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很快,大概吃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吃的差不多了。
许卫国,许建国,许爱国三人还没有喝的尽兴,菜都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许建国买的两瓶酒,也就喝下去了一瓶半,剩下的半瓶都没有喝完,干喝伤胃。
大伯许卫国脸色微红,开口讲道:“三弟,今天这酒喝的很开心!这么多年了,咱都忘记有多久没有像这么聚聚了。”
二伯点了点头:“大哥说的是啊,要不今年过年,咱仨一起过吧?正好也能热闹热闹。”
“可以啊!我赞成!”
许国嘿嘿笑着。
大伯,二伯的儿子都结婚了,甚至有的生了娃娃了。
不过这些年大家家里面都不好过,一到年关,都是勒紧了裤腰带过年。
大家一起过年,需要花费的钱肯定要比以往要多的太多了。
但是!这一年有许国在,现在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许国觉得自己就算自己去打灰狗子皮也能把过年的钱给挣出来。
倒不是说许国是圣母心,毕竟大家都是亲人,有血缘关系在的,这个年代可不是后世说的邻居亲,邻居亲,八十年代讲究的是亲人亲!
许建国点了点头:“那行,就听大哥二哥的,今年咱们仨一起过年,好好过个年!热闹热闹。”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就在老三家过,老三,你家地方大,到时候坐的下。”
许建国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行!”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见天色彻底不早了,这才依依不舍的从炕上面下来了。
许国随着大伯,二伯下炕,扶着他俩,不让他俩摔倒。
韩娟匆忙的跑回厨房,把剩下来的鸡腿用报纸包住,然后塞到大伯,二伯的手上。
“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啊,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伯,二伯,这鸡腿您带回去给大娘,或者是给我哥的儿子吃,也是可以的啊。”
韩娟顺着许国的意思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大哥,二哥,你们就拿着吧,你们吃饱了,家里面还有几张嘴呐,让他们也尝尝。”许建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着。
其实他也想多一点鸡腿,可一只野鸡身上就这俩腿。
总不能让大笨狗再去抓一只吧?这不胡闹的嘛?
许卫国,许爱国俩人在许国的搀扶下,走出大门。
“别送了,许国,你赶紧回去吧,我俩还摔不死。”
“大伯,瞧你这话说的,赶紧呸呸呸。”
“好好好,呸呸呸。你回去吧。”
“行,我先回去了。”
今天许国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周若薇。
见到了最纯真的亲情,但他总觉得心中有点酸楚的感觉。
或许……自己重生一次就是过来改变这些不好的事实的吧。
许国刚刚扭身就看见了母亲韩娟,
“妈,你咋在这。”
“我看看你大伯,二伯走了没。”
“已经走了。”
“行,你先回去睡觉吧,明天搭屯南头那户人家,李老头的马车去李家屯,到了你姥爷那边,千万别找事,听见了吗?”
“行,妈,你就放心吧。”
许国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把灰狗子皮拿了出来,然后带着一张灰狗子皮敲了敲姐姐的门。
“干嘛?”
“姐,灰狗子皮,你自己卖吧,我明天去咱姥爷家,估计有三四天回不来的,你先拿着吧。”
“最好是去县城国营商店里面换,里面有专门的收购站,其他人收,你千万别卖。”
许国说完后,便回到自己的炕上睡觉去了。
闭上眼睛,许久都没有睡着。
明天,是最重要的一天,能不能过上打猎赶山的日子,就看明天了。
既来之则安之。
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
第二天一早,许国就起来了,连跟周若薇打招呼都没有打,带着母亲塞过来的粘豆包吃着就往屯南头走去。
许国路上吃着走着,很快就走到了屯南头。
到了之后,前面就有一位头发花白,满脸是皱子的老头等待着。
老头看见许国来了之后,嘿嘿一笑,露出大黄牙:“你就是许国吧?”
