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知道,皇帝练的也王道真气。
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哈哈哈,因为你是朕的兄弟。”皇帝阴冷大笑,“朕一个人练王道真气,很难在有限的时间内达到顶峰,所以需要一个容器帮朕练。
你就是那个容器,你天赋极高,当然还是比不上朕,但在朕帮助下,你达到了天象境巅峰。朕今天是时候吞噬你了,有了你王道真气,朕定会突破陆地神仙境。”
吞噬?
北宁王完全明白了。
因为是兄弟,炼就的王道真气又是按照他的运功穴位练的。
所以,自己会被完全吞噬。
自己这些年的王道真气,会被皇帝完全吸收。
一丁点的排斥都不会有。
“为了更好的吞噬你,朕还练了道家秘法。”皇帝狂笑一声,“今日,是朕收割的时候了。”
他一掌拍在北宁王身上。
北宁王惨叫一声。
他的身体在扭曲,不断缩小。
渐渐地,直到北宁王完全消失不见。
而皇帝,浑身王道真气暴涨。
吼!
仿佛一声龙吟。
皇帝变得不一样了,他精光内敛,隐隐一股无形的威压。
“朕成功了!”皇帝从容道,“朕是陆地神仙了。”
隐忍十几年,朕终于成了。
徐枭,北齐,呵呵,等着吧,朕会一一扫平你们。
他缓缓站起。
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普通的皇帝。
……
老槐驿。
徐天躺在摇椅上,看着老何。
已经直勾勾的看了好一会儿了。
老何都被看的发毛,道:
“世子,我知道都告诉你了。”
徐天冷哼道:
“老何,你居然瞒着我,咱俩的交情,还比不上徐枭?”
老何咧嘴一笑:
“那我肯定听王爷的,再说,那是你爹,都是为你好。”
徐天扶额道:
“别的你不告诉我,就算了,老黄在哪,你必须告诉我。”
老何无奈摊手道:
“这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老卒,一些机密的大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徐天大骂道: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的很。”
老何笑呵呵的摆摆手,说煮饭去了。
徐天知道,徐枭不让老何说的,老何肯定一个字都不会说。
他抬头望着蓝蓝的天。
脑海里是与老黄狗刨江湖的经历。
这是原主的记忆。
自己穿越而来后,还没见过老黄。
没想到,他被徐枭派来京城了。
三年了,再见面,老黄居然不搭理。
次奥,下次不给他就不给他酱牛肉。
原主与老黄混江湖那会儿。
他没有武功,偷个番薯都被人拿着扁担追。
老黄偷一只鸡,被全村的人和狗追。
别提多惨了。
可是这记忆非常清晰。
看来原主对这段记忆很怀念。
“老黄啊老黄,徐枭让你藏在京城干啥呢?你为何还躲着我?”徐天自言自语道,“就你那猥琐样,还以为老子认不出你?迟早把你找出来。”
他与老何喝酒了顿酒。
原本想把老何弄醉了,套话。
结果,自己快醉了,老何还清醒的很。
晕乎乎的回到太白楼。
赵盼儿给他喝了醒酒汤,他这才清醒。
阁楼上,红姝,青鸟和惊鲵都在。
“明兰呢?”徐天问。
“荣国府的林姑娘来了,说是你让她来找明兰讲故事的,这不,她这会在给林姑娘讲故事呢。”赵盼儿道,“程少熵也是在那听的入迷。”
徐天揉了揉头,道:
“找大家来呢,还是关于安全的事。”
“上次,若不是没有灰衣人帮助,那就麻烦大了,是我掉以轻心了。”
“所以,接下来,大家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几人都点头同意。
其实,只要不随便外出,以太白楼的能力,保证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徐天并不这么认为。
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年轻人,连老黄五剑齐出,都被化解了。
若是那个年轻人来,太白楼挡不住。
可他没有告诉她们,有个恐怖的年轻人存在。
既然徐枭有安排。
那应该就有对付那个年轻人的能力。
……
皇宫,奉天殿。
大殿之上,只有皇帝和那个年轻宦官。
“恭喜陛下,登陆地神仙境。”年轻宦官道。
“什么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皇帝一笑,“不过,朕刚刚突破,还需要时间稳固修为。”
“不急,登临此境,生命变得悠长,陛下你有的是时间。”年轻宦官道。
“是啊,朕就是纯熬,也能把徐枭熬死。”皇帝心情愉快,道,“朕有时间慢慢布局,先拿下北凉,再北伐灭北齐,真正的一统天下。”
“那将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霸业。”年轻宦官道。
皇帝虽然得意,但没有忘形。
他轻呼一口气,道:
“那晚灰衣人的势力,得速速查清。”
“朕稳固境界后,第一战,就找那帮灰衣人练手。”
年轻宦官缓缓点头,道:
“这几天影密卫出动,没有查到半点消息。”
“那徐天似乎也不知道,他也在找那帮灰衣人的下落。”
皇帝微微皱眉,疑惑道:
“会是谁呢?帮助徐天,莫非是徐枭的安排?”
“徐枭的身边,还是有高手的,就是出现陆地神仙,朕也不觉得奇怪。”
年轻宦官问:
“那要不要对徐天动手,逼他们出来?”
