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战斗的人中,受伤最重的不是平日里读书读多了、身手不太灵活的韩育贤,而是高手王小树。
他为了救杨萌萌,不惜用身体挡住了扑向她的狼,后背全被抓伤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王小树疼得脸色苍白,但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杨萌萌看着王小树为她受伤,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
她小心翼翼地帮王小树清理伤口,手上的动作轻柔而坚定,生怕弄疼了他。
“相公,你疼不疼啊?”
杨萌萌哽咽着问道。
王小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没事,萌萌,别担心。”
“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杨朵朵和韩育贤等人也围了过来,纷纷关心王小树的伤势。
大家虽然都受了伤,但此刻却更加团结了。
一起患难更容易让人们心里放下防备,连平时少言少语的暗卫,都过来慰问受伤最重的王小树。
“大家别担心,我们带了不少药材,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都是小伤。”
王猛说道,“只要我们处理得当,伤口应该很快就能愈合。”
听到王猛的话,大家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们纷纷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互相帮忙。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和勇气。
都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走出这片沙漠。
王猛虽然努力安抚大家,说王小树的伤势并无大碍,但他自己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冷漠,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掩饰内心的焦虑。
“吕谷,你们一家子赶紧行动起来,把少爷的车厢收拾出来,该修的修,该加固的加固,得给少爷找个地儿好好躺着。”
杨萌萌心急如焚,她满脑子都是,怎么尽快给王小树用上现代的消炎药,再拿些纱布出来给他好好包扎一下。
她深知在古代这无尽沙漠里,一旦处理不当,王小树很可能就会得破伤风。
那可是连现代高端仪器都难以救治的病症啊。
杨萌萌的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对杨朵朵说。
“朵朵,你和育贤也去帮忙,我们必须尽快把你姐夫搬到避风的地方去。”
“你姐夫已经开始发热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漠里,处理不好,他真的会没命的。”
杨朵朵听着姐姐的话,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
她迅速擦干眼泪,转身去帮忙。
看着那个待她如亲妹妹的姐夫,此刻满面煞白地趴在沙漠里,显得那么脆弱,她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更喜欢那个跟她争抢姐姐宠爱的姐夫,喜欢那个说话耿直、时常把她气得跳脚的姐夫。
可现在的姐夫,好像随时都会离开她们一样,她害怕极了。
韩育贤看着杨朵朵难过的样子,满眼都是心疼。
他默默地加快手中的动作,无声地陪伴在杨朵朵身边。
韩育贤也很难过,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王小树安顿好,让他得到妥善的治疗。
车厢很快被收拾了出来,众人小心翼翼地把王小树抬了进去。
杨萌萌砰的一下关上了车门,从空间拿出手电筒,赶紧拿出小药箱,找出消炎药和纱布,开始给王小树处理伤口。
她的动作既轻柔又迅速,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加重他的伤势。
杨朵朵和韩育贤则在外面忙着加固车厢,确保它能够抵御沙漠中的风沙和野兽。
他们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无心顾忌,满眼都是对王小树的担心,希望他能够尽快康复。
整个队伍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起来,大家都沉默不语。
而王猛则默默地站车厢门口,心里五味杂陈。
但由不他现在多想,他必须给儿媳妇守好车厢门,不能让叼掌柜一行人和吕家人,发现儿媳妇的不同。
杨萌萌看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王小树,心里就像被人狠狠地划了一个口子,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杨萌萌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但和平时代的基本常识她还是有的。
她赶紧拿出酒精,用棉花蘸着酒精,轻轻地擦拭着王小树的腋下、颈部、四肢和手脚心,希望能帮他降降温。
王小树在烧得迷迷糊糊中,开始不停地喊话。
一会儿喊“媳妇”,还嘿嘿地傻笑;一会儿又喊“媳妇快跑”,仿佛看到了什么危险;一会儿又喊“杀”,一会儿又喊“打”,似乎在回忆着战斗的场景;接着又喊起了爹娘,声音中带着哭腔和无奈;最后甚至嘶吼着问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杨萌萌听着这些话语,心里疼得更加厉害了。
她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看似无忧无虑的王小树,其实心里藏着这么多的情感和纠结。
杨萌萌没有想到,王小树竟然那么在意王猛和张氏,把他们小时候对他的漠视一直藏在心底,现在无意识地说了出来。
杨萌萌强行给王小树喂了退烧药,但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床铺,温度却没有丝毫下降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