“你叫我李老头就可以。”
“李大爷。”
“呦。”
李老头眼前一亮,没想到眼前的小娃娃这么懂事。
“坐马车上吧,这一路可能有些颠簸,你最好是用乌拉草掂着。”
许国点了点头,随意在地面上薅了一把乌拉草放在马车上面、
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
前两者十分的难找,后者乌拉草在东北遍地都是。
许国坐在乌拉草上面,跟眼前的李老头交谈起来。
这才得知了,李老头这次是去县城的,之所以去县城就去县城找找工作,毕竟他这个年纪了,现在在屯里面也没啥干的,种地?
距离收粮食还有半个月呐,他这半个月出去,在县城找找,有没有干零活的地方,挣一点钱。
李老头把烟袋子递给许国,“来口?”
许国摆了摆手,拒绝了。
“不抽烟。”
“不抽烟,不抽烟好啊。”
“像我这几十年的老烟民了,已经彻底离不开烟了。”
“坐稳了,驾!驾!驾!”
马车的速度很慢,如果没有这些乌拉草,估计许国能被颠簸咯的屁股疼。
太阳从早上到中午,中午的太阳就烈了许多,更加的刺眼。
许国看了一眼路边,心中估摸着要是到李家屯至少还得三四个小时了。
这一点,许国倒是不在意。
无非就是太阳太晒眼了。
“李大爷,吃口粘豆包吧?”
许国把粘豆包递了过去,李老头接到手上,嘿嘿一笑:“行。”
李老头吃了几口便吃完了,许国肚子饿的咕咕叫,吃了几口粘豆包,饱腹感特别强,一点就不饿了。
三个小时之后——
许国来到了李家屯。
许国从马车上下来,对着李老头说道:“李大爷,谢谢了,回屯请您吃肉。”
“嘿!你这小子,行,那我可当真了啊!”
“行了,我还得去县城,我先走了。”
“李大爷,一路顺风。”
“好嘞!”
李老头的身影消失在许国的视野中。
许国乐呵呵的说道:“李大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许国跨步流星,迈着大步朝着李家屯走去,朝着记忆中姥爷家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多远,就有李家屯的人拦住了许国。
“小伙子,你是哪里的人啊?”
这年头,只要不是自己屯的,周围屯的人过来串门都会被问上一嘴,无他,毕竟这年代还是有间谍在的。
而且抓到一个间谍奖励不少。
许国没有生气,笑着说道:“我来找我姥爷,我是韩娟的儿子,我姥爷叫韩太阳,不过你们应该听过他另外一个名字,韩炮。”
只有厉害的猎手,才会被叫做什么炮,什么炮。
就比如许国的姥爷叫韩太阳,但一般都会叫他韩炮。
是一种尊称,也是一种对他实力的认可。
“哦哦哦,原来你就是他外孙啊,找韩炮啊,韩炮现在不在家,我今天看见他了,他进山了,你要不先去韩炮家等着吧。”
听着眼前男子的话,许国点了点头:“进山了啊?啥时候进去的啊?”
“一个小时前吧,你要去山里面找韩炮嘛?他可能会进到深山,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等着吧。”
“行!叔,谢谢。”
“没事没事。”
许国等眼前的大叔走了之后,朝着李家屯的大山走去。
李家屯的大山同样是紧挨着大兴安岭的,附近屯子紧挨着的大山无一例外都是安岭。
安岭很大,太大了。
许国倒是知道李家屯进山的道路。
……
另外一边,山的外围。
韩太阳,韩炮正带着他的猎狗和金雕在捕猎。
金雕和猎狗都跟了他好多年了,它们的反应速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快了,但韩炮并没有嫌弃它们。
继续带着它们打猎,赶山。
一般来说,大山的外围是没有猎物的。
但韩炮觉得还是先搜一下外面比较好,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自己贸然进到深山里面,万一被偷袭了,怎么办?