皇帝沉思片刻,道:
“不用急,朕虽然已经是陆地神仙,但暂时还是动不了徐枭。”
“他有三十万北凉铁骑,朕还得靠他啊,所以,朕还是需要徐天这个女婿。”
“你继续查,朕有的是时间,只要把徐天牢牢控制在京城便可。”
年轻宦官微微颔首,退了出去。
皇帝呆坐了一会儿,他起身前往坤宁宫。
风韵犹存的皇后,恭敬的迎接他。
在宫女们看来,帝后情深。
后宫虽然妃子有好几位,但是皇帝真正宠的,只有皇后一人。
皇帝与皇后聊了几句,边挥退了众宫女和太监。
大殿上,只留下夫妻两人。
“老十七,死了。”皇帝道。
皇后身体一震,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帝,道:
“老十七死了?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死的?”
皇帝面色沉痛道:
“他死在太白楼,朕不知道他去太白楼干什么。”
“估计是北凉世子干的,可朕没有证据,连老十七的尸骨都拿不回。”
皇后当即道:
“陛下,你是皇帝,怎么拿不回自己弟弟的尸骨?派皇城司,禁军进去,他徐天还敢反了不成?”
皇帝摇了摇头,长长一叹道:
“进去后,找不到尸体,怎么办?老十七是深夜去的太白楼,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而且,朕得到两份情报,一是北边的金部落,要进攻大宁。另一份情报是,北齐或许会在入冬前发动大战。”
“朕好需要徐枭,这个时候动他儿子,不是好时机。”
皇后冷冷一笑,不再说话。
她知道北宁王去太白楼干什么。
可她不能告诉皇帝。
因为要杀一个赵盼儿,葬送了一个亲王。
皇后面色冰寒。
她暗暗决定,一定要杀了赵盼儿。
“皇后,你早点休息,这件事朕会处理。”皇帝沉痛道。
他起身离开了坤宁宫。
与皇后说的,大部分都是他编的谎言。
北宁王是被他自己吞噬的。
皇帝也一直有一个疑惑,这北宁王为什么与徐天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
他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来试探皇后。
直觉告诉他,皇后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皇后不说。
“皇后啊,这是朕给你最后的机会了。”
皇帝轻声自言自语。
……
太白楼。
徐天从演武场回来,见到程少熵正在指挥服务员们干活。
叉着小蛮腰,还挺有模有样的。
她见到徐天,很敷衍的叫了声世子。
“,本世子昨日见到你阿父了,他说了,要把你许配给本世子。”徐天笑道。
“不可能。”程少熵那双明媚的眸子却是泛起了一抹羞愤,“世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休想骗我。”
“不信你回去问啊,我与你阿父是在教坊司遇上的,他啊是去找花魁张好……”徐天恰到好处的住口,一副说漏嘴了表情。
程少熵微微扬起的脑袋,一脸愠怒的等着下文。
徐天摆摆手道:
“没有,我乱说的,我没有碰到你阿父。”
程少熵反而有些相信了。
阿父会去那种地方?
都说京城的官员,基本都回去教坊司。
她相信阿父是不会去的。
可,世子在教坊司碰到他了。
“阿父,我回去后先告诉阿娘,然后再把你所有藏的酒都打碎。”她小声嘀咕,一双眸子之中充满了冷意。
徐天乐了。
不好意思啊,程式将军,你的小棉袄要漏风了。
“给我上一杯茶。”徐天一笑,走向窗户边坐下。
程少熵撇撇嘴。
她去茶室倒了一杯茶,端出来。
这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正好走进来,见到程少熵,双眼发光,道:
“姑娘,你可是我的良配,终于找到你了。”
程少熵正一肚子火。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她拿起茶杯,就朝青年砸去。
青年很灵活,弯腰躲过。
徐天听到这边的动静,大步走过来,对程少熵眨眨眼道:
“别怕,有本世子在呢。”
他对着弯着腰的青年怒道:
“哥们谁啊?赶来我太白楼撒野。”
那青年听到声音,猛地抬头。
两人对视,惊了。
“卧槽卧槽卧槽,怎么是你啊?”
“卧槽卧槽卧槽,居然是你啊吨。”
程少熵傻眼了。
这无耻的家伙,与世子认识?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温桦啊,你小子怎么来京城了?”徐天大笑道,“还是见到漂亮姑娘就调戏。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中了呢?是这个意思吧?”
眼前衣衫褴褛的青年,正是徐天狗刨江湖的时候,认识的木剑游侠。
“徐小子,没想到碰到你啊,怎么,在这酒楼当跑堂的?”温桦笑道,“混的不怎么样嘛。你小子不是吹牛,说你爹是北凉大官么?。”
“嘿嘿嘿,家里出事了啊,这不,沦落京城了。”徐天笑道,“不过,请你喝顿酒,还是没问题的。”
徐天招呼程少熵上一桌酒菜。
温桦狗刨江湖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最强。
他看得出这徐天不是跑堂的,身份还不低。
“徐小子,你还真发达了?”温桦大笑,“那今天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酒菜管饱,要姑娘嘛,那没有。”徐天大气道。
程少熵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桌子菜。
她亲自端来酒。
见世子和一个邋遢的青年称兄道弟聊得欢,心中反而对世子另眼相看。
她大小与恶毒的叔母住在一起,受尽人情冷暖。
心中对狗眼看人低的贵族,那是极其讨厌。
这世子身为王朝顶级贵族,倒是没这毛病。
不管对丫鬟,还是这样游侠,都是同等对待,并且,他不是装的。
“温桦,你怎么来京城了?不会又是追着哪个妞来的吧?”徐天问。
“你猜对了,这次我看上一个姑娘,就一眼,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我未来媳妇了。”温桦嘴角是温和的笑,“所以,我就跟着她来京城了。”
“这次坚持多久?看到下一个姑娘之前?”徐天笑着道,“你小子哪次不是这样。”
“这次我是认真的。”温桦道。
徐天才不信他。
这话以前说过多少次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
问着别后的一些事情。
“对了,老黄呢?”温桦突然问。
“别提了,说其他,我就来气。”徐天摊手道,“我爹派他来京城,不知道干什么,前几天碰到一回,他躲着我。”
“不能够啊,老黄对你那么好,一个番薯都分你一半。”温桦皱眉道。
“呸,那是他吃饱了,再分我一半。”徐天怒道,“要是老黄在,这鸡腿,有我两的份吗?”
