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火的照映下,地面满是尸体,北匈狄的战士们猝不及防地被文渊一方偷袭夹击,损失惨重。此刻,还能站起来的北匈狄人已经不足百人,而文渊一方也好不到哪儿去,残余的战士们只剩下一百来人。
经过一番激烈的混战,各自寻找队伍的士兵们渐渐汇合,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双方在山脊上对峙,气氛紧张而凝重。
一方是文渊,另一方则是北匈狄的千户官巴特尔·阿古拉。
文渊虽然击退了大部分敌人,但他清楚,阿古拉并非易于对付的对手,现在,双方还是人数相当。
“陈将军最终还是没有派人来。”
文渊暗自思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毕竟这意味着他与阿古拉之间的决斗将会更加艰难。此时,耳边传来的震天喊杀声,犹如雷鸣般震撼着文渊的心头,那是北匈狄鞑子们在全力攻打石岭关的声音。
文渊没想到,双方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都是趁夜发动偷袭。不同的是,北匈狄的主力大军正在趁夜攻打石岭关,而阿古拉放出的狼烟则是信号。
“如果阿古拉在这里站稳脚跟,必定会趁着楚国军队被牵制之际,翻过这段山岭,直接突袭石岭关内。”文渊心中暗想,越想越觉得不安,若是如此,必然会引起城内的混乱,楚国军队将陷入两面夹击之中,石岭关恐怕会被攻破。
“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文渊将长剑夹在胳膊上,用衣服擦掉上面的血迹,目光坚定,“杀!”
随着文渊一声怒喝,双方人马再次激烈碰撞到了一起。
困顿猛地冲在前面,手握重刀,仿佛化身为战场上的狂狮,口中不断喊着:“尝尝爷爷的力劈华山!”他的大刀从上而下,势如破竹,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力劈华山!”
“力劈华山!”
困顿的吼声在战场上回荡,人群中,他根本不需要使用其他的招数,仅凭着那恐怖的力量,便能轻易地将敌人斩杀。
他的刀锋如同秋风扫落叶,所向披靡,敌人纷纷在他面前倒下,尸体如滚滚洪流般涌现。
不知杀了多久,终于,前方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敌人。困顿喘着粗气,浑身是汗,满脸的兴奋与胜利感。
“呼!”
文渊也终于松了口气,险象环生的战斗让他感到无比疲惫。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受到山脊的坚硬与冰冷,心中却是无比激动,虽然战斗险恶,但,最终还是他活到了最后。
“渊哥儿,这家伙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挡住我一刀。”
困顿提起倒在地上的尸体,正是阿古拉,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用重刀在阿古拉的尸体上擦去血迹,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嘿嘿嘿,不过你小子的刀不行。”
文渊一听,心中略感欣慰,这北匈狄人还真不能小觑,要不是他打造的兵刃硬度很高,困顿不见得是阿古拉的对手,“国福,清点一下人数。”
邱国福立刻回应道:“是,老爷。”
说着他就迅速召集队伍,开始清点,三个营,六个旗,三十个小队,没有一个是建制完整的。
不多时,邱国福也一屁股坐到文渊对面,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沉重,“老爷,活着的还有137人,86人重伤,其余人人带伤。”
“哎,让弟兄们就地休息吧!”
文渊叹了口气,心中无奈。战斗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他的身体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陈将军那里,要不要去禀报一声?”邱国福不安地问道。
“暂时不用了,没有消息对他来说就是好消息。”文渊说完,眼皮沉重,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沉沉睡去。
他们都太累了,经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一旦松了下来,浑身都是酸痛的感觉。他们的身体如同被巨石压迫,疲惫无比。
此刻,整个石岭关也就他们所在的这一段山岭之上是安全的。因为山脚下的大火还在燃烧,形成了天然的隔离带,恐怕没个十天半月的时间,都不可能有人能通过那片火场。
文渊这一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天上依然繁星点点,周围依然是一片血腥味。
回头看看,身边的兄弟们大都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沉沉入睡,呼吸声和轻微的鼾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平和。
面前的火堆依然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焰在夜风中摇曳,映照出每个人疲惫的面容。
似乎没什么不同,但耳中,已经听不到远处北匈狄鞑子攻打石岭关的声音,四周一片寂静,已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渊哥儿,你醒了?”困顿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文渊扭头看看困顿,笑了笑,拿过水囊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水,“天还没亮吗?”
“还没呢,现在估计子时了,到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困顿一边说着,也拿出水囊一通牛饮。
“子时?”文渊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睡了一整天?”
“嗯啊,渊哥儿,弟兄们也都太累了,大都睡了一整天。”困顿点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心。
“怎么不叫醒我?”。
“叫了,你没醒。后来我们看弟兄们也都累得够呛,我们几个一商量,就让大伙接着休息了。”困顿答道,眼中满是无奈。
“也罢,有没有石岭关的消息?”文渊的心中开始担忧。
“白天的时候邱国福带人去看了,北匈狄鞑子已经暂时退了。”困顿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松了口气的感觉。
“去见陈将军了吗?石岭关的情况如何?”文渊又询问道。
“见过了,陈将军说,让我们就地驻扎,防止北匈狄鞑子再次摸上来。石岭关不太好,北匈狄急攻了半夜一天,死伤也很惨重。说是死伤过半。”困顿将知道的消息一一说给文渊。
文渊轻叹一声,心中难免有些伤感,战争,就是这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