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来到了第二天。
封平见到囫囵的徐天,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放下,昨日里徐天的房间被林温婉隔绝神识探听,一片死寂。
别说徐天发出的噪音了,封平甚至压根没有注意到徐天回到了酒楼之中。
二人随着魔教特使前去擂台,今日的这擂台之下的魔教修士,仿佛又多了些许。
酬天大比虽然已经举行,但是每天还是有不少魔教修士慕名而来。多数为的就是看看这些个绝世天才的争斗,希望能从中学到点技巧。
随着徐天踏上擂台,不多时,八人到齐。
当之无愧的魔教新生代第一人,阮遵。
南海龙族太子,敖承。
血魔宗的圣子,博山萧。
鲸王岛的圣女,龙梦休。
白骨林的白骨魔修,仇茜。
封天门的门主,陆千古。
“第六天魔宗”的弟子,徐天。
以及不知来历的黑袍高姓少女。
八人齐聚一堂,随着薛涛天的一声令下,众人脚下的擂台开始缓缓挪动,互相碰撞合体。
不多时,徐天等来了自己的对手。
乃是封天门的门主,陆千古。
封天门在魔教之中算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封天门本身出脱于道教正统,甚至有传言说封天门的第一代门主乃是造化道门那一代最为杰出的天才。
而封天门本身也不掺和任何魔教的大小事宜,甚至其宗门本身也是一脉单传。整个宗门不过一个道观大小,其中也只有陆千古一人罢了。
陆千古看起来面色温润,年龄三十上下,身着一身玄色道袍,其上点缀金色丝线缝制的太极八卦,周天星斗,面白无须,头上扎着道髻,看起来就是个超脱凡尘的道士模样,哪里有丝毫的魔教风采?
随着擂台稳定下来,周围又萦绕上那遮蔽神识的阵法,徐天上下打量了一番陆千古,后者则是拱了拱手:“这位兄弟,实力强劲,我恐怕是不敌,你我便走上几个过场,探探虚实罢了,莫要打出真火气来。”
听着陆千古这般言说,徐天却是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难不成在道教有些成就的家伙都是这样的吗?玄沉也是如此,这陆千古也是如此,二人都软趴趴的,仿佛与世无争一般。
当然,有过和玄沉并肩作战的经历,徐天当然是不可能就这般相信陆千古的话,冷哼一声道:“少说废话,出手便是。”
话音落下,一道青光在徐天手中闪过,惊虹剑赫然被徐天握在手中。
陆千古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也是缓缓取出自己的兵器。
竟然是一把桃木道剑,剑柄之上甚至由红线缠绕些许铜钱,同那民间坑骗凡俗百姓的江湖骗子所使的桃木剑几乎如出一辙。
“兄台,可莫要怪我下手重。”
陆千古似是惋惜的摇了摇头,手中的桃木道剑缓缓摇动,而在徐天看来,随着那铜钱的摆动,这一柄桃木道剑,却仿佛幻化出了数千道一般,充斥整个空间。
“这是陆千古的绝技,千千化剑!”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无论是劳崇还是陆千古,竟然一出手都是绝杀。”
“千千化剑,可谓是虚虚实实,假假真真,若是稍有不慎,恐怕就要丢了性命咯。”
擂台之下,众人议说纷纭。
徐天当然是无从听到,看着这空间之中充斥着的道剑,他心中知晓,无论这剑锋拟造的多么逼真,其本源还是假的,还是幻影。
“兄台,我这一剑,叫做千千化剑,道有无穷多,我这剑也有无穷多,不知你该如何破解?”
陆千古的声音从每一把桃木道剑之上传来,落入徐天的耳中。
徐天皱了皱眉:“废话真多,要杀就快杀,要战便快战,磨磨蹭蹭,像什么话?”
话音刚刚落下,却见周天剑锋缓缓旋转,其速度愈发的快了起来,在徐天的眼中化作道道残影,无穷无尽,刺劈砍撩点,全是剑术之中最为基础的招式,却是在无穷无尽之下,显得难以招架起来。
徐天咧嘴一笑:“这才对劲!”
崇山剑诀施展而出,虽然惊虹剑为长剑,不算得上是重剑,但是对于崇山剑诀的理解,徐天即便是手中拿着一把匕首,也能如臂使指的将之施展出来。
随着惊虹剑舞动,青光同崇山剑意融合为一,在徐天的身后登时浮现出一座大山来,格挡着这千千化剑的每一剑。
高台之上,薛涛天挑了挑眉毛:“这小子果然不简单,连剑意甚至都领悟了。”
而擂台之上,陆千古也是心底一惊。
这里是双月界,可不是地府,更不是南天界,剑意刀意这一类东西,可不是谁人都能掌握的。
不过也只是稍一愣神,陆千古便停止了施展这千千化剑。
身为自己的绝技,千千化剑对于陆千古来说消耗也是不低,眼见此招数对徐天无效还继续施展,那是纯粹的白痴。
徐天也是收剑而立,紧紧的盯着陆千古,心中的直觉让徐天知晓,这个陆千古,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陆千古手中的桃木剑又开始缓缓摇动,嘴中念念有词,甚至从腰际掏出一把黄纸来,向空中一抛,黄纸随风燃烧而起,随着桃木剑的挥动,道道炸雷之音响彻耳畔。
不待徐天作何反应,之间一道水桶粗细的雷电便顺着桃木剑轰向了徐天。
徐天收身后撤,堪堪躲过了这一道响雷,看向陆千古,这家伙周身雷霆翻涌,手中的桃木剑也仿若化作了一道雷霆被其捏在手中,俨然似神明一般。
“果然不简单!”
徐天心中暗道,而与此同时,第二道炸雷再次轰来。
躲闪之际,徐天心中正想着应对方式。
现如今有着济忡等人在此,徐天畏手畏脚,施展不出自己的全部招数,咬紧牙关,只得施展沧海剑诀抵挡。
要知道,雷电是极为克制水系功法的,虽然斩苍生从本质上来讲也是剑技,但是施展出来却也实实在在是沧海之意,这便属于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了。
但事已至此,却无更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