“哈哈哈,那还真没有,咱俩手脚慢些,鸡屁股都没剩下。”温桦大笑。
“等下回碰到他,揍不死他。”徐天道。
“这老黄啊,保不准偷偷躲起来享福去了,找到他,我帮你一起揍。”温桦大笑。
程少商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觉得还挺有趣。
她不喜欢那些世家少爷小姐,吟诗弄月什么的,太装。
温桦看了眼程少熵,道:
“姑娘,刚刚对不起啊,你是我兄弟的媳妇,是我孟浪了。”
程少熵俏脸一红,道:
“谁是他媳妇,我……我是这里的掌柜。”
温桦有点懵,看着徐天问:
“搞了半天,你还是跑堂的。”
程少熵扶额,道:
“他不是跑堂的,是……是掌柜的老板。”
温桦听这话有点绕,还是大气道:
“姑娘,这徐小子啊,虽然不着调,但是看上了的姑娘,肯定会对她好,我看你两挺般配,身为徐小子的大哥,今天就替你们做主了,成亲吧。”
“弟媳妇啊,给大哥再上一盘鸡肉呗。”
程少熵一个白眼翻上天,去厨房招呼了。
徐天由着温桦乱点鸳鸯谱。
看着气呼呼的程少熵走后,他对温桦道:
“说正经的,你老这么飘,也不是事,有没有兴趣留下来。”
“这里有酒有肉有姑娘,而且啊,你不是想学剑吗?我认识个剑道高手。”
温桦摆摆手道:
“徐小子,我有地儿去,也有师傅了。等着吧,早晚你会听到一个姓温的大侠,风靡无数女侠,那就是我温桦了。”
徐天懂温桦,也就不在强求。
一顿酒后,温桦起身告辞。
“温桦,有事你来太白楼,兄弟保你酒肉。”徐天一笑道。
“走了,兄弟。”温桦挥挥手。
徐天望着温桦远去的背影。
他心中十分不舍。
自己与原主的情感,已经彻底融合。
……
温桦摇晃着走在大街上。
最后,转入一条巷子,进入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院子里,坐着一个灰发老者。
一身粗布麻衣,面前是一个棋盘,他认真的看着棋盘。
“黄老头,我回来了,吃饭没?”温桦喊道,“没吃饭,我给你下碗面。”
“你就不能叫声师傅?”老者抬眼道。
“咱俩实在点行不?黄老头你教我啥了?天天让我对着河,感悟剑意,云里雾里的,行不行都还不知道呢?”温桦道,“万一哪天我真感悟到了,那也是我自己感悟的,跟你有啥关系。”
“去下碗面,然后去汴河感悟剑意。”黄老头道,不想跟他废话。
温桦去下了碗面,没一会儿酒都端上桌。
黄老头眼神古怪。
要在平时,温桦肯定下两碗面,并且给自己的那碗加个鸡蛋。
今儿,只有一碗。
“你小子背着我吃大餐去了吧?”黄老头问。
“去见了我兄弟,他现在是那个啥,哦,太白楼的老板。”温桦骄傲道,“我兄弟厉害吧?”
黄老头淡淡一笑,道:
“太白楼的老板徐天,是你兄弟?”
“你在河边感悟剑意的时候,顺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
温桦眉头皱起,怒道:
“黄老头,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还不配做人兄弟了?”
