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争心知这事可大可小,忙唤人去叫来罗家父子二人。
为什么没叫上罗尚?
因为他现在鼻青眼肿的正躺在医馆里。
计划失败后,他和四人帮吵得不可开交,罗尚说五十两买李若柳一只手,没成功退钱。
刀疤脸解释今日要不是黑衣男子横插一脚,这单任务必成,但突然多出一波,也不怪他们,而且兄弟四人挨了凑医药费都不够,不退!
罗尚仔细听完他们如何计划失败,怒不可遏骂他们太蠢。
这话一出刀疤脸不服了,你可以说我们技术不如人,也可以说我们办事不力,但不能骂人,这是对我们人格的污辱。
五人打起来了,四对一,完胜。
四人帮刚凑完人跑没多久被钱府侍卫找到关牢里了,罗尚还是罗父刚刚去找人才发现躺在地上昏过去了。
罗父带着儿子一进门就给两位大人见礼,钱元冷哼,不理。
张争将卷宗扔在罗父怀里:“老罗,本官需要一个解释,你们最好和这件事没有关联,否则本官也保不住你。”
罗父一听,心里顿时一沉,隐隐不安,翻开看第一个字,眼前猛地一黑,儿子及时扶住他,关心道:“父亲,您没事吧!”
第一行写的正是第一波行凶者,四人帮追杀尚书夫人,扬言要斩其一只手,这事罗父已经从孙儿口中得知了,现在真的是有口难言,苦涩无边。
张争将一切看在眼里,钱元的讥讽带着凌厉的刀片在狂风中呼啸:“张大人,今天必须给我个满意的答复,否则你我之间只能桥归桥路归路了。”
张争怒气冲冲:“老罗,还不如实交待!”
罗父拉着儿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是家中孙儿糊涂,招惹了尚书夫人,他的确罪该万死,但还请大人看在我罗家这些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他一命吧!求二位大人了。”
说着罗氏父子就开始嗑头。
钱元无动于衷。
毕竟是自己的狗,用了多年还算称手,张争既不想得罪钱元也不想宰狗,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罗尚的确罪该万死,但这次动手,并未伤着容若,当然惊吓了也是他的过错,不如这样,让罗家再赔一百万两白银这事就当买个教训了,如何?”
罗父虽然心疼钱,但什么也没有孙儿的命重要,只好忍痛点头了。
钱元嗤笑,戳穿他明晃晃的意图:“张大人这是故意要包庇他们啊,就几句话花点钱就想把这事揭过了?未免想得太过容易了吧!你们看清楚了!今天的刺杀可不止一波,罗尚是第一个出手的,后面可还有呢?”
张争见钱元不吃这套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罗父一听愣住了,怎么不只是罗尚的事吗?
罗家儿子听到这儿忙将卷宗往后翻,看到一人名字,直接嫌恶道:“我就知道这野种会惹祸,咳咳……当初说了不要留他在身边,您怎么都不听儿子的话!咳咳……”
越气越急,咳得越厉害。
罗父看到罗勇派人用毒箭射杀钱元,顿时脸青一阵白一阵,喉咙好似被人扼住般,他不死心地问道:“钱大人,这中间一定有误会!”
就算罗勇出手了,那也是冲容若去的,怎么可能派人去射杀钱元,这不合理!这肯定不是真的!
张争适时附声:“是啊!钱大人,令夫人与罗家之间的纷争,张某也有所耳闻,即便是起了矛盾要下手,也绝不可能是冲钱大人去的,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本官与夫人为一体,刺杀他与刺杀本官本就是一回事,而你罗家,接二连三出手,本官也亲眼目睹刺客射杀本官,是夫人舍身挡下毒箭。
如今他还在榻上昏迷不醒,你告诉我这是误会。刺客的尸首正在我府上,人虽死了,但证据不会消失!若告到刑狱那儿,你猜当诛几族呢?”
罗父这回是真的怕了:“张大人,下毒一事是罗勇一人之责,与我罗家毫不相干啊!求大人网开一面,莫要让我罗家连坐啊!”
“是啊!钱大人,罗勇不是我们家的人。咳咳……他是罗如芳乱搞的野种,跟我们罗家没关系,他现在就在容家别苑里躲着,钱大人去抓他,任杀任剐,我们毫无怨言,求大人……咳咳……放过罗家吧!”
罗父见儿子将一切抖落,心里不免叹息,沉睡的秘密还是浮出水面了。
“罗勇不是罗如芳和容有财的孩子吗?”张争对罗勇的能力还是认可的,从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秘辛。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罗父有些难以启齿。
钱元对这些烂事可不感兴趣,他睨了眼张争:怎么?又想岔开话题?
张争轻咳一声:“罢了,私事就不提了,来人,速去将罗勇抓来!”
张争让罗氏父子回去了,提醒了下赔钱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他听说了钱元夫人喜欢钱,只要略微出手,银子哗哗进账,说实话他还挺好奇的,不过记忆只保留在他们成亲那会儿。
人只要有欲望那就可以收买。
屋里重新静了,气氛依旧紧张。
钱元直截了当地将打算告知,“罗家内里太过复杂,除了罗父能担当重任,其余人全是草包,和这样的人合作,太不稳定。”
张争结合今日种种猜出钱元心中真实想法,只是这个人选是谁呢?
“罗家跟着本官多年,卸磨杀驴一事不太厚道啊!”
钱元才不信他还有良心,走到今天这步,谁不是利益至上,谈感情?笑话!
“我们之所以选择合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月国动荡,不论你我都有后路,谁坐在那个位子上,你我都不会受影响。
今日他们犯这样的错误,那么他日说不定下手对付的就是张大人你了,取而代之对你我这样的身份并非不可能,你好好思量凭他们的野心喂的饱吗?”
张争已经有了决择,但他还是想问一句:“你的人选是谁?”
“容若”
张争再问:“如果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呢?”
钱元勾勒出一抹笑:“那说明,以他的心机谋略,更加符合我们的要求!”
“好,张某知道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