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殿下,李将军固然忠义,但他也极为看重家族荣耀与士兵的安危。殿下不妨许以重利,承诺若他支持殿下继位,日后必对神策军多加犒赏,提升其地位与待遇。同时,也可暗示他若有二心,其家族与士兵恐难保全。如此一来,他定会权衡利弊。”
杨渊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赞赏的笑容:“芷儿,你果然聪慧过人。朕得你,如鱼得水。” 说罢,他的手再次不安分地在刘文芷身上游走。
刘文芷娇嗔地轻拍了一下杨渊的手:“殿下,此时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有一事,殿下需尽快安排登基大典,登基之后,便可名正言顺地发号施令,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也不敢轻易造次。”
杨渊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芷儿,朕明白了。朕会即刻着人筹备登基大典,你且在朕身边,助朕一臂之力。”
刘文芷微微屈膝行礼:“妾身愿为殿下肝脑涂地,只盼殿下日后莫要忘了妾身今日的忠心。”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未来权力的憧憬,又有对杨渊的一丝试探。
在这晚春的灵堂之中,杨渊与刘文芷的这番密谈,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巨石,泛起的涟漪将逐渐扩散至整个宫廷与朝堂,一场围绕皇位继承与权力争夺的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们二人的命运,也在这权力的漩涡中越缠越紧,不知最终会驶向何方。
皇宫的偏僻角落,暗影浓重,仿若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太子谋士白哲与刘文芷的身影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寂静的氛围里,只有他们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不断回荡,仿佛是奏响的一曲阴谋与欲望的乐章。
白哲双手猛地用力,将刘文芷狠狠地推搡至冰冷的墙边。那股力量带着毫不掩饰的粗暴,使得刘文芷的背部与墙壁猛烈碰撞,墙壁的彻骨凉意瞬间穿透她那单薄的衣衫,如冰冷的蛇一般,无情地侵袭着她的肌肤。
白哲的眼眸之中,炽热的欲火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几近癫狂的状态让他的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
他的双唇迫不及待地压向刘文芷,先是如饿狼扑食般在她那如天鹅般优美修长的脖颈上肆意游走。
每一个吻都饱含着浓重到极致的占有欲,他的舌尖轻柔地触碰着刘文芷那细腻如羊脂玉的肌肤,仿佛是一位极度贪婪的美食家在细细品味世间最为珍贵、稀有的佳肴,又似是一位狂热的征服者在进行一场庄重而又充满野性的宣示主权仪式。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那湿热的气息如同夏日里的闷风,不停地喷洒在刘文芷的耳畔,令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紧接着,他的唇重重地覆上刘文芷的嘴唇,牙齿带着一丝凶狠地轻咬着她的下唇,那力道仿佛是要将她的灵魂一同咬碎、吞噬,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道在两人的舌尖缓缓散开,混合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与几近失控的疯狂。
“表妹,你能有今天,都是我为你一步步谋划!” 白哲喘着粗气,稍稍拉开与刘文芷的距离,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得意交织的复杂神情。
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闪烁着点点晶光,“从你踏入太子府成为侧妃的那一刻起,到如今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稳稳地站稳脚跟,这其中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哪一处不是我在背后殚精竭虑地筹算?若不是我精心布局,巧妙运作,你又怎能有机会如此接近太子,又怎会有希望成为未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刘文芷感受着白哲的疯狂与自傲,心中却暗自冷笑。
她的目光看似迷离恍惚,仿佛沉浸在白哲营造的迷情氛围之中,实则在那看似柔弱的眼眸深处,透着如寒潭般深邃冷静的算计。
她深知白哲的聪慧与谋略,在旁人眼中,他或许是那智计百出、运筹帷幄的绝世谋士,但在她精心编织的那张绵密而又复杂的权谋之网里,白哲不过是一只被她用纤细却坚韧无比的丝线巧妙牵引的木偶罢了。
她微微仰起头,看似顺从地迎合着白哲的亲昵举动,而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瞬间驰骋向那遥远的过往。
福缘城的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毫无预兆地瞬间将她淹没。尤其是那个陈柯,自分别之后,便如同划破漆黑夜空的一颗璀璨流星,绚烂而短暂地划过她的生命轨迹,而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柯全然不同于其他那些对她阿谀奉承、趋之若鹜的男人,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淡淡疏离,以及毫不掩饰、直刺人心的不屑。
那目光,恰似一把锋利无比、寒光凛凛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刘文芷的心底深处,在她那骄傲敏感的心上狠狠地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让她的自尊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鲜血淋漓,也正因如此,她对陈柯的执念如同深入骨髓的附骨之疽,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都难以消散。