黄老头呸一声道:
“他叫徐天,你不觉得这名字耳熟吗?人家是北凉世子,大乾王朝最大的纨绔。”
温桦一愣。
北凉世子他当然听过。
进京后,他多数时间在汴河边感悟剑意,要么去教坊司外面看那个她。
没注意打听。
那北凉世子和自己兄弟,的确是一个名字。
原来自己兄弟,是北凉世子啊。
“那又怎么地?北凉世子就不认我这个兄弟了?徐小子不是那种人。”温桦坚定道。
黄老头冷冷一哼。
温桦坐在那,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起来说去汴河感悟剑意了。
黄老头慢悠悠的吃完面。
而后,他出了门,穿过街道,到了皇宫大门前。
皇宫守卫看到这么个老头子,自然是轰他走。
黄老头拿出一块令牌,守卫恭恭敬敬的行礼。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宫。
走过御道,直接到了坤宁宫前。
宫女把他带到了皇后面前。
“这么多年了,你总算出现了。”皇后淡淡道。
“我算了一卦,你有麻烦,所以,我来帮你解决麻烦来了。”黄老头道。
皇后并不震惊,似乎相信他有这个本事。
因为,自己能够入宫,最后成为皇后,在很多年前,就被他算到了。
他还给她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那你知道我的麻烦是什么吗?”皇后问。
“你以为你的麻烦是在太白楼吗?”黄老头反问。
皇后再次震惊。
这个黄老农,还是那么厉害。
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黄老农,是世人对他的称呼。
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有三绝:画,棋,算。
他的画,价值千金,无数人能有一幅他的画而自豪。
他的棋,天下无敌。
在春秋国战时,他下赢了七国的国手。
曾经与西蜀棋圣对弈。
输一子,杀万人。
真正的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
皇后,也是他的棋子。
“自然是在太白楼。”皇后眼中尽是仇恨的怒火,“本宫要那赵盼儿和徐天,统统都死。”
“老夫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最大的麻烦不在太白楼。”黄老头沉声道,“而是皇帝,他已经知道你的事了。”
皇后听后,一个踉跄,刹那面无人色。
皇上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北宁王,并不死在太白楼。”黄老头道。
这句话,犹如一个炸雷,炸在皇后的头顶。
她颓然坐下,浑身瑟瑟发抖。
皇帝一直在我面前演戏?
是他杀了北宁王。
没错,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话已至此,你看着办。”黄老头淡淡一笑,“太白楼的麻烦,老夫帮你解决,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说完,他转身出了坤宁宫。
走在御道上,迎面碰到一个人。
是韩貂寺。
“黄先生来了,陛下有请。”韩貂寺冷笑道。
“老夫与他没话说。”黄老头冷冷撇一眼。
韩貂寺顿感遍体生寒。
黄老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
京城六部衙门。
黄老头来到了这里。
他站在棋待诏的大门前,古井不波的脸,有了些许激动之色。
“老夫来找棋圣盛明兰。”他跨进大门后道。
“你是谁?”一个官员抬眼问。
“大家都叫我黄老农。”黄老头淡淡道。
那官员惊得站起。
黄老农?
天下公认的棋甲。
“你等等。”
那官员慌忙跑进内堂。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淡绿色长的明媚少女走了出来。
她就是女子棋圣盛明兰。
被皇帝召入棋待诏后,她偶尔会来。
主要是与一些重要的贵宾下下棋,比如他国使者,异国僧人等。
“你就是黄老农?”盛明兰扑闪这大眼问。
“正是。”黄老头一笑。
“要跟我下棋?凭什么?”盛明兰撇撇嘴,“我没时间,要回太白楼。”
“姑娘若是跟我对弈一局,老夫以后出手助徐天一次。”黄老头道。
盛明兰停下脚步。
她当然知道黄老农的厉害。
下就下吧,反正也不亏。
于是,她坐下来,开始与黄老农对弈。
下了三局。
盛明兰赢了两局。
黄老农撑着额头,好像还没缓过来。
“老夫看过稷下十局,你现在的棋技,比那时候,是突飞猛进。”黄老头疑惑,“你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进步如此之快?”
“这有啥?我每天跟世子下一盘,每天都赢,就这样变强了啊。”盛明兰眨眨眼道。
“你每天都赢,还能进步?”黄老头道,“跟臭棋篓子下棋,不是越下越臭么?”
“不对,世子不是臭棋篓子,他有层出不穷的无理手,有时候气得我想打他。”盛明兰摊手道,“我都能应付世子的无理手,当然就能应付所有人的了。”
“有意思。”黄老头大笑,“老夫输了,以后只要你开口,老夫会助你。”
盛明兰不在意的摆摆手,大步而出。
围观的棋待诏的其他人,久久愣神,这会还没反应过来。
盛明兰下赢了黄老农?
天啦!
一个从春秋国战开始,就天下无敌的人。
公认的棋甲。
他今天败了。
这个消息,从棋待诏飞速传了出去。
最先传到的,就是奉天殿。
韩貂寺带着这个消息,亲自禀报给皇帝。
“他不愿意来见朕,而是跑去跟女子棋圣下棋。”皇帝清冷一笑,“结果还输了,哈哈哈,黄老农输了,当浮一大白啊。”
“输了后,黄老农呆了许久。”韩貂寺忍不住笑道。
“哈哈哈,你该通知朕,朕去看看黄老农失败的样子。”皇帝挥挥手,“拿酒来,再把黄老农与盛明兰对弈的那局棋搬上来,朕要下酒。”
韩貂寺正要下去准备。
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道:
“赐封盛明兰为乐安君,赐宅院一座,食邑五百户。”
韩貂寺大惊。
这是给女子封爵了。
大乾王朝还是头一遭,就是千年来,女子封爵也是极其罕见的。
不过,他很快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这是要施恩于盛明兰。
可悲的盛家,把盛明兰逐出家门了。
这么光耀门楣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
女子棋圣盛明兰,被封乐安君。
以女子之身,被封爵。
这事,迅速传遍京城。
这话题的热度,比当年赵盼儿被国师收为弟子,还要高。
被将为工部员外郎的盛,心中很不是滋味的回家。
林小娘和盛墨兰母女,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想求他不要再罚她们的月钱。
这还是当初盛墨兰找人在半遮面下毒,被迫赔了五百金,盛一怒之下罚她们母女。
过去这么久了,母女说好了,就是卖惨,一起卖惨,也要让盛恢复月钱。
“郎,我们母女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吃肉……你看墨兰她都瘦了……”
“父亲,娘太不容易了……”
她们母女华为说完。
砰!
