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轶渊回到凤栖酒楼,姜珝嫤已在房内等候多时。
见他进来,姜珝嫤起身迎上,目光在他脸上打量,轻声问道:“事情如何?”
裴轶渊面色阴沉,重重地坐在椅子上,闷声道:“裴妲己带了皇上的手谕,把国师救走了,功亏一篑!”
姜珝嫤听闻,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坐下,给他倒茶以示安慰。
“这裴妲己仗着皇上的恩宠,愈发肆无忌惮。国师之事,背后定有隐情,我们断不能就此罢手。”
裴轶渊接过茶盏,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拳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姜珝嫤微微点头,神色忧虑: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不可莽撞行事,如今裴妲己有皇上撑腰,我们行事更要小心谨慎。”
正说着,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声。裴轶渊起身走到窗前、
只见楼下一群官兵簇拥着一位身着蟒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她们爹。
侯爷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如鹰,所到之处百姓皆惶恐避让,那股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爹怎会在此刻出现?”裴轶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姜珝嫤也来到窗前,秀眉紧蹙:“怕是为了牢中之事而来,我们要小心应对。”
片刻后,房门被敲响。
裴轶渊打开门,侯爷带着几个侍卫站在门口,眼神冰冷地直视着他:
“裴将军,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裴轶渊回头看了一眼姜珝嫤,姜珝嫤微微颔首,他便随侯爷来到酒楼的一间雅间。
侯爷入座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裴轶渊,你可知你今日在牢中所作所为,是何等的胆大妄为!
国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你也敢私自审问?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皇上!”
裴轶渊心中虽愤懑,但仍强压怒火,抱拳行礼道:
“侯爷,此言差矣,微臣身为护国将军,只为查明真相,保我朝之安稳。
近日京城内外诸事蹊跷,国师行迹鬼祟,我怎能坐视不管?”
侯爷气得站起身来,指着裴轶渊的鼻子骂道:“放肆!此事轮不到你操心!
你若再敢插手国师之事,休怪本侯不念亲情,将你军法处置!”
裴轶渊紧咬下唇,双手握拳,身子微微颤抖,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低头道:
“那便准备陌路,此事我管定了!”
裴骍拿手指着裴轶渊,气的直哆嗦。
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愤怒,言语无比阴冷,“既然如此,本侯拭目以待!”
回到房间,姜珝嫤忙迎上来问:“爹说了什么?”
裴轶渊将侯爷的话复述一遍,姜珝嫤面露忧色:
“爹如此坚决反对,我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了。但我相信邪不胜正!”
裴轶渊姜珝嫤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但语气却柔出了丝:
“珝嫤,先用膳!”
雅间内,雕花的窗棂透进几缕柔和的日光,洒在摆满珍馐美馔的桌上,为这温馨的场景添了几分静谧。
裴轶渊与姜珝嫤相对而坐,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玄色锦袍衬得他气宇轩昂,剑眉星目间满是柔情。
姜珝嫤身着月白罗裙,乌发轻挽,云鬓间点缀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容色清丽,宛如一朵盛开在幽夜的白莲。
裴轶渊目光落在桌上的一道芙蓉虾球上,那虾球饱满圆润,被鲜嫩的蛋清包裹着,点缀着几点翠绿的葱花,煞是诱人。
他微微倾身,手中的玉筷稳稳地夹起虾球,动作轻柔又带着几分专注,好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将虾球轻轻放入姜珝嫤面前的瓷碗中,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轻声说道:
“珝嫤,这虾球你尝尝,酒楼新做的样式,味道应是不错。”
嗓音低沉醇厚,如同山间清泉,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流淌着丝丝温情。
姜珝嫤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娇羞,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恰似天边的云霞。
她轻启朱唇,声如黄莺出谷:
“多谢,大哥也快些用膳吧。”
目光交汇间,爱意流转,仿若这世间再无其他纷扰,唯有眼前人、眼前食,满是岁月静好的安然。
裴轶渊笑着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一盘翡翠玉芽,那豆芽纤细鲜嫩、
清炒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再次夹起一筷,放入姜珝嫤碗中,说道:
“这玉芽清爽可口,你也多吃些,近来你为了诸多事务操劳,也该好好补补身子。”
语气温柔得能将人融化,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仿佛姜珝嫤便是他此生最珍视的宝物,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姜珝嫤心中暖意融融,她看着碗中逐渐堆起的美食、
又望向裴轶渊,眼中满是感动和对过往的感伤。
她伸出手,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擦拭裴轶渊嘴角并不存在的油渍,动作轻柔细腻,嗔怪道:
“大哥只顾着给我夹菜,自己却吃得少了。”那眼神中的缱绻浅点,恰似一湾秋水,能将人深深溺毙其中。
裴轶渊继续夹膳食入她的碗中,双目专注,嘴角勾起一抹能吸人心魄弧度道:
“看着你吃,我便心满意足。”
二人四目相对,笑意盈盈,满室的温馨气息愈发浓郁、
在这短暂的时光里,仿佛世间的一切烦恼都被隔绝在外、
只留下这一室的脉脉温情和对远方不知归途的期许。
看着他这般对待自己,姜珝嫤心想,她也许也会有幸福,但是,起码要是在灭了大真和裴妲己以后……
夜晚,窗外,夜色如墨,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但裴轶渊心中的那团火却未曾熄灭,在这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预示着一场更为艰难却无法避免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侯府内院,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得知侯爷为了帮助裴妲己,去威胁裴轶渊和姜珝嫤,作为侯府的姨娘,又怀有身孕的,桃花,心如死灰!
