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棠听闻赈灾粮被扣,脑海中浮现出原书中的情节。
【临城知府吃了熊心豹子胆,私吞赈灾粮,连累周边郡县一同遭殃。】
【原书中,要不是燕珩及时出现,杀伐果断,开仓放粮,临城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裴湛在房内听得不舒服,还夸起燕珩了?
她在门外暗自思忖,该如何将这些信息透露给裴湛。
还未等她想好对策,裴湛已推门而出。
他二话不说,拉起温意棠的手就往外走,那架势,仿佛要去抢亲。
“去临城。”言简意赅。
百姓的命这次不在燕珩手上,他裴湛要快刀斩乱麻!
经过几天的奔波,他们终于来到了临城。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临城城门紧闭,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一个个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仿佛不是在防灾民,而是在防敌军入侵。
城门外,聚集着大量的灾民,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像是一群无家可归的幽灵,围在城门口苦苦哀求。
“开门啊!让我们进去!”
“求求你们了,给我们一口吃的吧!”
“我们快要饿死了!”
……
灾民们的哭喊声、哀求声此起彼伏,一声声,像一把把钝刀子,在温意棠心上反复拉锯,听得她心碎。
然而,城墙上的士兵却无动于衷,甚至还用弓箭驱赶着灾民,不让他们靠近城门,简直是冷血无情到了极点。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这些无辜的百姓!”温意棠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但是想起裴湛的叮嘱,此刻的仁慈或许会害到自己,要从问题的核心去解决。
裴湛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下颌紧绷,嘴唇抿成一条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们先进城,面见临城知府。”他转头,看向城门口的士兵,“去通报你们知府,就说桃源郡司农裴湛,求见。”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士兵们面面相觑,没有动作,像是一群被点了穴的木偶。
“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裴湛眉梢一挑,声音冷了下来。
“这位是芒山秋猎的头筹,永嘉郡主,是你们能怠慢的?”裴湛直接拿出温意棠的名头唬人,狐假虎威。
城墙的士兵一听,也来不及去通报了,直接打开了城门。
但是,随着城门的打开,灾民们开始骚动,像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温意棠感觉有些不安,就像之前过年的时候那群流民给她的感觉一样,不稳定,时刻会发生暴动的感觉,她下意识地拽紧了裴湛的衣袖。
裴湛反手握住她的手,紧紧地,让她安心。
“诸位,我知道大家都想要朝廷的赈灾粮,但是各城容纳人口毕竟有限,为了一城的稳定,只得留诸位先在城外等候,请诸位相信我,在下桃源郡司农裴湛就是为了赈灾粮而来,一定会为诸位共同讨要个说法。”裴湛一番言论下去,刚刚还蠢蠢欲动的灾民渐渐平复下来,毕竟,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娘亲,我饿。”一个小孩稚嫩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开,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是啊,他们或许还能等,还能坚持,可是他们的孩子,父母呢?怎么等得了?
“我们可以不进去,可是能不能让老人小孩进城,他们受不了啊。”一位老妇人颤巍巍地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温意棠心一软,将随身准备的银票拿出来,交给随从:“为他们购买吃食,先熬过这段时间再说。”
有了粮食,又有了大人物的承诺,灾民们处在边缘的暴动被短暂平息。
裴湛与温意棠两人进了临城。
临城内部状况也不算明朗,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裴湛先去找了一趟知府,结果知府以生病为由避不见客,吃了个闭门羹。
天色已晚,裴湛与温意棠便准备先找个地方落脚。
结果,看到了燕珩和苏婉两人,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这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好像也没有很仇人了,但是该尴尬还是尴尬的。】
“太子殿下光临临城,不是游山玩水来的吧。”不管多紧迫,反正裴湛总能阴阳怪气说话,然后直插主题,噎的燕珩一愣。
【燕珩跟苏婉这次就是走主线剧情来着,调查赈灾粮事件,然后斩杀贪官,成就威名。】
裴湛听着温意棠透露的信息,看了看对面的燕珩。
行吧,也算能做件好事。
燕珩知道裴湛最近也在为赈灾粮的事情相互奔走,既然现在两人站在同一边,多一个盟友也好办事,于是主动开口:“我这次为了赈灾粮而来。裴司农也是为了这个吧。至少这次我们可以摒弃前嫌,共同解决此事。”
两人一拍即合,准备夜袭知府府。
先确定粮仓的位置,到时候人赃俱获,他想不放粮都不行。
裴湛与燕珩两人,趁着夜色深沉悄悄潜入知府府邸。
借着月光,两人小心翼翼探索着前进。
虽然暂时为了共同的利益,结为盟友,但是两人彼此之间还是相互猜忌。
要是温意棠在这,肯定刚会吐槽一句,彼此之间都是前科累累,根本没法信任啊。
知府府邸很大,前院还在歌舞升平。
裴湛看着酒池肉林,贪图享乐的知府,轻啧了一声:“跟我说生病,把我避之门外,自己在这骄奢淫逸,不知道得的什么病。”
燕珩不想再继续看这个场面,两人分开搜查。
裴湛一直盯着这个知府,毕竟他有温意棠这个天眼,既然知道是他背后捣鬼,一直跟着他肯定会有收获。
酒过三旬,那知府果然晃悠悠的离开,屏退了众人,孤身一人来到了一间房内,待了良久,才出来,之后便寻了个妾室房内快活去了。
裴湛可不想再继续看了,转头回了那间房内。
另一边的燕珩,悄悄推开了一间书房,蹑手蹑脚进门,便被一把短刀抵住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