盛掀翻了桌子,怒喷:
“又来扮可怜,就你们母女作死,各种作死。”
“要不是你们煽风点火,怎么会把明兰逐出家门?”
母女俩慌了。
林小娘可怜兮兮,埋怨道:
“当初是盛明兰连累了你,她在家会连累我们整个盛家。”
盛墨兰也委屈道:
“爹,盛明兰罪人成了什么女子棋圣,但也就那样,你犯的着为她发这么大火吗?”
盛气笑了:
“也就那样?你们去外头打听打听,今日皇帝下旨,封明兰为乐安君,她被封爵了,食邑五百户。”
“呵呵,你不是千方百计想嫁入豪门吗?明兰现在,自己就是豪门!”
林小娘和盛墨兰母女,目瞪口呆。
盛明兰封爵了?
那个打小就愚笨的蠢材,封爵了?
凭什么?墨兰要才有才,要模样有模样。
“同意是庶女。”盛冷冷道,“明兰靠自己本事封爵,呵呵,你们还在为家里那点事勾心斗角。”
他甩袖而去。
留下怔怔发呆的母女。
太白楼。
被封爵,还赏赐了府邸,盛明兰倒是不在意。
她也不会搬到府邸去住。
还是会住在太白楼,和姐妹们在一起。
不过,她变得忙碌。
棋馆那边,总有慕名而来的人,来找她下棋。
她便定下规矩,一天下一盘。
有她在,棋馆的生意异常火爆。
由于她变得很忙,太白楼的事情,赵盼儿只能自己接手,幸好,还有程少熵辅助。
红姝和青鸟,不是常在太白楼的。
如今罗网已经控制京城暗势力,她们需要去帮忙。
否则,惊鲵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这一日。
徐天要去东城那边看看,工地进展如何了。
他需要个助手,记录进展,材料啊等相应的东西。
以前这些都是赵盼儿去做的。
他还是担心赵盼儿出门,会有危险,所以自己去做。
要出门时,他抓了程少熵一起去。
程少熵一袭淡青色长,漆黑的发丝随风垂落,一张清丽脱俗的绝美脸蛋儿,正撅着嘴巴,有些不情愿去。
“想不想封爵?像明兰一样,女子封爵,光耀门楣,可神气了。”徐天朝程少熵挑眉道。
“你又不是皇帝,说封就封?”程少熵小嘴嘟哝着,明媚的眸子之中满是不信。
“事情是可以操作的嘛,明兰以前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封爵啊。”徐天继续忽悠。
程少熵一双明媚的桃花眸子睁的很大,将信将疑的看着徐天。
她当然想封爵了。
这样,不仅自己变得强大,还能保护家人。
“真的能做到?”她试探着问。
“听我的,肯定能做到啊。”徐天摊手道,仿佛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秀丽无双的她点了点头。
微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玉指揽过一缕垂落的发丝,充满了少女的秀丽清纯。
很快,马车到了城东工地。
徐天巡视工地,程少熵跟在他身后记录。
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词汇。
她不明觉厉。
“老李啊,你女儿今天没来送饭?是怕被我拐走?”
“老唐,上次你输了我十二个烧饼呢。”
“老戴,你老娘好点没有?需要药的话,找我。”
徐天与干活的人,不断扯淡。
程少熵在后面听着,觉得这个世子虽然吊儿郎当,但不欺负弱者。
她不禁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生活。
如果那个时候,碰到世子这样的人,就不一样了吧。
徐天在工地呆了半天,和大伙儿吃了中饭,这才带着程少熵准备回去。
程少熵都要累昏了。
上了马车后,她就开始打瞌睡,然后一头扎进了徐天怀里。
徐天扶额。
这你都能睡着?
他捏了捏少女白皙的脸,手感不错,稍微有点婴儿肥,近看挺可爱的。
少女迷糊糊的,伸手打开他的手,继续睡。
突然,徐天感到危险降临。
他伸手抱起程少熵,一掌震飞轿顶,腾飞而出。
就在他飞出的刹那,无数箭矢射向轿子。
车夫是罗网的刺客,倒地滚走,闪进了路边的林子。
徐天凌空,看到千余弓箭手。
“风后法奇门。”
“乾字-乱金柝。”
他改变了箭矢速度,趁机落地。
程少熵花容失色,双手抱着徐天的脖子,双脚缠着他的腰。
整个人挂在徐天身上。
徐天一头黑线。
你倒是不在乎形象。
梭梭梭!
又有箭矢飞来。
徐天搂着程少熵的纤细的腰肢,迅速闪避。
“我说,你该减肥了。”徐天对程少熵道。
“逃命呢,能不能认真点。”程少熵怒道。
梭!
一阵破空声传来,猎猎作响。
万千箭矢中,有一支箭没有受奇门阵法影响,疾速而来。
没办法躲了。
千钧一发之际,徐天转个身。
嗤!
