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
殷城外,苍青岭,神心宗中。
看着眼前浑身伤痕的林二林五,茗血姬气不打一处来:“我不是说了吗!谁打你们,你们就打回来,还得加倍的奉还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茗血姬的怒斥,林二低着脑袋,闭口不言,一旁的林五则鼻头一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六个人打我和二哥,我们打不过!”
闻言,茗血姬眼中的凶色更甚几分。
回想起自己年少之时,像眼前林二林五一样大的时候,在无边幽渊中已经与成百上千的人厮杀,而林二林五却在六人围攻下鼻青脸肿。
“不许哭,给我憋回去,今日是哪家弟子欺负你们二人了?”
“是城中粮铺的小贩,听到二哥说是神心宗的弟子,就喊来一群人不让我们走,说我们好日子到头了。”
林五抽泣着说着,到底是个十岁的孩子,如何承受得了这些?
茗血姬闻言,目光微凝:“老娘的好日子到头了?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是谁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着,茗血姬两只手伸出,拉着林二林五便要向着殷城的方向而去。
“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在茗血姬刚刚冲出神心宗的这庭院之时,迎面走来一行十数人。
这些人茗血姬再为熟悉不过,正是那凌剑派的秦思荣,如今许久过去,秦思荣的修为也精进了不少,虽然还未迈入金丹,却也比官卖之时强出一线。
“是你这个小杂种,滚开,我没心思陪你玩过家家游戏。”
茗血姬冷哼一声,望向秦思荣,仿佛在看垃圾一般。
秦思荣冷笑道:“还在嘴硬,你可知道,你那男伴韩陌,已经被玉城剑宗于乾元王朝之中下了生死令,擒之必杀。”
说着,秦思荣走上前来,一脸戏谑的伸手欲要捏向茗血姬的脸颊:“少了玉城剑宗的庇佑,你觉得你这所谓神心宗,会引来多少仇敌?嗯?”
今日前来这神心宗,秦思荣为的就是一雪前耻,眼前的茗血姬模样着实堪称极佳,让秦思荣魂牵梦绕。
而那手还没有落在茗血姬的脸上,却从指尖开始炸裂,一丝一缕的鲜血崩裂成血线溅射开来,顺着指尖血肉撕裂,唯独留下了白骨分明。
“啊!!!”
秦思荣指尖的剧痛席卷而来,让其抱着手臂跪地哀嚎,而那伤势还在顺着臂膀向着胸腔蔓延。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金丹境修为的长老身形闪烁,口中怒吼,向着茗血姬擒来。
地上,秦思荣大呼着:“长老救我!”
但当那金丹境长老到了茗血姬面前,却凭空炸裂成了一团血雾消散,便是连块儿骨头渣都没有留下。
秦思荣瞳孔收缩,死死盯着眼前的茗血姬:“你!你!”
随着茗血姬手指一勾,四道旋绕的血痕从秦思荣的臂膀上扭转而起,转眼间将秦思荣分割成了四段。
便是秦思荣死时眼中也带着不可置信。
金丹境的长老,在凌剑派都是能排的上号的强者,但在茗血姬的面前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身后,一众凌剑派的弟子更是被摄在当场,茗血姬手指勾出一道血线,接连贯穿十数人的胸腔。
“宗主有难,这里待不了了,走!”
茗血姬并非是只一味嗜杀的疯子,她心思实则相当细腻。
神心宗能在这殷城之外立足,极大的原因都是因为玉城剑宗的名头。
在那拍卖会上玉城剑宗出面,言说韩陌为玉城剑宗座上宾,正是因为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才让韩陌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纵然二人在殷城之中招惹了几方势力,却也因玉城剑宗的这一句话,使得无人敢来招惹。
但此时此刻,韩陌不知出了什么差错,竟然和玉城剑宗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如今这免死金牌消失不见,殷城之外自然不可再待下去。
继续留在此地,无异于等死!
茗血姬带着林二林五在山林之中疾驰,向着苍青岭更加深入的地方而去。
而就在茗血姬离去不多时,云雅和云落南二人翩然而至。
“人去楼空。”
云落南摇了摇头,看着遍地的尸骸,不禁感慨道:“这女人的手段,还真是非同小可。”
凌剑派十余筑基弟子所结出的剑阵,便是金丹境修士也要退避三舍。
但此地并无施展合击剑阵的痕迹,显然,这些凌剑派弟子,都是一击致命,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全部身死。
“呵,离水渊不过一个芝麻大点小地方的邪派,却有着魔宗圣女茗血姬的踪迹,啧,那韩陌还真是好运气。”
云雅饶有兴趣道,闻言,云落南柳眉轻挑:“魔宗圣女?”
“你以为一个最强者也不过金丹境修士的离水渊,能培养出如此强横的弟子吗?这施展出的血线,分明是魔宗的手段!”
魔宗!
云落南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茗血姬的身影,若说是魔宗圣女的话,那一切都讲得通了。
“似乎确实是叫茗血姬这个名字。”
思索一番,云落南似乎记得在当初那鱼龙舟上,韩陌确实喊过这个名字。
“绝对是她没错,我曾经见过死在魔宗手下的人,和这些筑基弟子如出一辙。”
云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这下可有趣了。”
如此说着,二人向着武侯府邸而去。
另一边,直到这苍青岭的极深处,茗血姬才停下了脚步,再若向前,便到了彻底的荒芜之地,其中凶险,便是茗血姬也无法轻易与之抗衡。
“就在这儿吧,这山洞不错,便当成咱神心宗的新家。”
茗血姬拍了拍林二林五的脑袋,两个十岁大点的孩童看着茗血姬浑身被血污染透,眼中却没有半点的恐惧。
殷城牙行中的血腥,不逊于今日所见。
而此时此刻,在灵舟大陆,玄一宗中。
于清带着一众三皇子手下的兵士重回玄一宗月余时间,如今的于清已经是金丹境强者,在整个玄一宗而言,也是无几人能及。
青阳子摇了摇头:“那杂役弟子已经问了个遍,无人知晓韩陌到底去过什么地方。”
闻言,于清微微皱眉:“拷打一番还没问出个究竟吗?”
在于清眼里,同袍的死活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
眼下,找出韩陌的踪迹究竟如何,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