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云儿一阵威胁后,才扯开了乔家望口中的抹布。
被绑了手脚的乔家望这会子无法跪地求饶,只得不顾疼痛的拼命表明立场。
“云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我保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来二房了。
以后,我们过自己的日子,是贫是富都不找上你们,求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认错态度,乔云儿只是轻笑着不置可否。
她不信,也不愿意轻易相信!
今日她拿着刀来,本就不是要他保证什么的,他只是想告诉他,她疯起来,是可以杀人的,只要他们不怕,以后再来就是。
谁恶心她,他就折磨他泄愤,直到将心中的恶气吐干净为止,生死不论。
“我凭什么相信你?”
乔云儿冷笑,拿着刀就在他眼前比划着,那拿刀的手,总是时不时的要撇向他的脸上。
“我发誓,我发誓,以后我若是再来骚扰你们,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啊……
这个好。
乔云儿满意的笑了起来,这个时代能发这种毒誓,也算是狠了。
她不怕他再来闹,这次只是开始,再有下一次,她就不亲自动手了。
她会喊人先把他们给打残,一步一步的来。
乔云儿盯着小心翼翼的乔家望,最后只是露出一抹轻笑,中间包含的,全是不屑和鄙夷。
“耀宗哥,你怎么看呢?”
乔云儿转向乔耀宗,笑嘻嘻的拿着刀子比划了几下,在乔家望松了一口气之后,将矛头对准了乔耀宗。
“待会儿我要是放了你,你会不会去报官?会不会闹呀?”
闹,她才不怕,报官她也不怕。
她可以死不认账,反正他们又没有证据。她也可以花钱买通官府的人,她怕什么?
自古以来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就凭她有钱这一点,对付乔家望她就是能肆无忌惮。
闹到族长那里,吃亏的也不会是她,她怕什么?
乔家大房的人若是想要对付她,她乔耀宗至少得考个举人才能生出这心思来,否则,他们要想动她,不过如蚍蜉撼树而已。
可是,他考得上吗?就算他有那个本事,乔云儿会给他那个机会?
他乔耀宗就算是头老虎,她也得把他害成只病猫!
“我……我不闹,我不闹 ,云儿妹妹,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乔耀宗抖着身子说,只觉得下身突然就一阵热湿,下一瞬,乔云儿只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儿。
她皱着眉头朝着他身下看去,便见一摊黄色液体慢慢朝着他身下晕染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眼中都是不可思议。
乔耀宗红着脸,额头上隐隐渗出丝丝细汗,却是缩在墙角一脸的惶恐。
“怂包!”
乔云儿鄙夷的撇了撇嘴,刀子还没有朝着他身上招呼,他竟是这副熊样了。
“宋叔,给他们解绑吧,让他们走。”
乔云儿冷着脸起身,不想再继续折磨这两人,都尿裤子了,她嫌脏。
宋明听了乔云儿的吩咐,将乔家望父子两人给解开。
乔家望头晕眼花的起身,拉着乔耀宗就忙不迭失的朝外走去。
“跟上去看看。”
顾长清对乔云儿说。
乔云儿点了点头,便是和顾长清一起悄悄跟在了两人身后。
这两人手脚被绑了一天,这会子也是四肢发软,头晕眼花的根本走不快。
两人来到路口,本想着往村子里走,却又怕被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两人的这懒呗样。
到时候若是被乔云儿知道,惹出别的什么事,那他们有没有命活着回去镇子上都不知道了。
两人一合计,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就往镇子上赶。
那乔家望,是个压榨了乔家上下多年的人,要是他是会轻易长记性的人,在几次被乔家成打过之后,就不会还敢闹上门来了。
走出上河村不远,乔家望便捏着拳头道:
“耀宗,今日之耻不可忘,有朝一日,我们定是要让乔云儿这个贱人付出代价的。
他们二房的那些家产,早晚都会是我们的,总有一天,我定是要弄死他们的。”
乔家望越说,心中越发的气愤,求饶和发狠,他变换的得心应手。
乔耀宗听着他如此说,心中只觉得的害怕,他胆颤的抬头看了一眼乔家成脸上的血迹,心虚道:
“爹,咱们家如今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咱们守着铺子好好过日,也是不差的,何必非要去招惹二房的人。
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我们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好歹也能求个平安。”
乔家望听着乔耀宗如此丧气的话,心中一股无名火顿时噌噌往上冒。
他抬起手想要去打他,但是想到他好歹是个童生,便是生生将手放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你果真是个怂包,人家都骑到你头上来拉屎了,你竟还想着息事宁人,你骨头是软的不成?
我说过,在这个乔家,没有人能越得过我,我才是这个乔家的一家之主。
她乔云儿一个贱丫头算什么?乔家成就是个废物而已,乔家志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乔家望一路骂骂咧咧的顺着官道走回去,乔耀宗跟在一旁,只是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说。
乔云儿和顾长清自一旁的树影下走了出来,乔家望的愤恨和乔耀宗的窝囊,他们是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中。
“看来,没有把他吓住。”
顾长清看着乔家望的背影说。
他是想不到,经过这么一番警告,这乔家望竟还如此贼心不死。
贪欲让他扭曲的觉得,就算是分家了,所有人都还应该要尊着他、敬着他,所有人的钱,都理所当然的是他们的钱,该由他来支配。
乔云儿冷冷笑了起来,没头没脑的说道:
“三河镇上,一个长工的工钱每日不超过三十文,能到三十文的,都是比较辛苦的工作了。
就算我顶格给,一天三十文钱,一年下来不过十来两银子,这十来两银子,对于咱们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顾长清听着她这没头没脑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才想开口问,却见她笑起来道:
“我就在他家周围雇一个人专门盯着他的行宗,他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都盯着,让他们家的行踪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
你说,他乔家望再怎么不服气,他又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就算他有那个贼心,也有那个贼胆,可他有那个本事吗?
他想要害人,她会先让他出意外的,意外残废,意外死亡,总之不会脏了她的手。
孙猴子什么时候能逃得脱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顾长清看着乔云儿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时间只觉得可怕不已。
乡野之下,她没有读过什么书,就连识字也是她慢慢教的,她怎么就养出了那么狠毒又缜密的心思来的。
她一点也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