那一箭射穿了他的左肩膀。
在他怀中的程少熵突然看见一根血红的箭头冒出,吓得尖叫一声:
“你受伤了。”
此刻,徐天带着她落在密林里。
顾不上伤口剧烈的痛。
他抱着她,飞身躲进了一个山洞里。
程少熵看到他的伤口在不断流血,慌乱无比。
徐天面色凝重。
这批箭手里面,肯定有一个一品箭手。
他屏气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子里没传来动静,倒是听到程少熵咚咚咚的心跳声。
“你心跳好快。”徐天道。
“放开你的手啊。”程少熵轻轻推了推他。
原来,他的右手,还紧紧搂着她的纤细的腰肢。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难怪程少熵会心跳加快,面色通红。
徐天松开手。
程少熵看着他的伤口,紧张的问:
“怎么办?这箭矢要拔出来。”
徐天这才感觉到痛。
他一屁股坐在岩石上,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健壮的肌肉。
“帮忙啊。”他看向发愣的程少熵。
程少熵被那贯穿的一箭,吓得有点懵。
她走到徐天身旁,蹲下,折断箭矢尾部。
然后从脖子上取下少商弦。
细心的缠绕在箭矢头部。
徐天看着眼前的少女,眉宇间全是担忧,薄唇紧紧抿着。
“你忍着,我拔了。”程少熵看向徐天。
两人目光相遇。
程少熵眼睛湿润,手有些颤抖。
徐天握了握她的手,一笑道:“来吧。”
程少熵定了定心神,猛地一拉,箭矢被拉了出来。
而鲜血也随着汩汩流出。
程少熵果断在自己衣上撕下一大块,缠住徐天的伤口。
看着伤口,她细眉紧蹙,清亮的眸子中多了忧心,抿着嘴唇。
她抬头看向徐天,问:“世子,疼吗?”
徐天额头全是汗珠,咧嘴一笑:
“没有麻药,当然疼了。”
程少熵大眼睛泪水汪汪的,道:
“若不是因为我,世子也不会受伤。”
徐天看着她娇艳丰润的唇,眨了眨眼道:
“知道怎么就不感觉到痛了吗?就是被转移注意力。给你讲个故事啊,有个男人受了伤,要动手术,又没有麻药,漂亮护士就给了他一个吻……”
程少熵的俏脸瞬间红了起来。
不过,她凑近徐天,朝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徐天眼睛瞪眼的大大的。
这姑娘倒是果断的很。
慢慢的,程少熵双臂环抱着徐天的脖子。
徐天搂着她的腰肢。
好一会儿后,程少熵停止,问:
“还疼吗?”
徐天当即道:
“疼啊,但是比刚才好了。”
程少熵那双明媚的桃花眸子眨了眨,又亲了上去。
……
“还疼吗?”
“还有点。”
……
“还疼吗?”
“还有点。”
……
“还疼吗?”
“不疼了,嘴麻了。”
程少熵气得差点捶他,看到伤口这才停下。
她心中有点乱。
不知道回去后,怎么面对盼儿姐。
不过,只要想到世子舍命救自己,那就够了。
徐天起身,走到洞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那些人没有追进来。
他朝程少熵伸手。
程少熵便自然的把玉手伸过来。
徐天牵着她,走出山洞。
两人从另一面出了林子,而后赶回太白楼。
在路上,就遇到率领大队人马急急赶来的惊鲵。
看来,是刚刚那个车夫报的信。
“世子,你没事吧?”惊鲵跳下马紧张的问。
“中了一箭,没事。”徐天道。
惊鲵打量他们两个。
程少熵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徐天的手。
她有些小慌的松开。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惊鲵问。
“不清楚,对方有一个一品箭手。”徐天拿出那半根射中自己的箭矢,递给惊鲵。
惊鲵拿过去一看,冷冷道:
“是禁军!”
禁军?
蒙挚已死,是谁会调动禁军来置我于死地呢?
皇上不会此时杀我,他只会剪除我周边的力量。
那会是谁?
北宁王?
这个最近不是失踪了吗。
而且,他也无法调动禁军。
“你去查查。”徐天道。
一行人,先行返回太白楼。
赵盼儿知道徐天受伤,很是担心。
亲自给他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好。
……
皇宫,坤宁宫。
皇后目光清冷,看着跪在大殿上的一个英武青年。
“逃了?你训练出来的一千箭手,加上你自己,还让他逃了?”她冷声道,“燕小已,本宫跟你说白了,杀了徐天,你和长公主还有可能。”
“臣一定会杀了徐天。”青年坚定道。
“本宫把你召回来,是给你机会,你自己要把握住。”皇后道。
“臣一定让娘娘失望。”青年拜道。
他就是燕小已,以箭入武道,是大乾王朝唯一的一品箭手。
以前就是禁军副统领,一直暗恋长公主。
后来皇帝招徐天为驸马。
皇后为了避免麻烦,就把燕小乙调出了宫。
如今,她又亲自把他招了回来。
她要徐天死。
一方面是解恨,北宁王虽然不是死在太白楼,但都是因为徐天,才导致北宁王的死。
另一方面,她要这个王朝大乱。
既然陛下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那自己只能主动出击。
王朝大乱,她才有机会。
最好是皇帝死了,她就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位。
而此时的奉天殿,韩貂寺向皇帝汇报了禁军袭击徐天的事。
皇帝目光阴冷,冷声道:
“皇后,这是疯了吗?”
他眼睛闪烁不定,像是在思考什么。
挥了挥手,让韩貂寺退下。
韩貂寺从奉天殿出来。
他面色疑惑,最近总感觉陛下跟以前不一样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
稷下学宫,一个院子。
这是贾政在学宫的院子,他有时候会来讲课。
此时,韩貂寺和贾政在院子里喝茶。
唰!
