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爷爷看向我：“云霄，你还带小川做过兼职？哈哈哈，那你真是有能耐，小川小时候可是个小霸王，谁能安排他做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不然这辈子怎么跟他扯上关系。
我只得硬着头皮接话茬：“呵呵，经他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他那时候装穷，我以为他家里条件不好，所以给他找点事做，好挣点生活费。”
“原来是这样，小北，云霄这姑娘不错，你可要好好珍惜。云霄，小北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看我不教训他。”老爷子和蔼的说道。
“结果爷爷你猜怎么着。”程劲川显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
爷爷也被勾起了兴趣，追问：“怎么着？”
“结果她带我打工的地方是程家的商超和酒店。”
我脸色应该很难看，但是还是要保持微笑。
爷爷笑开了花，我看看谭北，希望他能转移话题说点别的，奈何他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程劲川看我们两个脸色那么差，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不过也多亏她带我打工兼职的那几年，让我能了解家族产业，从基层做起，发现了许多弊端，才有了今天的成绩。”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些，以前的事情又在脑海中形成了画面。
老爷子也感慨的点点头：“是啊，你爸死的早，你那二叔早就野心勃勃想把公司接了去，还好，我那老战友能维护你，让你顺利接管公司。”
说完他转过脸看向我：“云霄，你不知道，小川其实吃了很多苦，小时候性格霸道，自从他父亲出了车祸走了以后，性格就变得沉闷了许多，小北还有你。”
谭北被点名赶紧竖起耳朵：“爷爷您说，我听着呢。”
“你们两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们都要团结一致，互帮互助，我跟小川的爷爷也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想想都那么多年过去了。”
程劲川安慰：“爷爷前天还念叨您，说想和您下棋了，改天我带他来，他最近身体不好，所以这次我就没跟他说。”
“好好好，不过你也要早做准备啊。”
程劲川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像是在想事情。
我和谭北终于松了口气。
然而我们还是低估了程劲川。
“爷爷，谭北好福气啊。”
老爷子看了看我们也笑着摇摇头：“小北要是能像你一样挑起大梁我也就放心了，他爸妈性格也强势，没给他历练的机会。”
谭北连忙说：“我不想接家里生意，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说完看向程劲川：“兄弟，以后我混的不好你可要拉我一把。”
程劲川端起汤碗吹了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要是能让爷爷省点心比什么都高强。”
谭北直接想翻白眼。
这顿饭就这样在谭北的白眼下结束了。
徐姨扶了老爷子上楼休息，我们三个坐在客厅面面相觑。
“谭北，我和云霄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掺合。”
“不是应该我和云霄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合吗？”
我后悔来A市了，我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程劲川站了起来看了下手机：“林姝找我，我先走了。”
走了好，我也恨不得现在就飞回c市，永不踏入A市半步。
目送他离开，我和谭北向徐姨道别，终于离开了这里。
坐在车上，谭北也没有说话，专注的开着车，但是脑袋里肯定在超负荷运转。
“还好刚刚他没多说别的。”
“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现在想去哪，带你去转转。”
“我想想。”
看着路边倒退的梧桐树，就像时光穿梭倒退一样。
想起刚刚程劲川和老爷子说的话，心情也低落了些。
“程劲川这几年怎么过的。”
谭北目视前方开着车：“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当年我一走了之，突然听说他吃了不少苦，觉得自己当年有点残忍。”
“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阿川的父亲在他高一那年死于车祸，他的母亲为了替他争取集团的利益整日忙于事业，也没什么时间照顾他，所以他以前脾气臭的很，什么事都喜欢闷在心里，我爷爷让我多照顾他，所以我跟他一起那么多年都挺照顾他情绪。”
“后来他遇到了你，也不知道怎么就铁树开花了，本来大二结束他母亲要送他去国外继续深造，应该是考虑到你吧，他没有去，说他留在这里也可以学到东西，将来在集团里独占鳌头。
他的二伯我见过，有点阴沉的一个人，他父亲死后，一直在集团里活动拉拢其他股东独立阿川的母亲，所以阿川母亲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
后来阿川大学毕业选择去国外专业系统性的学习了两年，回来又加快步伐进入集团实习，慢慢往上爬，他的爷爷替他背书，还有一些老股东是他父亲的人，所以他现在才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其实我挺佩服他的，他身上有股韧劲，你不在以后他就跟工作狂一样，你看这两年他家的产业做的有多大。
现在他爷爷身体不行了，他们那个家族内部竞争的很厉害，阿川虽然工作能力强可到底还是太年轻，他二伯恐怕现在就等他爷爷去世后和他明着争公司话语权了。”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居然在流泪，忙把车减速靠边停车。
“这说着说着你怎么哭了。”他抽出纸巾给我。
是的，我不知为何居然流泪了，想象一下他那时候挽留我的场景，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是个渣女。
我不容易的同时他又谈何容易，虽然现在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众星捧月，无限风光。
可又有多少人虎视眈眈的希望他倒台垮掉，我却还在这里给他添堵。
“心疼他了？”谭北试探性的问。
“所以你刚出现的时候我有多生气，我都那么生气了又何况是阿川呢？”
“唉，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你也知道像他那种身份，平庸的我根本给他提供不了任何帮助，所以他现在和林姝在一起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