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宫墙之内,一切皆是极致的奢华与森严。
林慧雯乘坐的马车在宫门前停下,香茹留在马车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眼神锐利如鹰隼。
林慧雯则在宫人的引领下,款款步入宫门,裙裾轻摇,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雍容华贵。
宫道蜿蜒,两旁的红墙高耸,遮天蔽日,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盔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更添几分肃穆。
林慧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宫人引着她沿宫道前行,步伐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位公公,”林慧雯忽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不知淑妃娘娘今日可安好?”
引路的宫人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回林小姐,淑妃娘娘凤体安康,今日寿宴,娘娘也特意嘱咐奴才,务必好生招待林小姐。”
林慧雯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她虽未曾来过这深宫内院,但也知晓,前往淑妃娘娘所住的翠微宫,并非是这条路。
“公公辛苦了,”林慧雯不动声色地继续随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只是,这条路似乎……”
那宫人似乎并未察觉到林慧雯的异样,依旧恭敬地引路,“林小姐有所不知,今日宫中贵客众多,为了避免冲撞,特意安排了不同的路线。”
林慧雯轻轻颔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宫人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她心中却更加确定,此事必有蹊跷。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宫人在一处宫门前停下,躬身道:“林小姐,请。”
林慧雯抬眸望去,只见那宫门朱漆斑驳,门前的匾额也有些陈旧,与周围金碧辉煌的宫殿相比,显得格外冷清。
这分明不是妃位主子居住的地方。
她心中一凛,正欲开口询问,却听那宫人低声道:“林小姐,太子殿下在里面等您。”
林慧雯杏眼微眯,眼底闪过一丝寒芒。
她并未踏入那破败的宫门,反而后退一步,素手轻抬,拦住了小太监的退路。
“公公,淑妃娘娘寿宴在即,太子殿下怎会在此处等我?莫不是公公走错了路?”
小太监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林慧雯的目光。
“奴才不敢,奴才确实是奉命行事,请林小姐莫要为难奴才。”
林慧雯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奉命?奉谁的命?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公公可有信物为证?”
小太监慌乱地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双手呈上,“这是太子殿下贴身之物,林小姐请过目。”
林慧雯并未接过玉佩,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已看出那玉佩并非太子常用的那块。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腿一脚踹开了那扇破败的院门,木屑纷飞,发出一声巨响。
她一步跨入院内,转身冷眼看着小太监,“既然公公不敢离开,那便一同进去吧。”
小太监脸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却不敢违抗林慧雯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院内,假山嶙峋,池水干涸,杂草丛生,一片萧条景象。
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相比,这里更像是一处废弃的冷宫。
林慧雯环顾四周,眼底的寒意更甚。
“太子殿下呢?”林慧雯语气冰冷,带着一丝压迫感。
小太监支支吾吾,不敢言语,眼神躲闪,四处张望。
林慧雯步步紧逼,逼近小太监,语气森寒,“不说?那便永远都别说了。”
小太监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林小姐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
林慧雯冷笑一声,并未理会小太监的求饶,而是缓缓蹲下身,目光如炬,直视小太监惊恐的双眼,“奉命?奉谁的命?”
小太监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却始终不敢说出幕后主使之人。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打破了院内的僵局。
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入院内。
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嘴角噙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正是当朝太子。
太子走到林慧雯面前,微微躬身,语气轻佻,“林小姐,别来无恙啊。”
林慧雯缓缓起身,目光冰冷,直视太子,语气淡漠,“太子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太子嘴角的笑容更甚,“孤听闻林小姐美貌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孤心生爱慕,特来……”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林慧雯打断,“太子殿下,慎言。”
太子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阴霾,语气也变得冷冽起来,“林小姐,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慧雯毫不畏惧,迎上太子的目光,语气坚定,“太子殿下,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让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太子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那里,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林慧雯话音未落,那小太监突然挺直了腰板,色厉内荏地尖声道:“林小姐,奴才也是奉命行事!有人要见您,奴才不过是个引路的!”
“奉命?这宫中,除了皇上和太后,谁还能命令你随意带路?淑妃娘娘的寿宴就在眼前,你却将我带到这荒僻之地,究竟是何居心?”林慧雯步步紧逼,气势逼人,小太监吓得连连后退,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太子从院中一座斑驳的照壁后缓缓走出,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一身明黄色锦袍,绣着五爪金龙,更衬得他丰神俊朗,贵气逼人。
“林小姐好大的火气,这深宫内院,可不比你那侯府。”
林慧雯冷眼看着太子,福了福身,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臣女参见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在此,有何贵干?”
太子走到林慧雯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孤听闻林小姐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孤有些话想问问林小姐,不知林小姐可否赏脸?”
“太子殿下请讲。”林慧雯语气淡漠,丝毫没有被太子的气势所慑。
太子微微一笑,语气却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汪书琴,可是你的人?”
林慧雯眸光微闪,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太子殿下说笑了,臣女一介女流,如何能驱使汪大人?太子殿下若是有事询问汪大人,不如直接召他前来问个明白。”
太子闻言,眸色深沉了几分,语气也变得意味深长,“林小姐,你真是好口才。不过,孤还有另一件事要问你。那支金钗,可是你送给淑妃娘娘的?”
林慧雯心中一凛,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臣女愚钝,不知太子殿下所说的金钗是何物。”
太子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支金钗,正是林慧雯之前送给淑妃的那支,“林小姐,你当真不认识这支金钗?”
林慧雯目光落在金钗上,故作惊讶,“这金钗的确精美,只是臣女从未见过。”
太子将金钗扔到林慧雯脚下,语气冰冷,“林小姐,你莫要装傻。这金钗上的纹饰,分明与你身上的玉佩相同。你敢说,这金钗与你无关?”
林慧雯神色自若,“太子殿下,这金钗上的纹饰虽然与臣女的玉佩相似,但也并非完全相同。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太子逼近林慧雯,语气森寒,“巧合?林小姐,你真当孤是傻子吗?若不是淑妃抢先,你本该入东宫!你心中怨恨淑妃,所以才故意送她这支金钗,想要挑拨离间,是吗?”
林慧雯心中冷笑,太子这分明是想用离间计挑拨她与淑妃、秦王的关系。
她故作委屈,“太子殿下,臣女对淑妃娘娘一向敬重,从未有过任何怨恨之心。太子殿下如此污蔑臣女,臣女实在冤枉。”
太子忽然欺身向前,伸手想要抓住林慧雯的手臂,“林小姐,你何必装模作样?孤知道,你心中对孤……”
林慧雯迅速后退,躲开了太子的触碰,“太子殿下,请自重!”
就在这时,院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林慧雯的手臂,语气焦急,“雯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