徐天闪现在院子中。
他们三人每次碰头,都是在这个院子里。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贾政道。
“消息这么灵通?”徐天在他们中间坐下道。
“因为杀你的人,是皇后派出的禁军。”韩貂寺道,“领队的是一品箭手燕小已,带的是他亲自训练的箭队。”
原来如此。
难怪那批人箭术极高。
是燕小已,那就不奇怪了。
“奇怪的是,我和皇后没有任何仇怨,她为什么派人杀我?”徐天摊手道。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韩貂寺皱眉,“皇后不顾皇上的意思,要杀你,这太奇怪了。”
“回头我让贤德妃在后宫打听打听。”贾政道。
徐天淡淡一笑。
三人虽然是因为利益结盟,但目前是一损俱损。
他们两个当然希望徐天好好的。
在徐天接手京城暗势力后,一番改变。
。。
现在的利益,比当初鱼龙帮时,增加了一半。
“对了,还有件事很奇怪。”韩貂寺道,“就在太白楼被袭击的那天晚上,我见到北宁王进宫面圣,但是他没出宫,这人跟消失了一样。”
“难怪在京城找不到他。”徐天皱眉道,“会不会是在皇宫养伤?他和皇帝关系那么好。”
韩貂寺深深皱眉,若有所思。
三人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了。
……
太白楼。
徐天躺在阁楼上,闭目沉思。
一直以来,北宁王要杀赵盼儿,皇后要杀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他隐隐感到,这里面肯定有一个原因。
而且,这个因影响还很大。
否则,皇后不会不顾皇帝的意思。
“盼儿姐。”
程少熵推门进来,见到的是徐天,尴尬道,“呃,我找盼儿姐。”
徐天朝她招招手。
程少熵走过来,这几天她都躲着他。
“世子,有事?”她小声问。
“伤口还疼。”徐天眨眨眼。
程少熵俏脸微微一红,一眼。
徐天一把把她抓过来,而后自己闭上眼睛,等着。
程少熵水灵妩媚的桃花眸子眨了眨,红润的嘴唇亲了下去。
“好了,我要去找盼儿姐。”
她捏了捏徐天的脸颊,起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赵盼儿进来了。
程少熵心扑通扑通加速跳了几下。
“少熵,你找我?稍等会啊。”赵盼儿一笑,朝徐天道,“黄老农来了,他找你。”
黄老农?
这个在春秋国战时期,四处煽风点火的家伙?
以三寸舌杀百万人。
与老爹齐名的春秋大魔头。
智若妖孽,算无遗漏。
“这得见见。”徐天站起来。
他极速下楼,在一楼,一眼就见到了那个麻衣老者。
“黄老农?你还没死啊。”他走过去道。
“哼,是不是徐枭盼着老夫死?”黄老农冷哼,“老夫还有几年活呢,不过啊,会死在徐枭前头。”
“都说你算无遗漏,真的假的?给我算算?”徐天笑问。
“老夫算过你,但是什么都没算到。”黄老农瞪着徐天道,“你不会是个术士吧?”
“你猜?”徐天摊摊手。
他身负风后奇门。
那是最强大的术法。
黄老农冷冷一笑,那双眼睛陡然明亮如光。
徐天嘴角含笑。
你还真敢算我?
“风后法奇门。”
他也动用术法。
没一会儿,黄老农猛喷一口血,惊恐道:
“你……你……”
徐天淡淡一笑:
“先天领周天,盖周天之变,化吾为王。”
“黄老农,别白费心机了,只会招到强大的反噬。”
黄老农擦去嘴角的血迹。
他上下打量徐天,而后沉声道:
“老夫来给你解个惑。”
“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北宁王吗?”
徐天耸耸肩道:
“不是躲在皇宫里么,人家有个好哥哥。”
黄老农摇了摇头道:
“北宁王,死了。”
徐天大惊。
北宁王怎么会死了?
他那晚的伤,根本不会致死。
“他怎么死的?”徐天追问。
黄老农莫测高深的摇了摇头,道:
“不过,皇后对你下死手,跟北宁王的死有关。”
徐天拧了拧眉。
皇后为北宁王报仇?
“世子,告辞。”黄老农起身走了。
徐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沉思。
这黄老农告诉我这些,不一定安好心。
他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正在徐天沉思的时候,长公主来了。
一袭紫色宫装长,气质绝艳,迈着一双修长绣腿来到徐天身旁,道:
“母后召你进宫,关于婚事的安排。”
徐天挑了挑眉。
才派人刺杀老子,现在又安排婚事?
长公主知不知道她母后想杀我?
不会是借商量婚事,来杀我吧?
在皇宫,应该不至于。
除非,她疯了。
她要的是暗中刺杀我。
“走吧。”徐天起身。
他也想去试探试探皇后。
长公主挽着他的手臂,像是宣示主权一般,这是我的男人。
两人走出大门,上了马车。
徐天皱眉沉思。
想着皇后召见自己的真正目的。
一时入了神。
长公主见他完全无视自己,突然就来气,猛拍了一下他。
徐天抓住她的手,反手扣住,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脖子,冷道:
“你母后派人刺杀我,你知不知道?”
长公主明显震惊。
她知道徐天前几天在东城被刺杀,还受了伤。
这是母后派人做的?
