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屿弯腰躲开沙包大的拳头,一臂肘重重顶向男人下巴,冲击力从下直上传到大脑,男人昏。
另一个男人从上扑下勒住她的脖子,被一个过肩摔撂倒在楼梯上,清脆的骨折声响起,男人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立马蜷缩痛苦哀嚎。
狐哥爬起抽出刀,明晃晃的刀刃直朝姜十屿面门扎去。
姜十屿偏头,刀刃堪堪擦过她的脸,她扣住狐哥的手腕,抬腿朝他胯间狠狠踹去。
狐哥整张脸瞬间爆成猪肝色。
“咔哒。”
姜十屿卸掉他手中的刀,松手再次踹了他胯间一脚。
狐哥惨叫倒在地上,紧接着一道阴影压了下来,姜十屿揪住他的衣领,双眼猩红地举起拳头不停朝他脸上落下。
鲜血、牙齿一股脑乱飞。
血腥味、狐臭味交织在一起。
“小屿住手!”
不知过了多久,云嘉英跑了过来,从后握住她的手腕。
“你冷静点!”
姜十屿被她强拉了起来,拳头打不到狐哥,抬脚朝对方身上猛踹。
此时的狐哥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脸上血肉模糊。
“小屿!你冷静点!”
云嘉英厉声制止,她掰正姜十屿的肩膀,看向她,目光对上了一双恨意与悲痛交织涌动的眼睛。
“花儿是被他们害的。”
姜十屿颤抖着嗓音,低头泪水从眼中滑落。
“就是他们干的。”
她在他们身上闻到了花儿的味道,闭眼,脑中回闪出灌木丛中那只沾着鲜血的手。
犹豫半会,她害怕地问:“花儿怎么样了?”
“已经送去第一人民医院了,”
云嘉英握了她的肩膀,“你先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姜十屿点点头,“好。”
等她赶去医院,花儿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沉寂的走廊仿佛充斥着某种魔力将等待中的煎熬无限延长。
姜十屿坐在长椅上,低头看着指节上干涸的鲜血,腕上手表走动的秒针每一下都承载着她的紧张与不安。
闪烁的眸光里有期盼,更多的是对未知结局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
姜十屿心“咯噔”了一下,她不知道等待的结果是什么,她擦了擦手心的汗怀揣着不安心上前询问。
“医生,请问她怎么样了。”
医生拧着眉头,“病人左腿受伤严重,动脉破裂,神经以及血管都受到严重创伤,做了截肢处理,其次肋骨断了四根,血气胸,肾出血,最严重的是后脑受伤,重度颅脑损伤,能不能醒是个问题。”
姜十屿脑袋“轰”的一下,僵在原地,手脚一片冰凉。
她收紧拳头,指甲深陷进掌心,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什么叫做能不能醒是个问题。”
医生直白道:“就是植物人。”
姜十屿感觉头顶有天雷炸响。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姜十屿摇了摇头。
“那她家属呢?”
“她没有家属。”
“那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朋友。”
沉寂的走廊里,姜十屿垂首哽咽。
灯火通明的香省公安厅指挥部内。
卢允将花儿带出的证据资料上交给了谢海。
也将路上得知的花儿情况告诉给了谢海。
云嘉英已经捉拿了狐哥三人可以确定金K那边并未知晓这次的行动。
得知传递证据的线人生死不明。
谢海的脸上流露一抹悲痛,在香省这么多年的禁毒路上,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的同伴了。
终于,该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他目光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个人,声音严肃且凌厉,正式宣布。
“无瘾行动”,正式开始!
…………
湎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隗九川的眉眼处,他坐在车内随着金K前往林成光的原料生产地。
探头看向车外,漫山遍野的婴潥花犹如火焰般绚丽壮观。
金K微扬脸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陶醉地问:“阿惟,你闻到了吗?”
隗九川不明所以,“什么?”
“这弥漫在空气中婴潥花的味道。”
隗九川默了默,“婴潥花是没有味道的。”
金K侧眸冲他意味深长一笑,“错,婴潥花有味道,是金钱的味道。”
隗九川挑唇,配合他的冷幽默轻笑一声,扭头看向车窗外艳丽妖娆的花海,眼底泛起浓烈的厌恶。
来到原料生产地,一个脖戴大金链手戴大金戒,土豪气十足的男人迎了上来。
男人穿着拖鞋,碎花短衫,留着络腮胡,眉眼锐利但气质土鳖。
隗九川不用问都知道,这人应该不是林成光。
他猜得不错,眼前的男人是林成光的手下,负责管理原料生产厂的。
这样的手下他有两个。
眼前的这个男人叫道伦。
金K和他熟识,热情地与他上前打招呼,道伦略显敷衍,注意力全被隗九川吸引。
隗九川戴着墨镜虽看不见眉眼,但高大挺拔的身材和淡漠矜贵的气质在一众人中格外引人瞩目。
道伦打量了眼,用湎北语回:“这就是你儿子,慕惟?”
“是。”
金K将隗九川叫到跟前向他介绍起道伦。
“阿惟,这是你道伦哥,负责整个原料生产工地,今后原料上的问题都可以找他。”
隗九川摘下墨镜,露出精致的眉眼,他朝道伦友好伸手,“道伦哥您好。”
35岁长得像55的道伦看着隗九川那张比电影明星还漂亮的脸,不禁笑了笑冲金K打趣,“老金啊,你这儿子瞧着真不像从你精子里长出来的,是不是被偷家了?”
两人是用湎北语交谈以为隗九川听不懂。
殊不知,隗九川眸底暗了暗。
金K却不以为然朗笑回怼,“早和你说了,我年轻时那也是风流倜傥。”
只可惜后来从事这一行,面相被逐渐邪恶扭曲,只剩下风流,满脸的淫恶。
外面太阳大,道伦邀请两人去厂里坐坐。
在来的路上,隗九川和金K的手机手表就被收了。
进去前,隗九川和金K一行人又被搜了一遍身,确定身上没有任何可疑东西后放行。
厂区很大,里面有许多处理原料的工人。
隗九川放眼看去,那些工人有老人有女人有男人甚至还有十来岁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