觉得他一心偏袒他的女儿裴妲己,为此还谁都敢伤害!
心如死灰,准备在侯府里上吊、
侯爷刚回到府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把他吓破胆,侯爷心疼地跑过去,把她抱下来、
桃花死活不肯,侯爷求她下来,她还是不愿!
桃花一直把姜珝嫤当成恩人、
见侯爷裴骍一直这般针对她,心里难受,侯爷要抱她下来,她站在凳子上就不肯…
院内,桃花身着月白色的罗裙、
裙摆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晃动,她双眼红肿,泪迹未干,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手中紧紧攥着一条粗糙的麻绳、
那麻绳的另一端已经系在了房梁之上。
她身姿单薄地站在一张有些摇晃的凳子上,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此时的她,面容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而绝望,心中满是侯爷为了裴妲己不择手段的寒意,只觉这侯府犹如冰窖,再无半分温情。
“桃姨娘,您下来,您不要做傻事啊!老爷马上就回来了!桃姨娘?”
“桃姨娘,奴婢求您了,您下来吧!”
后院闹哄哄!
裴骍刚回到府中,听到这般声响,直觉不好,跑了过来!
“吱呀”一声,院门口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侯爷裴骍衣衫有些凌乱,发丝也略显松散,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他的脸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张、
嘴唇颤抖着,刚踏入院子,便看到了令他肝胆俱裂的一幕。
“桃花!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裴骍嘶吼着,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他不顾一切地朝着桃花冲了过去,脚下的步子慌乱而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桃花听到喊声,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嘴唇渗出鲜血;
身子摇晃得更加厉害,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麻绳,冲着裴骍喊道:
“侯爷,你别过来!你一心只有裴妲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今日你为了她去威胁裴将军和姜姑娘,明日是不是就要对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下手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无比的坚定,泪水不受控制地肆意流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裴骍跑到桃花跟前,仰头望着她,双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着,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不敢贸然触碰,生怕惊到她。
他的眼睛里满是懊悔与心疼,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桃花,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你千万别做傻事,你和孩子是我的命!”
桃花听到侯爷这番话,心中的悲凉更甚,她惨然一笑,笑声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凄厉:
“侯爷,到现在你还在骗我!你心里只有裴妲己,只有她才是你的女儿、
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在你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侯爷裴骍满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急切地辩解道:
“桃花,我对天发誓,绝无虚言!
我是被裴妲己一时迷惑,才做出这等糊涂事。你和孩子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
他双手紧紧握住桃花的双肩,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悔恨与真诚、
那模样仿佛要用眼神将自己的心意硬生生地塞进桃花心里。
桃花奋力挣脱开侯爷的手,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厌恶与失望:
“侯爷,事到如今,你的话叫我如何相信?这些时日,你为了裴妲己,在这侯府里兴风作浪,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我每日在这院子里盼着你能念及夫妻情分,盼着你能关心一下我腹中的孩子,可我等到的是什么?
是你一次次为了她伤害他人,如今还要来哄骗我!”
桃花说到此处,泪水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她抬手捂住胸口、
那里仿佛被千万根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
裴骍看着桃花如此模样,心如刀绞,他“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桃花,你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可以,求你不要这样对自己、
我知道我罪无可恕,但求你下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我这就去和裴妲己划清界限,从此只守着你和孩子过日子。
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心意,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
只要你能原谅我这一次。”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出现了一片淤青。
桃花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惨笑着说:
“侯爷,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这侯府的每一寸地方,都让我觉得冰冷刺骨。
你今日能跪在我面前求饶、
明日会不会又因为裴妲己的几滴眼泪而再次倒戈相向?
我不敢赌,也赌不起……”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身子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摇摇欲坠。
“你若是真的在乎我和孩子,又怎会如此行事?
大小姐对我恩重如山,你却这般对她,你让我如何面对她?”
裴骍心急如焚,看着桃花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的双腿一软,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苦苦哀求道:
“桃花,我发誓,我以后一定改!