“不可能,母后为什么刺杀你?”长公主拼命挣扎道。
但是,她被徐天死死扣住。
徐天观察她的表情。
这个疯女人估计真的不知道她母亲要杀我。
“伤我的是燕小已,他是你母后派来的。”
徐天松手,猛地一推。
长公主撞在马车壁上。
她痛的叫了一声,洁白的额头上,紫了一小块。
从来就没被人这么对待过的长公主,狠狠的等着徐天。
可是,她还是不敢闹。
因为徐天是真的会揍她。
“我待会当面问母后。”长公主冷道。
“你这不是逼死我么?捅破窗户纸,双方再无回旋的余地。”徐天冷哼。
长公主面色冰寒。
她最近也觉得母后有些奇怪,像是变了个人。
最奇怪的是,她召回了燕小已。
当初,可是母后亲自把他调出禁军的。
燕小已对她的情愫,她是清楚的。
母后这是唱的哪一出?
马车直接进了皇宫,走过御道,在尽头停下。
徐天走下马车,便看到一个手持弓箭的男人。
一品箭手,燕小已。
他冷冷的撇一眼徐天,而后看向长公主,刚要参拜,却看见了长公主额头上的伤,惊呼一声:
“殿下,你怎么受伤了?”
徐天冷笑一声:
“本世子打的。”
燕小已杀机陡现,目光如刀一般看过来。
徐天蛮横的牵过长公主,冷冷直视燕小已,呵斥:
“怎么了?燕统领,作为一条狗,你想汪汪两声?”
燕小已额头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
“长公主殿下,千金之躯,你敢打她?”
徐天粗暴的搂着长公主的细腰,转头对着长公主的红唇霸道的吻了下去。
好一会儿后,他缩回头,朝燕小已轻笑一声:
“她是我的媳妇,你管得着么?”
长公主被他突然的吻,差点窒息。
满脸绯红,气喘不止。
燕小已强忍着愤怒,脑海里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大。
就是杀了徐天。
可他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
徐天似乎是故意激燕小已。
见他气愤的颤抖,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徐天双手捧着长公主精致绝美的脸,再次吻了下去。
燕小已恨得牙齿咯咯响。
徐天嗤笑一声:
“燕小已,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想的美。老子告诉你,若是知道你对我媳妇有半点念想,我斩了你。”
燕小已在暴怒的边缘。
最后,他扭头走了。
……
徐天嘴角是冷冷的笑。
可惜,这厮没上当。
若是他刚刚没忍住出手,我就当场斩杀他。
袭击北凉世子,皇帝也没话说。
“走吧,母后等久了。”长公主道。
连续被徐天强吻,她心中却起了异样的感觉。
没有愤怒,似乎还在回味。
徐天没注意到长公主的变化,他目光全在燕小已身上。
两人来到坤宁宫。
风韵犹存的皇后,侧躺着,那婀娜诱人的身姿,就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徐天来了,请坐。”皇后缓缓坐起,“在京城可过的惯?”
她像是长辈关心晚辈一样,问着家常。
徐天面带笑意。
这要是去演电影,绝对影后。
简单点
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
你又不是个演员
别设计那些情节
徐天想唱这首歌,送给她。
不过,他还是配合了皇后的表演。
聊了会家长,皇后抬眼对长公主道:
“云贞,你先回去,本宫有些话要交代徐天。”
长公主微微蹙眉,她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母后,还有儿臣不能听的吗?”
皇后一笑道:
“丈母娘交代女婿,你回避。”
“怎么?这么点时间都不想分开?等你们成亲后,天天腻歪在一起,母后都不管。”
长公主没办法,退了出去。
出去之前,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徐天。
徐天暗暗想。
接下来,应该是正题了。
长公主退出去后,皇后命令宫女再次端上来茶。
徐天嘴角含笑。
“风后法奇门。”
“八门搬运。”
宫女放好茶后,退了出去。
“徐天,喝茶。”皇后抬手道。
徐天端起茶杯,缓缓喝一口。
皇后轻笑一声,站了起来。
“哒哒”
她迈着笔直的大长腿,犹如模特走秀一般,扭着傲人的身姿走到徐天身旁,香风怡人,撩人心魄。
慵懒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躬身看着徐天,白皙修长的玉指轻轻一揽长发,柔顺的青丝滑落。
她手指轻轻伸向徐天的下巴。
“谁!”
正在这一刻,徐天突然暴起。
一个飞身,扑向大殿后面。
然后,他看到了正拉弓的燕小已。
果然,是个陷阱。
徐天猜测,只要自己被皇后勾引,有举动,那么燕小已就会射出一箭。
但是,徐天先发制人。
撞见了燕小已,他当场大吼一声:
“一个男人,藏身皇后寝宫,有何企图?”
燕小已麻了!
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他立即回神,这个时候,只有杀了徐天。
可惜,他晚了一步。
徐天先出手。
两人激烈大战。
近距离搏杀,燕小已一个箭手,根本不是徐天的对手。
不到十招,就被徐天一掌拍在地上。
徐天不给他丝毫机会,上去就使用北冥神功,吸光了燕小已的内力。
燕小已瘫软在地上。
他到此刻才知道,徐天的修为恐怖如斯。
“皇后娘娘,你受惊了。”徐天提着燕小已来到皇后身旁。
皇后彻底麻了。
原本想陷害徐天,趁机杀他。
为此损失自己的清誉都在所不惜。
哪知道,燕小已反被徐天擒住了。
“徐天,这……是误会吧?”皇后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