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双眸一阵收缩，有些质疑的问向阿赖耶。
“失去自身存在的意义？”
“是消失？”
“不，相对来说，你可以理解是死亡，你将忘记这个世界，世界也将忘记你，所以，你的存在将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你会迷失在根源之中。”
“知道的越多，承受的也会越多，而根源蕴含无尽的知识，明白了？”
“我明白了。”
梅林在阿赖耶的注视下，低下了头颅，到了他这个境界，他确实明白了一个道理，懂得越多，才知道自己懂得越少。
世界的真理就像是一个不可被承受的力量源泉，它将摧毁任何试图完全掌握的它的生灵。
“你要走了？”
阿赖耶轻抿粉唇，舔了一下湿润的嘴角，看了一眼略显失落的梅林。
“嗯。”
“不想在探寻你所追寻的真理了？”阿赖耶笑道。
“......”
开什么玩笑，真理固然重要，但相比自己的性命，梅林还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选择是比较理智的。
随即梅林面色带着一丝释然摇了摇头：“能近距离看一眼真理，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自己失神那段时间，已经完全感受到了根源深处的那股神秘力量，直面它梅林只会有一种无知、无解的感觉，何谈去理解他追寻的真理。
看了一眼面色释然起身准备离开的梅林，阿赖耶微微低头，美目之中思绪流动。
“我该怎么离开这里？”梅林面色迷茫，进来时，他是被阿赖耶施展的牵引之力通过一道神秘的通道来到的这里。
但是此刻，环顾四周他却没有发现那个通道的存在了。
“不急，之前你说过，我们之间可以做一笔交易的。”阿赖耶忽然抬头看向梅林。
梅林回头，平淡的目光看向阿赖耶，直视着她的目光微皱着眉头，还是用着轻柔的语气说道：“我说的交易，是付出一些代价换我可以接近根源。”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根源的恐怖，自然不会再有这个心思了。”
“根源对于魔法师来说确实恐怖，进入其中的人大部分都有去无回。”
“大部分？”梅林抓住重点，内心猛的一怔。
梅林转瞬就带着一丝期盼的看向阿赖耶，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只需要向面前的少女付出一些代价就可以进入根源了？
阿赖耶看着梅林的神色转变，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轻轻一叹，缓缓说道：“你进不去的，我说的那些人中并不包括你。”
“为什么？”梅林一怔，他认为只是面前的少女不让他过去罢了。
“能够进入再出来的，都是不过是运气使然，而我不认为你有那个运气！”
“而且......”阿赖耶眼神轻微闪动，补充道：
“根源受损......”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
“那你是要跟我做什么交易？”梅林目光淡然，他不认为除了根源之外，阿赖耶还有什么资本能够与自己交易。
阿赖耶秀眉一挑，不紧不慢的道：“我之前说过，大部分人进入根源都没有再出来过，其中也必定有靠着运气走出来的人。”
“而他们都或是创造、或是掌握了不同的强大魔法。”
“而李牧掌握的就是其中一道魔法，被称为第五魔法。”
“所以？”梅林目光微凝，有些不解，见到阿赖耶还在卖关子，追问道。
猛的一道绚丽光团出现在阿赖耶手中，粉唇轻启，阿赖耶静静的看着手中光团介绍道：
“第四魔法。”
“这是什么？”梅林在光团出现的一瞬间有些呆滞，神色舒缓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这就是从根源中出来的人所领悟的魔法。”
梅林神色一动，根源自己不能理解也不能进去一窥究竟，但是此刻面前的一团魔法本源，梅林觉得自己可以领悟它。
“这就是你要与我交易的东西？”梅林目光复杂，这种魔法本源之力连自己都觉得极度珍贵，这是能拿出来做交易的吗？就算能拿出来交易，自己也没有什么值得交换的啊。
好似想到了梅林心中所想，阿赖耶抬起头淡淡的看着梅林。
“你想多了，这道本源不可能给你，最多只是借你参悟罢了。”
“好！”
梅林心中细细思量片刻之后果断答应，如果只是借来参悟的话，自己确实付得起这个代价，只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想到这里，梅林的目光对上了面带微笑的阿赖耶。
“你是魔法师，我要你教会李牧使用魔法！”阿赖耶轻声道。
“什么魔法？”
“所有你掌握的魔法。”
“？？？”
“你没听错，我要你教他你掌握的所有魔法！”阿赖耶嘴角上扬望向面色抽搐的梅林。
所有魔法？你知不知道我掌握的所有魔法有多少？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年才能完全掌握这些魔法？
“就算我愿意教，他没有那个时间来学，而且有一些魔法现在也不是他能够学习的！”
梅林嘴角抽搐，他不信面前的少女不知道这些问题。
“哼，你只管教就行，时间这好解决，我可以将根源空间的时间流速暂缓。”
“那也不行，有一些魔法我教他，他现在也施展不出来。”
“那个不急，你只需要先将他的基础打好就行，高阶魔法以及禁咒，你就教他如何刻画如何施展就行了，以后他要如何使用，我自有办法。”阿赖耶看着面前梅林紧盯第四法的眼神，心中一定，这次交易算是拿下了！
“......”
自己这算是被吃定了？
梅林望着已经被他拿在手上的魔法本源，面色期待，又有一些惆怅，自己好像一不不小心就踏入了面前这个少女精心布置的陷阱。
莫名其妙的就要教林七夜口中的牧哥使用魔法了，梅林心中一叹，随后彻底将此事压在心底，重新用一副欣喜、渴望的表情看向手中的魔法本源。
“你可以带回去慢慢研究，时间还长，这次交易的过程不会很快。”随手将根源出口打开，阿赖耶看着梅林痴迷的样子，微微抿嘴，反正她是不会明白根源魔法对于魔法师的诱惑程度。
“咕~”
梅林闻言回神，吞咽了一口口水，魔法本源在他手中就像是一个稀世珍宝一般被他小心的护在怀里，这里用不出魔法，这道本源暂时没办法被他收进体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