没一会的时间,盘旋在天空上的金雕像是看见了猎物,发出嘶嘶的叫声。
有金雕的好处就是天上多了一双眼睛,这对韩炮来说,十分的有利。
韩炮吹了一个响哨子,把金雕招了回来。
附近有猎物就好,剩下的就是交给猎狗了。
韩炮揉了揉全身都发黄的大笨狗,大黄:“大黄,该你了。”
其实韩炮完全可以直接跟着金雕抓猎物。
但这种会有一个弊端,金雕比人快,而且猎人对压根不清楚是什么猎物。
如果是中型野兽还好一点,要是碰见了大野猪,熊瞎子。
金雕飞上去,完全就是作死的行为。
韩炮上一只金雕就是这么死的,等他赶到的时候,已经被野猪啃死了。
韩炮的这头大黄是头低头香,大黄嗅着地面上的气息,朝着不远处走去。
韩炮就在后面跟着,立马把背上猎枪拿出来。
猎狗的速度比人要快很多,没一会的时间,猎狗就穿过草堆冲到了猎物面前。
等韩炮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是一头傻狍子。
猎狗一口咬在了傻狍子的后腿根,扯着傻狍子。
傻狍子是傻,但是它也能感受到疼痛,傻狍子想跑,猎狗就在后面死死咬住,不松口。
韩炮见状,也不着急开枪了,这么来看,猎狗可以把猎物给咬死。
傻狍子后腿一蹬,瞪到猎狗的腹部,一下子把猎狗踹飞了出去。
在韩炮手上待着的金雕,立马朝着傻狍子的位置飞去,用它的爪子拦住了傻狍子的去路。
随后反应过来的猎狗从地面上起来,这次它学的精了,咬住傻狍子的腹部,死死的咬住。
上面的金雕也不是看戏的,伸出来自己的爪子不断在狍子身上挠,每次挠一下,鲜血淋漓,傻狍子就大叫一声。
另外一边许国进入山里面之后,贴着地面上听着声音,随后就发现了西北方向有狍子的声音传来。
许国立马朝着西北方向跑去,同时警惕的拿出来自己的弹弓,山里面的危险不少,要时刻提防着。
……
过了十几分钟,韩炮的猎狗和金雕已经把傻狍子给折磨断气了,不得不说,打猎有好帮手的效果就是不错的。
韩炮都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一只野狍子杀死了,一只野狍子啊,虽然卖不了多少钱,但它的肉香啊。
傻狍子的肉可不像野猪这么骚,狍子的肉甚至可以做成饺子的馅料。
韩炮抽出自己的侵刀,拿着侵刀给傻狍子剖腹,里面的肠子挑了出来,剩下的内脏给了猎狗,再割了一些后腿肉给金雕。
韩炮挑着这肠子朝着一个矮一点的树走去,杀了猎物,要敬拜山神。
此时的许国已经来到了韩炮的左侧,正想要叫他,发现他手上拿着一串动物肠子,很明显接下来要祭拜山神。
许国就在远处等待着,没有说话。
韩炮一颗心都在肠子身上,压根没有多想。
正想把肠子挂上去,就听到后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许国瞪大眼睛,立马拉满弹弓,朝着姥爷身后的野鸡脖子射去。
咻——
啪!
弹丸重重的打在了蛇头上面,避免了韩炮被蛇咬到。
许国立马吼道:“姥爷,后面有红脖子。”
听到声音后的韩炮,立马把侵刀一弯,向后一斩,刺啦——
蛇头和蛇身变成了两段,蛇血飞溅。
韩炮此时后背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被野鸡脖子给咬住了。
自己这个年纪了,要是被咬一口,要是运气好还能有命,要是运气不好,估计当场就会毒发身亡,野鸡脖子是有毒的。
想到这里,韩炮一阵后怕,自己小命差点就没了。
韩炮扭身看向外孙子许国,脸上露出和蔼和亲的笑容:“许国,你小子啥时候来了啊?”
“姥爷,我刚刚来,刚才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你先等一会啊,我把肠子挂上面去。”
“姥爷,我来吧。”
“行,你来也可以。”
许国接过侵刀,上面挂着肠子,爬上去,把肠子挂在树干上。
“姥爷,这样行嘛?”
“可以,下来吧,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