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然亲自下厨,和赵姐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荣老夫人和荣宸。
荣老夫人在饭桌上抱着阳阳,想到那个无缘得见的大孙女,又忍不住流下热泪。
阳阳懂事的用手给荣老夫人擦泪:“太奶奶不哭,以后阳阳和妈妈一起孝敬您。”
荣老夫人高兴的直点头。
阳阳乖巧懂事的小模样,看得荣宸眼热,雀跃着朝阳阳伸出手:“阳阳,来舅舅抱抱。”
阳阳搂着荣老夫人的脖子不撒手,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不是我舅舅,阳阳有知文舅舅和苏舅舅。”
荣宸不容拒绝的把阳阳从荣老夫人身上扒拉下来,抱在手上。
“他们都不是你的亲舅舅,我才是你的亲舅舅,你要和我最亲,知道吗?”
语气中带着明显诱哄的味道,连阳阳都听出来了。
江旭阳眼神询问的看向江暖。
江暖走上前,轻柔的抚了抚阳阳的头发:“你舅舅说的对,他的确是你的亲舅舅。”
江旭阳反问江暖:“和知文舅舅一样亲吗?”
江暖含笑点头:“对,和知文舅舅,苏舅舅一样亲。”
“什么一样亲?”
荣宸表示对江暖这个回答不满意:“我明明是最亲的舅舅,好不好。”
“阳阳,来唤声舅舅听听。”
江旭阳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唤了声:“舅舅。”
“哎,阳阳真乖。”
荣宸笑的见牙不见眼,然后满脸期待的看向江暖。
“妹妹,你是不是也该唤我一声哥哥。”
荣宸满脸兴奋之色:“我第一次见妹妹,就觉得亲切,想往妹妹身边凑,还被某些人当成心怀不轨之人。”
说到这,荣宸还瞥了陆宴池一眼,才继续道:“可见是血缘关系在召唤着我。”
“我心思单纯,而某些人却心思龌龊。”
江暖大大方方给荣宸道歉:“哥哥,对不起,是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听到江暖唤他哥哥,荣宸笑的满面荣光,然后用眼觑着陆宴池:“妹夫,你觉得我的话可在理。”
陆宴池低头失笑,这个荣宸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想让自己唤他哥哥,直说就是,还拐这么一个大弯。
唤哥哥,陆宴池还真是唤不出口,唤声大哥,陆宴池勉强可以接受。
“大哥说的自然在理,是我错怪了大哥,我在这里给大哥赔个不是。”
陆宴池也大大方方给荣宸致歉。
荣宸听陆宴池一口三个大哥,叫得他五脏六腑都十分熨帖,满意的点点头,还装腔作势的说了句:“妹夫,你这也太客气了。”
荣宸那得意的模样,不要说荣老夫人,就是林谦看着都摇头。
两家人亲亲热热坐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饭后,陆宴池和江暖把荣老夫人和荣宸、林谦请到书房。
荣老夫人拿出一份亲子鉴定结果给江暖看:“暖暖,这便是我们血缘关系最好的证明。”
“你会不会怪奶奶在京市那样对你?”
江暖摇摇头,握住荣老夫人的手:“奶奶,当时孙女心里是有些委屈,现在知道奶奶当时是思念我的父亲,孙女心里便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荣老夫人怜爱的为江暖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奶奶这一生行得端,坐的正,从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唯独对你父亲,奶奶觉得亏欠。”
荣老夫人眼眶发红,眼角含泪,又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当时奶奶怀着你父亲还不到八个月,你爷爷到海城出差,怕我在家中无聊,便想带我去海城散散心。”
“有天,你爷爷受邀去考察、参观,我不耐烦等在酒店,便想去海城的街上逛逛。”
“谁知我刚出门没多久,就不小心摔了一脚,羊水当即就破了,身边的人把我送到海城医院,却忘记及时通知你爷爷。”
“我浑浑噩噩,拼死拼活生下孩子,还没看孩子一眼,却被护士告知孩子已经窒息而亡。”
“我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想要看一看孩子,却被医生和护士阻挠。”
“等你爷爷接到消息,赶去医院,看到的便是状如疯癫的我和一个死婴。”
“是奶奶当时太过大意,让她们有了可乘之机,事后又寻死觅活,让你爷爷既要忍受丧子之痛,又要担心我的身体,才没有发现事情的可疑。”
“暖暖,这件事都怪我,奶奶对你父亲有愧。”
江暖不忍心看荣老夫人如此自责:“奶奶,您可不能把什么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姚凤兰的姐姐是护士长,她有心算无心,心思歹毒,奶奶自然防不胜防。”
“奶奶,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大白,奶奶对此事有什么打算?”
“这正是奶奶要与你和宴池要商量的事。”
荣老夫人看向林谦。
林谦点点头,这才对江暖和陆宴池开口:“事情的主谋是姚凤兰的姐姐,但她已经不在人世。”
“根据有关法律规定,我们可以起诉海城医院和姚凤兰。”
“我现在就是想征询陆太太的意见,对姚凤兰是否要留些情面,毕竟陆太太也喊了她那么多年奶奶。”
林谦话音刚落,就受到荣宸白眼。
“你这小子和暖暖说话怎么还拐弯抹角,你不就是怕暖暖顾念着姚凤兰多年的情谊,觉得不好对姚凤兰出手吗?”
“我妹妹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
说完,荣宸还一脸讨好的对江暖说:“妹妹,那姚凤兰虽然不是主谋,也是帮凶,妹妹可不能放过她。”
“大伯的一生,都被她所害,若不是她们起了贪心,大伯在荣家长大,妹妹便是我们荣家的千金小姐。”
“妹妹又哪需要受这些磨难。”
荣老夫人闻言垂下眼睑,她自然想要让当年参与此事的人都付出惨痛代价,可也怕暖暖心里不快。
她好不容易找到孙女,自然不想与亲孙女离心离德。
江暖看荣宸和林谦都满目期待看着她,心中暗叹。
奶奶是想用法律追究姚凤兰的责任,又怕自己心里不快吧!
江暖看着林谦郑重说道:“林律师不用顾忌我,我若是对姚凤兰还留有情面,就不会报警备案了。”
“再说,她害我父亲至此,我对她也没什么情面可讲。”
荣老夫人还征求陆宴池的意见:“宴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陆宴池莞尔一笑:“此事我听暖暖的,暖暖想如何做,我就如何执行。”
那全然的宠溺,看的荣老夫人在心里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