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将散时,太后与永宁公主笑眯眯的叫了温理礼上前去。
温理礼笑盈盈的走上前请安,并在永宁公主身旁坐了下来。
永宁公主揽着她看了又看,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胖乎乎的脸蛋问道:“听说刚刚有人欺负于你?”
温理礼心下微微惊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先是看了看在不远处挺直脊背盘腿而坐的沈观,又看了看立在太后身边的花嬷嬷,也没想明白这事是谁告诉她干娘的。
于是抬眸看着永宁公主俏皮的答道:“干娘放心,我可是很厉害的,一般没人能欺负了我。”
永宁公主闻言笑了笑:“嗯,谁也不能欺负我们理礼,谁欺负你干娘就帮你欺负回去。”
温理礼没有太明白永宁公主的意思,只是亲昵的抱着永宁公主的手臂撒了撒娇。
倒是太后突然出声,平淡的语气中还带了些隐隐的怒意。
“这个容妃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就这么胡乱任由黄家仗着她的势欺人,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永宁公主摸了摸温理礼的头,接过了太后的话:“依儿臣看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她了,否则她黄家未免也太自视甚高了。”
“理礼和芳仪她们皆都出身不凡,又与儿臣沾亲带故,她们能如此简直是不把儿臣放在眼里。”
太后垂下眸子思索了片刻:“嗯,是不能姑息她再继续纵容本家。”
说罢太后慢慢站起身:“摆驾回宫,一会让容妃到坤宁宫一趟,哀家有话要与她说。”
温理礼躲在永宁公主怀里眨了眨眼,心里还是懵的。
什么意思?太后这是打算怪罪容妃娘娘?
那老天保佑,能不能连坐,顺便把刚刚在背后蛐蛐她吃的多的那几个坏孩子也一并整治了。
她一想到刚刚那个黄珍燕说她吃的多,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甚至还说她家里不给她饭吃,她就不开心。
开什么玩笑,她虽然吃的是多了些,但是礼仪方面可是由她娘亲自教导的,她敢肯定自己吃起饭来,绝对是个优雅端庄,一点也不粗鲁!
……
夜晚,中秋宫宴散去,温理礼告别了永宁公主一家就与家人一起上了马车。
因着中秋佳节难得没有宵禁,所以尽管到了深夜外面依旧热闹,街上人流如织、烟花连绵不绝,卖东西的小贩也卖力的对着行人们吆喝叫卖着。
温理礼掀起窗纱看了看外面炫目晃眼的花灯。
心想着可惜啊,今年中秋夜都没有来街上逛一逛,更没有买上一盏心仪的花灯。
要是放在以前,这个时间她肯定已经“满载而归”,并在她的暖阁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光是想想就让人开心。
几辆马车回到威远侯府时已经接近夜里子时。
温理礼迷迷糊糊的任由着她爹爹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拔出马车,隐约间,她眯着眼看着在她们身后那辆马车下车的温贺安和温宴宁他们手里似乎拎了花灯。
红色的……尾巴……
哇!大鲤鱼!
温理礼本来昏昏欲睡的眼睛猛然睁大,也不管自己此时正被温策夹在身侧抱着,甩了甩了胳膊腿,狗刨着就要下去。
“爹爹,放我下来,哥哥给我买大鲤鱼了!”
温策:。。。。。。
他轻手轻脚的放下怀里像小猪崽一样奋力挣扎的女儿。
温理礼一得了自由,如一阵风一般直奔温贺安。
惊的温策在她身后喊道:“不许跑,小心摔倒。”
由于温理礼脚程够快,等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人家已经美滋滋的接过花灯,并冲着他炫耀似的举了举。
温策无语的抿了抿嘴,还是宋怀菱笑着道:“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不好管了,如今她那小脑瓜里的主意可多着呢。”
另一边,温理礼拎着温贺安差人给她买的鲤鱼灯,喜滋滋的对温贺安说道:“谢谢哥哥,你真好,我都把这件事忘记了,幸亏你还记得。”
温贺安清笑一声:“哥哥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倒是你小小年纪就如此健忘,可莫要把先生留给你的课业忘了。”
温理礼闻言身子一顿,撅起了嘴巴:“哥哥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你做什么提这个,课业的事情还是等明日再说吧。”
这时温宴宁在一边不给面子的和温贺安吐槽道:“哦,看样子妹妹真的把课业的事给忘了,这要是事关银子和美食她肯定就不会忘。”
温理礼额角一跳:“你胡说,我才没忘呢,我只是把课业留到明日,我这叫有自己的规划。”
温宴宁夹着嗓子学温理礼说话:“呦,有规划……”
……兄妹两人一阵唇枪舌战
温贺安听着两人斗嘴,无语的捏了捏鼻梁:“你们两个看看如今都什么时辰了,快点回去洗洗睡觉才是正事。”
温理礼和温宴宁两人赌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一个拉着温贺安的袖子继续走,一个则转身与小丫和温韬元走在了一处。
小丫见温理礼嘴巴撅的老高,快走几步把手中的玉兔花灯举到了温理礼的面前。
“理礼你瞧,我这个小兔子还会转圈呢,跟个陀螺一样。”
温理礼定睛一瞧,只见小丫手里的大胖白兔花灯果然旋转了起来,而且那兔子的脸被画的浓眉大眼的仔细一瞧竟还有些神似温宴宁。
于是她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与小丫贴耳说了几句悄悄话。
小丫看了看手中的白兔灯,又转头望了望与温韬元有说有笑的温宴宁。惊讶道:“呀!还真的与四哥有几分相似,我哥说我这个灯正是四哥帮着挑选的。”
温理礼捂唇偷笑,哦,自己买自己送给别人,温宴宁真的好自恋。
温贺安闻言也回头朝着温宴宁望了望,微微勾起唇角。
走在后面的温晏宁,看着自家哥哥和二妹妹两人回头皆眼带着笑意的望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与身边的温韬元说道:“他们笑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温韬元摇摇头:“你脸上没有东西。”
正当温宴宁刚松了口气的时候。
温韬元又继续道:“他们是在笑你与那个大白兔子花灯长得很像。”
温晏宁:“什么?!”
“那怎么可能,我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相貌堂堂……”
温韬元不耐烦听他自夸,拍了拍他的肩膀,快速转过身道:“木兰苑到了,我要歇息了,明日射箭场上见。”
温晏宁气的直跺脚:“呀!呀!真是欺人太甚,等明日我非要找你们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