我会好好对待你和孩子,再也不与裴妲己同流合污。
你就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看在孩子的份上,下来吧!”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便红肿一片。
桃花看着跪在地上的侯爷,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手微微松开了一些,但又立刻抓紧,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挣扎与痛苦:
“侯爷,我如何能信你?你的保证还能有几分真心?”
裴骍见状,心中满是恐慌,他膝行几步来到桃花跟前,双手抱住她的双腿,仰头望着她,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舍:
“桃花,不要放弃我们的家,不要放弃我。我知道我错得离谱,但我求你再信我一次。
我这就去将裴妲己赶出侯府,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求你能留下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
桃花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的内心痛苦挣扎着。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侯爷,我可以暂时留下,但你必须说到做到。
倘若你再有一丝偏袒裴妲己的行为,我和孩子便会永远离开你,让你再也找不到我们。”
裴骍如获大赦,连连点头,眼中闪烁着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桃花,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失望。”
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桃花扶到一旁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而,桃花的眼神却依旧黯淡无光,她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即便下来还是不肯说话,不肯吃饭!连续几日。
裴骍一开始觉得没什么,连续几日,心里又怕了!
侯爷裴骍守在床边,眼睛布满血丝,几日的焦虑让他形容憔悴,下巴上冒出了一层胡茬。
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粥,拿着勺子轻轻搅动,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随后满脸堆笑地转向桃花,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桃花,我的心肝,吃一点吧、
你这样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了?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咱们的孩子想想。”
桃花侧身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床帏,对侯爷的话仿若未闻,一动不动,只有脸颊上未干的泪痕还透着一丝生气。
她的嘴唇干裂起皮,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瘦了一圈,原本合身的衣衫此刻显得有些宽松、
就像一只受伤后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无法自拔。
裴骍见桃花毫无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自责,他轻轻放下碗,握住桃花的手,那双手冰冷刺骨、
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桃花,我知道你怨恨我,是我混蛋,是我辜负了你和孩子。
伤了轶渊和珝嫤,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吃点东西,你这样折磨自己,比拿刀扎我的心还难受啊。”
说着,他拿起桃花的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自己的脸颊,动作轻柔又带着无尽的懊悔。
桃花依旧紧闭双唇,泪水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到枕头上,洇湿了一片。
她的心里满是委屈和绝望,曾经对侯爷的爱意和信任,在他一次次为了裴妲己伤害别人时,已消失殆尽。
如今,面对侯爷的殷勤关怀,她只觉得讽刺和悲凉,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伪的表演。
裴骍看着泪流不止的桃花,心疼得不知所措,他环顾四周,看到了桌上的梳妆台,突然灵机一动。
他匆匆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梳子,又回到床边坐下。
他轻轻地将桃花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梳子,为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嘴里喃喃说道:
“桃花,你还记得吗?以前你最喜欢我为你梳头了,你说那样让你觉得安心。
我错了,以后我每天都为你梳头,好不好?只求你吃点东西,让自己好起来。”
桃花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听着侯爷的话,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曾经的甜蜜和温馨此刻却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
她紧闭双眼,试图将这些回忆驱赶出去,泪水却流得更加汹涌。
裴骍见桃花还是不肯吃东西,心中一横,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粥、
然后双手捧着桃花的脸,轻轻地将自己口中的粥渡到她嘴里,眼神中满是决绝和心疼。
桃花下意识地想要抗拒,但侯爷的力气很大,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温热的粥流进嘴里。
一口粥下肚,裴骍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他连忙又喝了一口,继续喂给桃花,嘴里不停地说着:
“桃花,吃一点,就吃一点,为了我,为了孩子……”
桃花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望着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次相信他,也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该如何面对、
但在这一刻,她的心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你这般,要我如何信你?!”
桃花,心如止水,问他。
“那你要本侯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只要你说出来,本侯都给你做到!”
裴骍心中钝痛!
桃花,神色冷淡:
“我要你去给珝嫤,轶渊,道歉,你能做到吗?!”
裴骍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赶忙说道:
“桃花,我这就去弥补我的过错,我亲自去向子渊和珝嫤赔罪,求他们原谅。
只要你肯吃饭,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真诚,身子向前倾,双手紧紧地抓住碗的边缘、
似乎这样就能有机会给桃花喂进去一点。
桃花的泪水依旧不停地流着,她的眼神在侯爷脸上来回搜寻着,试图找到一丝可信的痕迹。
良久,她的手缓缓松开,整个人瘫软下来,裴骍眼疾手快、
连忙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没事了,桃花,相信我,等你吃完这碗饭,本侯立即去道歉……”
桃花靠在侯爷的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泪水无声地滑落、
“你要是不去就等着我,死给你看。”
桃花,声音细如蚂蚁,却字字扎在裴骍心口!
“本侯一定!”裴骍,再三保证!
但桃花知道,这侯府的日子,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但是,她好想珝嫤,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能不能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