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八个月的时候,有一周因为工作太忙没能回去,再回去小家伙赌气般装作不认识我,盯着我半天没反应。
“儿子,是妈妈呀,怎么不认识我了呀?”
他陌生的看着我不说话,脸上写满了委屈。
“你不理我我可走了哈!”我作势要走。
儿子哇的一声哭了。
他这是埋怨我隔了一周没来看他生气了啊,人小鬼大的样子,真令人心疼。
我赶紧跑过去接过他,搂着他亲了又亲,和他道歉,他终于搂着我笑了。被我挠痒痒肉逗得咯吱咯吱笑,那真是世间最纯净最美妙动听的声音。
心里无比的愧疚,以后无论如何每周都要回去看他。没多久,回老家的路开始修路,还得绕道,但我从来没有间断过,每周去看儿子是我人生的动力。
当然,工作上我也不能懈怠,仍旧是认真负责的,于是,年底我又升职了,课长5-2的职级,在同龄人中可以算是叱咤风云的人了。
领导吴博对我真是很好,跟了他这些年,他真是没有亏待过我们。我也对他忠心耿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除此之外,他还带着我和老徐一起出差,去供应商那里审核,让供应商带我们游玩,吃大闸蟹小龙虾,我觉得他是我这一生最感恩的人,亦师亦友。
或许工作上顺心,生活上就会失意。
自从儿子走后,家里安安静静空空荡荡的,分居这么久,我和阿泽已经不太适应二人世界了。我很想和他亲近,而他似乎是有些习惯一个人,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恢复以前的亲密,反而和儿子在的时候差不多,对我疏离而冷漠。
他依旧是常和同事聚会,偶尔带上我,每天吃喝玩乐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和计划。我见到了他口中常常提到的那个姨,五十几岁的年龄很有气质,她对我很亲热,阿泽与她那种熟悉的默契,加上他嘴里时常不停的提到她,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不快和危机感。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年龄比我大一轮的老人,却因着女人的第六感,让阿泽的“无心”与不在意我的情绪,令我时常焦虑不开心。
阿泽的一个女同事怀孕了,整个孕期他都见到她,看到了女同事的辛苦,回来和我提到同事怀孕的辛苦与饮食的挑剔,说原来怀着孩子这么难啊!
我说你才知道啊!人家还没生呢,婆婆就给找好了保姆,你看看我那时候一个人八个月还挺着大肚子上班,你知道怎么过来的吗?你没有陪我一次产检过,每次上班、去医院都是我一个人,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单位里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有多么难受吧!
他幽幽的说,哪个女人生孩子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心里无比的悲凉。
他依旧我行我素,我心里的埋怨与委屈更深。那个刘姨的丈夫突发脑溢血住院了,经过了十多天没有抢救过来,期间他带我去医院看望刘姨,她和妹妹住在宾馆方便照顾病人。整个医院十多天的抢救过程,以及事后的财产分割,都是阿泽帮忙带着刘姨处理,跑前跑后的样子,和当初对我好的时候如出一辙,如今对我再也没有这份殷勤。
我心里的不满积压到了极点,终于一天下班后在他再次频繁提起的时候,我和他大闹了一次,怪他为何不关心我不关注我,为何对别人都比对我上心。
我俩大吵一顿,我跑出了家,在小区里坐着,默默的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