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地下车库,江暖不等陆宴池下车,就快步走进电梯,先一步回了家。
文皓已经把阳阳送了回来,俩人正在楼下打游戏。
看到江暖进门,阳阳丢下游戏机手柄,就朝江暖扑了过来:“妈妈,你和爸爸做什么去了,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
“嫂子好。”文皓有些心虚的给江暖打招呼:“嫂子,阳阳晚饭用的小馄饨,没有给他乱吃东西。”
“今天你照顾阳阳辛苦了。”江暖努力驱散脸上的红晕:“阳阳乖不乖,没有给老爷子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老爷子很喜欢阳阳。”
江暖怕文皓看出端倪,没敢在楼下久留,和文皓寒暄几句,就抱着阳阳上了楼。
文皓则在心里暗暗赞了声,陆宴池好样的,出门约个会,看把嫂子给欺负的。
也终于敢把陆家的人摊在了嫂子面前,看来老爷子的心愿很快就能达成。
因此,文皓朝刚进门的陆宴池吹了声口哨,语带调侃:“看来今晚吃的不错。”
陆宴池扫视一下客厅,见江暖和阳阳不在,说话便放肆了许多。
“我自己的老婆,你有意见。”说着还斜睨了文皓一眼。
文皓:【……】
文皓:有老婆了不起啊!
陆宴池:总比你这没人要的强吧。
文皓大怒:“什么没人要,我那是及时止损,及时止损,懂不懂。”
陆宴池摇摇头:“不懂,把全部身家拱手相送的及时止损,我真是不懂。”
“你不要欺人太甚。”文皓放了狠话:“小心我把你的真实面目,全部告诉嫂子。”
陆宴池不以为意:“暖暖是信你还是信我。”
文皓怒不可赦,伸手拿起一个抱枕就向人砸去:“你这个大尾巴狼,你最好永远藏起你的狐狸尾巴。”
看文皓气的跳脚,陆宴池便不再逗他,从玄关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抛给文皓:“事情办的不错。”
“干嘛,给我的奖励啊!”文皓拿着钥匙抛了几下,神情有些吊儿郎当的。
陆宴池:“给你准备的婚房。”
文皓:【……】
陆宴池到底是不是人,文皓气的想要骂娘,他孤家寡人一个,给他准备什么婚房。
陆宴池拿他当儿子养呢,还婚房。
文皓想要把钥匙还给他。
“拿着吧。”陆宴池像是没有看出文皓意图:“以后有了中意的姑娘,总不能把人家往出租屋领吧。”
“哎呦呦。”文皓闻言一阵怪叫:“到底是有老婆的人,这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他可真是意外,向来一本正经的陆宴池,居然也能说出,把中意的姑娘往家领这种话。
文皓心安理得的收下钥匙:“这份心意,哥们记下了。”
陆宴池看着点头,又问文皓:“闻建伟醒了吗?。”
“醒了。”文皓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刚醒就给了闻述一个大嘴巴子,嚷着要把闻述逐出家门。”
这也在陆宴池的意料之内,闻建伟能把闻氏集团经营的红红火火,自然不可能是平庸之辈,只不过在教育儿子的问题上,欠缺些火候。
闻建伟能这么快反应过来,问题的症结所在,想来不会让闻述再出什么幺蛾子。
“给海总再传个话,告诉他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文皓闻言诧异:“怎么,你就这样轻轻放过闻家。”
“我的目的是阳阳。”陆宴池声音透着凉意:“闻家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
“再者说,那毕竟是阳阳的祖家,总不能真让闻家倾家荡产吧。”
“得嘞,明白了。”文皓应着,离开了悦珑湾。
陆宴池没等来闻建伟,却又一次等到了闻述。
几日不见,闻述再不复之前的光鲜亮丽,整个人像失了水的小白菜,透着了无生机的颓败。
闻述坐在沙发上,双眼失神,不知是没想好说什么,还是不知要怎么开口,半晌无语。
陆宴池刚开始并未搭理他,直到忙完手上的工作,才坐到闻述的对面泡茶。
“上等的普洱,尝尝看。”陆宴池把茶盏推到闻述面前,开口语气竟是与上次截然不同的温和。
闻述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垂下了眼睑,开口声音嘶哑。
“你以后若是有了亲生的儿子,阳阳在陆家还会有一席之地吗?”
陆宴池声音笃定:“当然,不管我和暖暖有没有孩子,阳阳都是我们的长子。”
“这一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闻述闻言沉默。
他相信陆宴池说的是真话,也终于知道他与陆宴池的差别,知道他为什么会输了。
陆宴池从始至终考虑的都是江暖,江暖把阳阳放在首位,陆宴池自然珍视阳阳。
他也从来没想过,要把江暖和阳阳放在风口浪尖,之前找律师转户口,也不过是他放出来迷惑自己的手段。
陆宴池从来没打算用打官司,争夺阳阳的抚养权,他要的是闻家心甘情愿。
而自己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就把阳阳置于风浪中,也从未替阳阳考虑过,他是不是愿意接受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他这次输的彻彻底底。
闻述露出一个苦笑,眼神却渐渐平和:“我想见一下江暖,可以吗?”
“我可以代为传达,至于暖暖见不见你,我都尊重暖暖的意愿。”
“如此,多谢。”
陆宴池向江暖转达了闻述的请求,江暖犹豫了两天,还是决定去见闻述一面,不是为了阳阳和自己,而是为了姐姐江寒。
江暖到达约定的地点时,闻述已经等候多时。
闻述请江暖入座,看了江暖半天才开口:“你和你姐姐除了容貌有几分相似,其它的还真是毫无相似之处。”
江寒是明艳的长相,热情似火的性格,学习,能力样样出色。
江暖却性格温婉,气质娴静,一双杏眼与姐姐江寒却如出一辙。
闻述把一张银行卡放到江暖的面前。
江暖顺着银行卡,看向对面的闻述,眼底流露出哀痛。
姐姐就是为这样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忍受十月怀胎的辛苦,心甘情愿为了腹中的小生命,放弃自己的大好年华。
“你这是何意?”江暖静静的盯着闻述,眼中却毫无温度可言。
“你就当我是为了让自己心安吧。”闻述露出一丝苦笑。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希望尽自己所能,照顾到你和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