“唯独你陈柯,竟敢对我如此轻视。等太子登基,我定会将你擒到身边。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高傲能坚持到底,还是会像其他男人一样,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对我欲罢不能。” 刘文芷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齿地发誓,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犹如寒夜中闪烁着幽光的狼眼,那是她对陈柯别样的执着与征服欲。
此刻,在这皇宫的暗处,阴谋与欲望如同两条相互缠绕的毒蛇,交织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团错综复杂、难以理清的乱麻,而刘文芷的野心正如同春日里在肥沃土地上疯长的野草,即将以燎原之势蔓延至整个宫廷,将一切都无情地卷入她那权力的巨大漩涡之中,无论是谁,都难以逃脱被其吞噬的命运。
陈柯与老夫人鲁正明的对谈之处,是一座古旧庭院的偏室。
室中光线昏沉,仿若被岁月的重幕所掩,仅有数缕残阳,如迟暮老者的叹息,透过窗棂的雕花缝隙,勉强渗进屋内,在地面上洒下几团模糊不清、似断还连的光影,恰似命运在这幽秘空间里编织的错乱谜面,其间悬浮的微尘,宛如往昔的残梦碎片,在这光影交错的寂静里,悠悠浮沉,更将凝重的氛围渲染得如墨般浓稠。
陈柯目光幽沉而坚定,率先望向鲁正明,声线平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鲁先生,我已将你举荐给柳相为。如今,我去志已坚,恰似离弦之箭难回。往后,密州百姓的安乐康泰,便全然交托于你与柳大人之手,望你们二人能携手并肩,共守这一方水土的安宁与繁荣。” 语毕,她转而凝视老夫人,眸中关切与探询交织,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母亲,我意已决,欲离大辰,远渡重洋。您可有思量,是愿随我扬帆出海,探寻那未知之境,还是愿往鲁先生的故乡灵溪镇安身立命?您身侧护卫与暗卫环伺,安全之事,本可无虞,女儿但求您能依心而择。”
老夫人端坐于暗影之中,面容宛如被岁月侵蚀的古碑,皱纹深深镌刻,每一道皆仿若诉说着往昔的风雨沧桑。
她微微摇头,几缕银发于昏暗中若隐若现,恰似冬日残雪中的几缕霜痕。
此时,一缕微风悄然而至,仿若命运的幽叹,轻轻拂动老夫人鬓边的白发,那丝丝银发在幽微的光线中泛着清冷的光晕,似是她漫长人生之路的黯淡余晖。
她的话语轻缓,却如洪钟大吕,震人心魄,透着一种历经世事后的从容与决绝:“柯儿,你且放心离去。
我已至暮年,身心俱疲,仿若残烛将尽,再无余力涉足远行,亦无意隐匿于尘世苟且偷生。京城,于我而言,是与公爷共度的悠悠岁月长河,每一块砖石、每一丝风的呢喃,皆系着无尽的深情厚谊与往昔回忆。即便身死魂灭,我亦要归葬于彼处,方得安息。护卫留我身旁即可,暗卫你尽数带去,他们正值青春韶华,恰似初升朝阳,不应被困于我这垂垂老矣之人的身畔,虚度光阴。我的余生之路,已近尽头,而他们的前程,尚有万里之遥。柯儿,这些年,你所历经的艰难困苦,我皆一一目睹。自你呱呱坠地,我便自欺欺人,将你视作儿郎,盼你能以男子之躯,顶天立地,护佑四方。悠悠岁月,竟连我自己都深陷此幻境,难以自拔。”
陈柯闻之,如遭雷击,心头剧震,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眸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恰在此时,窗外的残阳似不忍见此悲戚之景,悄然隐没于云层之后,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阴沉,仿若被哀伤的潮水所淹没。
陈柯疾步向前,屈膝跪地,双手紧紧握住老夫人的手,那双手干枯而粗糙,却满溢着岁月沉淀的温暖与深沉无尽的母爱:“母亲,您的决定,如利刃刺心,令女儿痛彻心扉。京城如今恰似龙潭虎穴,太子杨渊心性狠辣,睚眦必报,他一旦登基称帝,必不会放过与他有隙之人。您此去,无异于孤身涉险,羊入虎口,女儿怎能心安?”
老夫人微微俯身,干枯的手轻轻抚着陈柯的发丝,目光慈爱而坚定,仿若穿透岁月迷雾的暖阳。室角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老夫人脸上跳跃闪烁,恰似她内心波澜起伏中的一抹宁静与执着:“柯儿,莫要为我忧心忡忡。我一生历经风雨无数,仿若扁舟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生死之事,于我而言,早已如过眼云烟,淡然处之。京城纵有千难万险,亦是我魂牵梦萦之地,此心所向,无怨无悔。你肩负着自己的使命与远大前程,切莫因我而贻误大事,空留遗憾。”
陈柯眉头紧皱,理智仍在苦苦挣扎:“母亲,您虽淡然生死,可女儿不能眼睁睁看您赴险。太子的手段您亦知晓,他岂会容您在京城安然度日?女儿在海外又怎能安心?”
老夫人握住陈柯的手微微用力:“柯儿,你向来理智聪慧。你细想,海上危险重重,柯儿你认为我能熬得到终点吗?灵溪镇,对我来说,是他乡,我老了,你忍心让我埋骨他乡吗?”
陈柯沉默良久,内心在情感与理智间激烈交锋。她深知老夫人的话不无道理,可心中的担忧与不舍如藤蔓般紧紧缠绕。
最终,她缓缓抬起头,眼中仍有泪光闪烁:“母亲,女儿虽仍心有不安,但您的话让女儿明白您的决心与深意。女儿会依您所言,只是在离密州前,定会将一切安排得极为周全,绝不让您有丝毫危险。”
就在这时,老夫人微微转头看向鲁正明,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缓声道:“正明啊,其实柯儿并非男子,乃是女儿身,这些年,她以女儿之躯,扛下诸多本不该她承担之事,着实不易。”
鲁正明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电击,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之色,那双眼眸瞪得极大,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诞却又最震撼的消息。
片刻之后,那惊愕渐渐化作了深深的敬服,他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又觉得任何言语都难以表达此刻内心的复杂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