吗?”
“阳阳现在如何,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江知文看着闻述,双眼猩红,仿若下一刻就能喷出火来。
闻述垂下眼睑:“我只是想看一眼阳阳,想确定他好不好。”
“阳阳好不好,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若还有点羞耻之心,就不要出现在我姐面前,更不要出现在阳阳面前。”
江知文怕争吵声惊动阳阳,关上门,推着闻述往外走:“你赶快离开这里,别逼我对你动手。”
“知文,这是怎么了?”俩人正在推搡时,陆宴池声音在俩人身后响起。
闻述知道陆宴池,却不知道陆宴池与江暖的关系。
有外人在场,闻述不再坚持见阳阳,把花和玩具放在门口,转身离开。
陆宴池看了看满脸怒容的江知文,又看了看闻述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江知文则走到陆宴池身边,脸上明显带有心事:“姐夫,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苏明溪拉着江暖说了半天话,才挥手告别,去找林尧。
林尧一边写案例报告,一边听苏明溪吐槽陆宴池。
“陆氏集团是很不错,陆老董事长也很仗义,可他陆宴池却不是什么好人。”
“放着苏氏集团那么多人不用,偏偏点名让我负责两家合作事宜,他安的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
“还有我大哥被派到港城,这背后若是没有陆宴池的推波助澜,我就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林尧打字的手一顿:“倒也不用这么血腥,港城项目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就算是陆总有意相帮,对大哥和苏氏集团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你这么生气干嘛。”
“什么有意相帮。”苏明溪伸手揪住林尧的耳朵:“你到底站哪一边?”
“陆宴池分明是嫌大哥追求暖暖,碍了他的眼,这才把大哥支去港城,他好趁虚而入。”
“暖暖也是命苦,怎么就偏偏和陆宴池领了结婚证,只要换一个人,逢管他是谁,我都能想办法给她搅黄了。”
“可偏偏就是陆宴池,这和小白兔入了狼窝有什么区别。”
“陆宴池对她势在必得,暖暖还丝毫不觉,我呵护这么多年的小白菜,眼看着就要被猪拱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林尧闻言张大嘴巴,连呼痛都忘记了:“你说什么,暖暖和陆宴池领了结婚证?”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苏明溪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沮丧:“五年前,江家出事后,暖暖姥姥做的主。”
林尧恍然大悟:“怪不得暖暖拒绝大哥,这么多年也不谈恋爱。”
“暖暖是我有生之年,见过最有分寸感之人。”
林尧想到闻述与阳阳关系,若是陆宴池认下阳阳,对江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此事是好是坏也说不准。”见苏明溪拿眼瞪着自己。
林尧忙出言相劝:“不管陆宴池是什么心思,只要他能一直护着暖暖和阳阳,不让她们母子分离,我就敬他是条好汉。”
“阳阳是暖暖的儿子,她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
“你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苏明溪不解。
林尧心中有鬼,讪讪然笑。
之后几天,江暖凡事亲力亲为,江旭阳病情很快稳定,医生说明日就能出院。
这几日,陆宴池除了参加董事长必须出席的会议,离开医院。其他时间都呆在病房,或是陪阳阳玩,或是在一旁安静办公。
江知文见闻述再没有出现过,渐渐放下心来。
闻述是三个月前找的他,向他打听江暖的行踪。
他得知闻述的身份后,自然不肯透露一字,却没想到闻述居然时刻关注着他。
通过他的行踪,找到洛城,发现了阳阳。
他心中有着深深的自责。
阳阳出院后,江知文也要离开洛城。
江暖去送他,被江知文拒绝:“姐,你在家照顾阳阳,文皓哥会送我到机场。”
江暖还是把他送到楼下,江知文犹豫半响,还是叮嘱江暖:“姐,日后若是有奇怪的人接近你和阳阳,你不要理会,直接告诉姐夫。”
“看的出来,姐夫是真心喜欢阳阳,你万事多和姐夫商量,有姐夫在,我也能放心。”
江知文絮絮叨叨,十分放心不下江暖和阳阳。
江暖把他亲自送上车,笑着打趣:“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操心,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想像小时候一样揉一揉他的头发,却发现江知文比自己高一头,江暖眼底微暗,声音有些低沉:“回去后好好打理公司,有些事别太执着。”
江知文闻言,露出一个勉强笑容:“姐,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属于你的东西统统拿回来,他们欠你和阳阳的,都要偿还。”
然后朝江暖挥挥手,大步流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