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电话后，警察的脸色变得更加严肃。
他看着杨芳，在绝对的已知真相面前，已经没了耐心。
语气严厉地说：“我们已经调查清楚。您别再撒谎了，有人看到您在他们去城里的第二天，把鸡鸭拿去集市上卖了，这事儿您怎么解释？”
杨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神霎时慌乱起来，但依旧试图狡辩：“没…… 没有，我没卖，是…… 是我公爹吃了。”
舒老爷子吃几只儿子家的牲畜，总没人敢说三道四吧！
警察冷笑一声：“您觉得我们会相信？近二十只的鸡鸭，每只好几斤，七八十岁的老爷子能在十几天内吃完？
骗谁呢你！”
杨芳的身体开始颤抖，明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戳穿了，却还是嘴硬：“我…… 我……”
警察继续施压：“您要是现在说实话，还能争取从轻处理，要是继续这样，后果您自己承担。”
一听这话。
杨芳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是我卖了。
但…… 我也是看公爹身体不好，一直要看病，为了医他，我家早就把钱花完了。
前几天他又犯病，我想着那些鸡鸭能卖不少钱，好给公爹买药。”
警察把杨芳的话记录下来后，走出询问室，把情况如实告诉唐蓉和舒恒江。
舒恒江气得握紧了拳头，冲进隔壁：“大嫂，你怎么能这么做？爸的医药费明明一直是我在负担！”
这是两家之前商量好的，舒老爷子吃住在大儿子家，小儿子负责日常的医药费。
相比在农村里吃喝花不了几个钱，医药费才是老年人日常支出的大头。
唐蓉也在一旁痛心：“你太让我们寒心了，我们辛辛苦苦养着准备过年吃的鸡鸭，你就这么给霍霍了！”
杨芳低着头，在警察面前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我…… 我错了，我也是一时糊涂，你们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司机在一旁冷哼一声：“原谅？你这么污蔑他们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现在呢？”
警察：“您得交出赃款，以及赔偿他们的损失，还要向他们道歉。”
杨芳大惊失色。
要赔钱啊？
应该是能三选一吧？
她直接走到唐蓉和舒恒江面前，满脸羞愧：“兄弟，弟妹，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这么做，你们就原谅我吧。”
唐蓉叹了口气：“大嫂，我们本来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的，可你太过分了。希望你以后能改过自新，别再干这种事了。”
都是亲戚，赔钱和道歉，已经是最佳处理方式了。
唐蓉不想过多牵扯。
“好，我一定会的。”杨芳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继续喊自己赔钱了。
那真是太好了！
冷不丁的，警察开口：“17只喂养了大半年的鸡鸭，一只按6斤算，价格就算市场价，你至少买了3000块，现在把赃款都拿出来。”
“啊？！”杨芳惊了。
还要给钱？
那怎么行！
她早已经把钱拿回去娘家，补贴娘家兄弟了，现在她从哪儿变出钱来。
警察一看，就明白她的意图，两眼一瞪，“怎么？不想给？”
杨芳哪里敢叫板，慌忙说：“不不不，只是钱已经给公爹买药花了，现在没钱啊。”
“再说，江子你卖几只鸡鸭给你爹看病，怎么了？不该吗？”说到后面，杨芳都理直气壮起来了。
有人看不下去了，“可别，舒老头今早上还在村口说自己现在身体硬朗得很，几个月没吃药了。”
“就是，我们都听到的，舒老头红光满面的。”
“……”
众人纷纷出来说舒老爷子没病，所以根本用不上卖鸡鸭去拿药。
只能说明，现在是杨芳私卖他人财物！
杨芳一下子慌了神，在众人的目光里，脸涨成猪肝色。
最后，她扑腾一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喊：“没钱，我没钱，你们把我带走吧，要钱没钱，要命一条。”
大家都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呆，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警察看到她这样，也是头疼。
舒恒江和唐蓉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
僵持半晌后，警察写了一张欠条，署名杨芳，并让杨芳亲自签名和盖手印。
把欠条交给舒恒江后，警察走了。
唐蓉看着手里欠条，扶额。
就大伯这一家人的风格，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收钱回来了。
但，眼下，别无他法。
事情处理完后，司机也和唐蓉两人道别离开。
由于舒恒江两人的离开，下午傅煜琛也没去公司了，一直在家。
傍晚时分，司机赶了回来。
看到两人在一起，脚步有些踌躇。
目光落在舒窈窈身上，欲言又止。
傅煜琛敏锐地察觉到司机的异样，微微挑眉：“怎么了？有什么事就直说。”
司机咽了口唾沫，眼神有些犹豫地看向舒窈窈，然后才缓缓开口：“傅总，我在老家听到了一些…… 一些非常不好的传言。”
傅煜琛皱起眉头：“什么传言？说。”
司机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都在传…… 传夫人找了个金主老头，说那老头都七八十岁了，身体很差，都快不行了。
还说…… 还说夫人怀的是那老头的孩子。”
傅煜琛先是一愣，随即和舒窈窈对视一眼，两人都被气笑了。
舒窈窈风轻云淡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哈哈哈哈——”
傅煜琛难得的一脸哭笑不得，看向司机，伸手指了指自己：“你看看我，我像老头？”
司机嘴角抽搐，拼命忍住笑意，心里却在想：这些造谣的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这样诋毁夫人。
他赶忙回答：“傅总，您年轻帅气，和那传言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
傅煜琛冷笑一声：“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什么谣言都敢编。”
说完，傅煜琛朝司机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司机点点头，转身离开。
舒窈窈咬着嘴唇：“我去找舒琳琳谈谈，尽量让她帮我在老家辟谣，这些谣言如果继续传下去，影响不好，尤其是爸妈还在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