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纷纷朝阮冰如攻来,阮冰如把柳芸娘往后推了推,喊道:“秋梨,绿影。”
两人便护在柳芸娘和陶丽然身前。
阮冰如这才朝那些护卫攻去。
三下五除二,便将护卫纷纷打倒在地。
平阳脸色更难看了,她从小就斗不过她,如今带这么多护卫,还是斗不过她。
眼见着阮冰如朝自己而来,只吓得连连后退,突然身后被一人护着,那人伸手拦住她的腰,把她往后一拖,护在身后。
“陶夫人好大的气势。”沈荣阴阳怪气的道。
平阳见相公来了,心中的害怕已经消散,瞬间变得欣喜:“相公。”
“娘子莫怕!”
平阳点了点头,安心不少。
阮冰如停下脚步,冷哼道:“沈大人可是要把我抓去大理寺?”
沈荣对着阮冰如大声道:“罗御史,大晋律,聚众闹事者该当如何罚?”
沈荣正跟都察院右御史办案,正好经过此处,便见到阮冰如将平阳的侍卫纷纷打倒,正欺欺向平阳而来,沈荣赶紧上前,护着自己的娘子。
身后的都察院右御史罗铭并不想摊这浑水,一个是长公主的女儿平阳君主,丞相儿媳,大理寺少卿之妻,一个是定国公阮大将军之女,不管哪一方都是他这个没什么背景的人能得罪的。
可沈少卿都喊到自己,又不得不上前,慢慢走上来,对着双方躬身施礼道:“大晋律,聚众闹事者杖二十,拘三日,为首者杖五十,拘七日。”
沈荣对着阮冰如冷笑一声,大喝道:“来人,把这聚众闹事的刁妇拿下。”
话音一落,从沈荣身后走出来两官差,缓步朝阮冰如走去。
罗铭赶紧朝沈荣施礼:“罗大人,还是先问清楚再抓人不迟。”
两官差听到罗铭的话,停下脚步。
平阳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问的,她都将人打倒了,你没看见吗,还要问什么?”
阮冰如也没做多解释,冷冷地道:“沈大人这是要徇私枉法?”
沈荣挺直脊背,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我沈荣向来公正廉明,何来徇私枉法。”
对着身后的人喊道:“来呀,将这刁妇抓住。”
罗铭赶紧道:“沈大人,我看这其中怕有什么误会,正好这里是悦福楼,我们找个包间先将事情查问清楚,再抓人不迟。”
沈荣道:“罗大人,你不了解这刁妇,这刁妇惯会仗势欺人,来人啊,将她抓起来。”
阮冰如吼道:“我看你们谁敢?”
沈荣对着两名官差喊道:“还不快去。”
两名官差对望了一眼,缓步上前,正要伸手去抓阮冰如。
阮冰如伸掌想反手拍掉官差的手,正当要拍到时,两人却被一人从身后拉住,那人稍一用力,两人便往后跌了开去。
陶崧然将两名官差拉开,挡在阮冰如身前,朝着沈荣施礼:“不知我家夫人犯了何事,让沈大人当街抓人?”
沈荣见陶崧然来了,气势便弱了几分,虽然他比陶崧然官职还高一阶,可陶崧然是武将,且文臣最不想与武臣正面冲突,那些武臣多读书不多,蛮横无理,真要动起手来,沈荣也吃不消,且陶菘然战功赫赫,又是定国公府女婿,陛下很看重他,现如今在陛下眼中可谓是红人,他虽然是丞相之子,可瞧在陛下的份上也得礼让几分。
沈荣不过是想给阮冰如些教训,要是她求饶几句便放了她,现在陶菘然来了,事情就变得复杂几分。
沈荣正了正底气:“陶夫人在此聚众闹事,妨碍治安,自然是抓得的。”
陶菘然反问道:“到底是我夫人在此闹事,还是您的夫人在此闹事,沈大人可查问清楚了?”
沈荣指着地上被阮冰如打倒刚刚爬起来,还在拍身上尘土的人道:“这不很明显吗?”
陶菘然丝毫没有要退步的意思:“原来沈大人办案如此武断?看来大理寺冤假错案多得很呐!”
阮冰如听到这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见沈荣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笑得更开心了。
沈荣一听,陶菘然竟然怀疑他办案的能力,气得再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了,怒道:“你...胡言乱语,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罗铭哪一边都得罪不起,站在一旁看着双方争执,再不敢插一句话。
站在楼上的银月听到陶菘然这句话,连连啧叹:“这陶菘然平日里看着木木讷讷,没想到嘴还挺利的。”
萧珩珏冷哼一声:“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冷不防对银月来了句:“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银月瞪着眼睛望着他,这还是她哥哥吗,平日里对京城这些官宦子弟避之不及,最不喜与人相交,更何谈热闹,如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主动去凑热闹!
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跟着他的身后下了楼。
到了楼下时,双方还在争执,但显然沈荣已经落了下风,平阳也开始数落阮冰如,夫妻两人急得面红耳赤,而阮冰如和陶菘然一脸淡然。
平阳见到萧珩珏和银月像见到救星一般,高兴得大喊一声:“表哥表姐,你们要为我做主,明明就是阮冰如欺我在先,她用金桔卡住我的喉咙,想要谋害我。”
阮冰如一见到萧珩珏,气焰便消散了几分,刚刚还能牙尖嘴利的还口,如今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陶菘然望了她一眼,走上前一步,挡在她和萧珩珏之间,对萧珩珏和银月施礼道:“参见三皇子,银月公主。”
其他人都纷纷过来施礼。
银月对着众人道:“免礼。”
众人齐道:“谢三皇子,银月公主。”
萧珩珏望了陶菘然身后的阮冰如一眼,目光慢慢变暗,眉头微微皱起,只不过眼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便撇开了。
陶菘然施礼道:“三皇子,公主,冰如是自卫还击,并没有要谋害平阳郡主的意思。”
萧珩珏又望了阮冰如一眼,她一直垂着眼,站在陶菘然身后,安安静静,乖乖巧巧,仿佛这些事她没有参与过,仿佛刚刚那个盛气凌人,将一众护卫打倒在地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