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大军行军的速度远比预想中慢了许多。
唐糖在颠簸的马车中,脑袋昏昏沉沉,比坐那绿皮火车还要难受数倍。
她躺着睡,趴着睡,怎么睡都不得劲儿,索性直接坐在车夫的位置上吹吹夜风。
“将军,收到密报,敌军今夜攻城!”
唐宋话落,满脸忧心之色,这般行军速度,只怕等大军赶到时,城池早已被攻破。
唐糖听闻唐宋所言,咬唇垂下眼,心中暗想不能耽误大军的行军速度。
“将军,我先回去了啊,还是我的卧室睡着舒服。”
涂山暻骑在马上侧头看了一眼唐糖,他懂她的善解人意。
“好,万事小心,若遇到危险及时告诉我,玉洗我会一直带在身边。”
唐糖抿唇一笑 ,嘴唇轻动,悄声道:“下次见。”
你以为离别的来日方长还会再见,可有些人一旦离开,便再无相见之日。
涂山暻带着影和虚先行,唐宋则率领大军继续赶路。
唐糖穿回看了一眼手机,晚上十点,正是快乐时间。
城内还有很多炸药,足可抵挡南蛮的两次进攻,且笥域回去后,这场战争便会被叫停,自己暂时倒是不用担心。
她已经馋火锅很久了,于是拨通了乔乔的电话,约着一起吃饭。
唐糖最近没有通告,而乔乔每日也只是去公司闲逛一圈,无事便宅在家里。
她每次打唐糖的电话,都是无法接通。
这次刚好趁着吃饭的机会,乔乔决定好好盘问一下唐糖,看看她最近究竟在搞什么名堂,这般神神秘秘的。
唐糖快速洗了澡,画了一个淡妆,随手抓起一个包,风风火火出了门。
在前往火锅店之前,她特意开车前往云城一位老师傅的裁缝店,取回了那份要送给乔乔的生日礼物。
看着手中的精美的包装盒,唐糖忍不住笑起来,她可以想象到乔乔拆开这份礼物惊喜万分的表情。
这份礼物可是全球独一无二。
火锅店VIp包厢内。
在火锅店的 VIp 包厢内,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品,毛肚、小腊肠、牛肉、笋片、五花肉等。
菜刚上齐,乔乔匆匆赶来,一边脱着外套,一边抱怨道:“真是奇怪了,Ym 时尚周居然让我这个经纪人明天去参加,这么赶,我连礼服都还没定制呢,这去了不是要被人比下去嘛。”
说着,她满脸哀怨地坐了下来。
唐糖一笑,看来送的真是时候。
“噔噔噔……你看看这个?我们乔乔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漂亮。”
唐糖笑着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乔乔,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乔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是送给我的吗?”
“当然啦,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过不了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唐糖眨眨眼睛,笑着回答。
“我拆开看看?”乔乔已经迫不及待了。
“快拆快拆!”唐糖将礼物用力塞进乔乔的怀中。
在唐糖热切的目光下,乔乔拆开礼物。
一件黑色旗袍映在眸底,灯光下泛着光,没有金丝银线却就是闪耀着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这可是出自云城周师傅的手艺,料子目前来说可是独一无二的。”
这一寸一金的云锦被精心制作成旗袍,堪称独一无二的奢侈之作。
乔乔感动不已,嘟着小嘴,一把抱住了唐糖:“谢谢姐妹,刚好明天穿着它参加时尚周,你这忙着谈恋爱,还能想着我,感动死我……”
唐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有种谈恋爱被家长发现的感觉。
乔乔起初只是随口调侃唐糖,发现她没有反驳,心中顿时明了,这不就是默认了嘛。
“我滴妈呀!”乔乔惊讶地叫出声来,“我还以为经过张某渣男那事,你近几年都不会谈恋爱了,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是哪个古装大帅哥?怪不得老是找不到你,从实招来,谈多久了?”
一副要吃大瓜的表情。
唐糖红着脸:“刚谈的啦。”
“切”乔乔轻哼一声,满脸不信。
“你哄鬼呢,我才不信是刚谈的,是不是上次带来公司的时候就开始了?”
“那个……你看锅底开了,快点下锅吧,我都饿死了。”
唐糖急于转移话题,慌乱地拿起一盘肉卷,倒入沸腾的锅底之中,一时间,锅中水花四溅,香气四溢。
乔乔看着局促羞涩的唐糖,脸上露出了一抹“姨母笑”。
*
涂山暻的烈焰此刻已是奔到百里外的一片林中的官道上。
月色照在雪地上,将官道照的莹亮可见。
他身后数十米开外,影和虚正奋力追赶。
突然,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雪地中破雪而出。
手中挥舞着一条绳索,绳索的顶端系着一个铁球般的重物,带着呼呼的风声,直直地朝着马腿的关节处击打而去。
马儿遭受这突如其来的剧痛,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嘶嚎,前腿一软,跪倒在雪地之中。
影和虚就势下马,在雪地中翻滚数圈,稳住身形,目光警惕地望向小道两旁。
十几道铁球绳索如雨点般朝着他们直击而来,二人身影矫健,左躲右闪。
涂山暻听到马异常的嘶鸣声,调转马头,朝身后奔来。
影的背部被击打,他听到背上的玉洗开裂的声音。
他双目充血,愤怒的火苗窜出,他知道如果玉洗损坏,唐姑娘便没了来时的路!而将军……
影的左手迅速抽出一把锋利的长刀,右手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剑。
他的每一刀都带着愤怒,刀刀见血封喉,所到之处,黑影人纷纷倒下。
虚从未见过如此嗜血疯狂的影,在他的印象中,影从未双手同时出刀。
而今日,一旦出手,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越来越多的黑影人从雪地中飞身而起,朝着赶来的涂山暻围去。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涂山暻!
只要他死,那便无人可挡南蛮大军的长驱直入。
可他们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涂山暻。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黑衣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那殷红的鲜血在雪地上蔓延开来。
千人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了三人,进行绞杀。
几个回合下来,脚下躺着的黑衣人尸体越来越多。
涂山暻和虚,影皆是全身是血,大部分的血是敌人的,不是他们自己的。
黑衣人眼见形势对他们越来越不利,高声喊:“战王,可认得此女子!”
只见一黑衣人扛着一名女子走了出来,将其放倒在地。
那女子的脸被一块黑布蒙住,一动不动。
……
“战王若不住手,这唐姑娘顷刻之间便会丢了性命。”
黑衣人威胁的将长刀抵在女子的脖颈处,刀刃在月色下闪烁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