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见他说的那么认真,心里也不由得起了疑心,莫非自己看错了?
宋良佐瞧着熊平安不像是演戏,看着两人在那边大眼瞪小眼,这一下宋良佐心里也犯嘀咕了,别真是谁看错了吧?
熊平安看错还好,事不大!
要是陈青山看错......
这心脏过山车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宋良佐抬头看看奶和娘,见她们也是一脸紧张,他继而转头看向陈青山问“你刚刚在什么位置看到我座号的,我自己去看看!”
“内圈下方!”
“内圈下方?宋良佐,人多你挤不进去,我再进去看看。”熊平安说着就再次冲向了人群。
刚刚还在高兴的宋家几人,此时因为熊平安的话心情都焦虑起来。
这次没用多长时间,熊平安又挤了出来,脸上的神情和刚刚简直一天一地,他乐的跟啥似的跑过来,“看见了看见了,宋良佐你真过了。主要你的座位号是倒着写的,我刚刚都没认出来。”
再次听到好消息,宋良佐终于松了一口气,反问他道,“你呢?你的座位号有吗?”
熊平安嘿嘿一笑,“有,副案最后一个就是我的。”
半个多时辰后,看榜的人少了很多。
为了保险起见宋良佐自己亲自挤进去看了一眼,确定自己的座位号在内圈,他开心的同奶说,“奶,咱们回家吧。”
“回、回家?不是说后面还有考试吗?”老妇人微微有些不解。
“奶,招覆和再覆一场是在明天考,一场是在后天,大后天才会发榜,县试的第二场开始在三月初三,距离考试还有好几天,咱们与其住那么贵的客栈在这边等,还不然坐骡车回家。三月初二那天再过来也来的及。”宋良佐把后续的开始日子和家里说了说。
老妇人和王春兰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里多住三天房费要不少钱不说,地里的活也不能干。
因为熊平安和陈青山要参加接下来招覆和再覆,肯定要留在县里。
宋良佐同他们打过招呼后,一家人在县里买了一些东西,也有给夫子的礼物,算是感谢夫子这几年来不辞辛苦的教导自己。
回客栈,收拾好东西退了房间,找了骡车先回镇上。
哪怕马上进入三月,天黑的也比之前晚,等她们到镇上后,太阳已经大西斜。
......
“夫子,我回来啦,我回来啦!”宋良佐刚迈进范府大门一条腿,就开始大喊。
听着动静的范叔出来见是他,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着说“看你这么高兴,莫非是第一场过了?”
“哈哈,范叔你好厉害啊,这都能猜出来。夫子在书房还是在内院?承弘在吗?喏,这些是我在县里买的东西,你收好,我去找夫子和小承弘去。”
范承弘是夫子孩子的名字,名字并不是夫子起的,是孩子出生后这边去信回京城,是夫子他爹取的。
宋良佐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又把自己带回来的一些礼物丢给范叔,人就朝内院跑。
范叔见他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在后面提醒,“你这般火烧猴屁股,少爷见了少不得要说你没规矩。”
宋良佐边跑头也不回的对范叔摆手,“没规矩就没规矩,左右我还小,在夫子家不用规矩。”
等他顺着走廊跑进内院见书房没有灯光,就知道夫子肯定在内屋陪师娘和小承弘。
他嘴上和范叔说着自己还是小孩子,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随随便便进夫子房间啦。
在这个男女七岁不同席的时代,他去年是仗着自己半个大夫的身份加上师娘怀有孩子,他时不时要问诊,常跑内堂。
今年不行啦,他八岁啦,是大孩子了!
“夫子,夫子我回来啦!”内堂是不能进,院子还是能进的。
不过片刻,范明世就从屋子里出来,站在门内对他招手,“可是第一场县试过了?”
“过了过了,我的座号在内圈。陈青山在外圈,熊平时在副案的最后一个。他们要参加后面的招覆和再覆,第二场考试在三月初三,我就先回来了。”宋良佐进了大堂。
“不错,这些都在意料之中。你要是连县试第一场都过的艰辛,那真是要枉费我一片苦心了。”
宋良佐这也就是没有长尾巴,不然这会尾巴一定摇成了风扇。
范明世说罢,唯恐他对后面的考试掉以轻心,跟着又冷着脸嘱咐了他几句,一定要戒骄戒躁,才能行稳致远。
“知道夫子。我不会骄傲的,我就是太开心了。”
“你啊,孩子开心一下你偏要在边上泼冷水。良佐又不是平安那孩子,他经得住夸。”就在这时,谢知姝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捧花,捧花抱着范承弘。
见着小师弟宋良佐也不顾着和夫子说话,他嗒嗒跑到捧花跟前伸出手拍着巴掌发出声音想要吸引小师弟的注意。
“小师弟看这里看这里,来找我,让我抱抱!”
捧花可不敢贸然把小少爷给宋良佐抱,视线朝夫人看去,见夫人点头,她才一边把小少爷送到宋良佐跟前,一边笑着说“小少爷最近长大不少,你小心些。”
说是给宋良佐抱,其实捧花的双手一直在范承弘后面护着,唯恐他一个抱不住把小少爷给摔了。
范承弘还有一个多月才一岁,每次见了宋良佐也只能挥舞小胳膊,两人叽叽呀呀,嗯嗯哼哼聊上好一会。
每次聊完,宋良佐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他们聊了啥。
反正两人聊的挺开心的。
等灰色天空笼罩小镇时,宋良佐这才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