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水流如同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两人,将他们无情地拖向深渊。
温意棠只觉耳边尽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冰冷的湖水裹挟着她,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拼命地睁大眼睛,模糊的视线中,裴湛紧紧地将她护在怀中,后背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岩石上,一抹刺眼的殷红从他嘴角溢出,在水中晕染开来,像一朵朵凄艳的血花。
湖水冰冷刺骨,仿佛要将人冻僵。
温意棠奋力向上游,想要将下沉的裴湛拉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却发现自己如同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肺部像被烈火灼烧般疼痛,窒息感愈发强烈,意识也开始模糊。
就在她快要放弃希望时,无数鱼虾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用柔韧的身体顶着她和裴湛,借着这股力量,将两人缓缓推向瀑布后方一个隐蔽的洞穴。
温意棠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着,胸腔仿佛要炸裂开来。她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急忙查看裴湛的情况。
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忽冷忽热,呼吸微弱,情况十分危急。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竟是一处隐蔽的洞穴,洞穴深处,有微弱的光亮传来,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是她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场景。
她费力地将裴湛拖到洞穴深处,那里竟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密室。
屋内摆设齐全,一尘不染,仿佛有人经常来此居住。檀木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墙壁上挂着古朴的字画,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温意棠顾不上惊讶,连忙将裴湛放在柔软的榻上。
她寻来干柴,生起一堆温暖的篝火,驱散了洞穴的寒冷,动作轻柔地脱下裴湛湿透的衣物,用干净的布巾擦拭他冰冷的身体。
“裴湛,你醒醒。”温意棠轻声呼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焦急。
她紧紧握着他冰凉的手,希望他能尽快醒来。
见裴湛的状态渐渐稳定下来,温意棠这才开始仔细打量整间密室。
密室内的陈设古朴典雅,墙壁上挂着字画,桌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这里不像是一处临时避难所,更像是一间有人居住的居室。她起身,开始在密室中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她发现,这里不仅有生活用品,还有一些医书和药材,里面的书籍跟溪姑那里的种类很像,很容易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而与溪姑有关,在温意棠脑海中的人选只有一位,那就是无双公主。
这里是无双公主曾经修养的地方,外面的瀑布水声在此刻格外清晰,渐渐与梦境中的声音重合。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有人安排的。
明明是裴老爷子让两人来取书,等到两人取到了,他又倒打一耙,说裴湛是贼人,来偷书。
温意棠回想当时的细节,裴老爷子喊的是方洛。裴家是想给方家安排一个罪名?
还不等温意棠细想其中的关系,裴湛猛烈的咳嗽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裴湛,你怎么样?”温意棠忙跑到软榻旁,小心地将裴湛扶起来。
裴湛意识清明,双目因进水而泛红,视线模糊地看向温意棠。
小姑娘浑身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也全然没有留意,整个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为何浑身清爽?裴湛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温意棠脸颊上的水珠:“我没事,你自己怎么不把湿衣服换下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虚弱。
“我忘记了。”经过裴湛的提醒,温意棠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肌肤,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她去取出衣服,想要换上,但是密室空间就这么大…
“我背过去调息一下内力,不会偷看的。”裴湛此时十分有眼力见的说道,但温意棠没听出裴湛声音中的颤抖。
若是平常,裴湛肯定不会错过这种可以调戏自己的机会。
今日,他如此正人君子,倒让温意棠有些不适应了。
密室静的可怕,只有温意棠换衣物的衣料摩擦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温意棠换好衣服,柔软的丝绸贴合着她纤细的曲线,发丝还带着水汽,衬得她肌肤如雪,她走到裴湛身旁,语气带着娇嗔,又带着担忧:“裴湛,你伤得重不重。”
她声音本就软糯,此刻刻意放低,更像羽毛般轻轻挠着人心尖,传进失去内力,情蛊又犯的裴湛耳中,无异于催情的迷药,每一字都像带着钩子,勾得他体内血液沸腾。
他喉结滚动,强压下体内翻涌的欲望,口中艰难地溢出两个字,带着一丝沙哑的警告:“快走。”
温意棠不解,还以为他身体不适,又靠近了几分,甚至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摸他的额头温度。
她指尖冰凉,触碰到他滚烫的肌肤,像是一滴水落入热油中,瞬间炸裂开来。
裴湛此刻心弦已在崩断边缘,体内情蛊如野兽般嘶吼,理智被欲望吞噬,他猛地抬手,一把打掉温意棠关切的手,动作粗暴,语气也带着一丝不耐:“我说,你快走。”
温意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他异样的不对劲,她眼眸微睁,带着一丝恍然:“你的情蛊,已经控制不住了。”
裴湛没回应,只是紧紧闭着双眼,额头青筋暴起,呼吸也变得急促,身体微微颤抖,这无声的反应,已是默认。
“事到如今,你还要推开我?你不要命了?”
温意棠眼底含泪,委屈极了,她不明白,明明两人已经拜过堂,明明他需要自己,为什么还要将她推开。
不顾裴湛的阻止,温意棠主动靠近裴湛,她纤纤玉手掐起裴湛的脸颊,迫使他看向自己,指尖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眼睛睁开跟我说。”
裴湛轻叹一口气,带着无奈,缓缓睁开眼睛。
双目猩红,如嗜血的野兽般,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温意棠,仿佛要将她吞噬入腹。
“我自己可以。”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破碎的意味,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个时候,还在逞强,裴湛,我们刚刚不是已经拜过堂了么?我们现在是夫妻一体,让我帮你吧。”
温意棠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说完,温意棠没给裴湛拒绝的机会,她微微躬身,红唇轻轻吻上裴湛的锁骨,带着一丝凉意,又带着水汽,像一根羽毛轻轻撩拨着他敏感的神经。
“意棠。”
随着温意棠的动作,裴湛体内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塌,他再也无法压制体内情蛊的躁动,翻身将温意棠压在柔软的榻上,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