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瑞王,脸色黑沉,心情肯定不大好。
而太子春风得意,昂着头瞥着瑞王,大有挑衅之意,似在跟瑞王说,看吧!你怎么都斗不过我,我才是正统。
瑞王脸色更加不好。
而皇帝满脸笑意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群臣。
阮冰如手中杯子捏紧,心中念叨:不用多久,不用多久,你就要从那里下来。
皇后娘娘时刻关注着瑞王,时不时蹙眉,又轻叹。
许是在为儿子的事发愁。
阮冰如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觉得看众人脸色,比歌舞有趣。
突然瞟到萧珩珏,他竟在偷偷看她,阮冰如赶紧收回眼神,生怕被人发现。
宴会不咸不淡的结束了,出宫时,阮夫人特意拉住阮冰如,要她多回定国公府,就算平日不回去,小年一定要回去。
就算自立门户,也得回家看看,与家人团聚。
阮冰如满口应下来,急急出宫,回了小院,早早睡下,一夜好眠。
萧珩珏昨晚没来,回的王府。
一大早起来,阮冰如梳妆便听到秋梨带来的消息。
“瑞王昨晚又派人送了封信去边关,我们的人将人打晕将信劫下来,怕耽误时间,只抄录了一份,将信还回去了。”
秋梨将信递上,阮冰如拆开看,无非是要铁季快点来,看了眼将信烧了。
看来瑞王是真等不及了。
阮冰如笑着道:“很好,越快越好。”
秋梨又道:“瑞王今早进宫,去了凤仪宫。”
阮冰如点点头:“昨日的事,皇后也见到了,派人盯着皇后,皇后怕是要有所行动。”
既然瑞王决定谋反,那她只要静待铁季带来前来,现在也不用做什么,只要让瑞王时刻保持他即将失势的局面就行。
而她要做的就是部署好,迎接铁季的到来。
阮冰如下朝回来,带秋梨和绿影去采买了些东西,给附近的百姓和城外的流民送去。
萧珩珏仍是闲人一个,只是传言待年后,皇帝会派他去往边关,接任大将军之位,当然是阮冰如传出去的。
除了去王府处理些事务,便是待在小院里,粘着阮冰如。
他知道阮冰如有事要忙,有时特意不去找她。
小年夜这天,阮冰如早早的到了定国公府,萧珩珏也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用了午膳,银月,阮冰澈和萧珩珏便进宫,参加宫宴。
阮冰如与母亲待了一日,阮夫人觉得一个女子住在外面不安全,要阮冰如搬回来住得了,不过阮冰如拒绝了,事情还未了,还不是回来的时候。
与阮夫人闲聊,用了晚膳就离开了。
再回定国公府便是除夕,这一年家人团聚,阖家幸福,这是这些年来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皇帝最近身子不好,各位皇子公主进宫拜年,只留他们闲聊几句,便散去,回自家过年。
所以银月和萧珩珏很早回了定国公府。
这个年过得最是团圆,只这样美好的景象不知能留住多久,铁季大军按路程,半月即可到京城。
表面幸福喜乐,阮冰如心中实则不安。
突然一只手被握住,阮冰如略带惊恐的看向身边的人,幸好衣服穿得厚实,挡住了后面的视线,又在桌子底下,无人可看见,萧珩珏正端着酒杯给她敬酒。
阮冰如只好笑着回敬。
转眼间就到了元宵节,皇帝本想大办,怎奈身子不争气,早上呕了一次血,他觉得奇怪,明明身体很健朗,最近却突然觉得不适,可找太医查却查不出什么缘由,可能是最近太过操劳,只得一切事物找太子来代理,这样瑞王更加不满。
幸好元宵这日,铁季到了京城,在城外驻扎。
阮冰如也早做好准备,她没有去定国公府,而是去了地下赌场。
魏奉贤和唐妈妈召集了手下所有人,唐妈妈站上首,魏奉贤站在她身侧。
阮冰如很奇怪,与魏奉贤合作以来,从未问过他跟唐妈妈的关系,她一直以为地下赌场的老大是魏奉贤,可下面这些人好像以唐妈妈为首,不禁疑惑,唐妈妈到底是何人,又与那位有什么深仇大怨。
但此时不是说这个事的时候。
所有人都混迹城北的百姓当中,以防铁季来袭。
从地下赌场回来后,阮冰如去了一趟城西的流民区。
那些人整装待发,就等今日。
这些人原本是定国军,被皇帝遣散,后来被阮冰澈找了回来,在阮冰如和亲前,将联系方式和暗号交给了她。
阮冰如一直秘密养着这些兵,他们不仅扮作流民,甚至周围九成的商贩都是他们。
这也是阮冰如为何将宅子选在嘉年巷的原因,平日也好暗通消息。
阮冰如安排他们去皇宫附近潜伏,正要出发时,阮冰澈来了,阮冰如一惊,生怕阮冰澈拦住他们。
阮冰如上前走到哥哥身边:“哥,你怎么来了。”
阮冰澈对众人道:“这是一场生死之战,都准备好了吗?”
阮冰如没想到,哥哥不是来阻止她的,竟然支持她。
众人齐声道:“准备好了,誓死为大将军报仇。”
“去吧!”
待众人离去后,阮冰如才问出来:“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阮冰澈温和的笑笑,他的妹妹从来都不是一般人,从小便可在战场大杀四方,而今更是。
“不管做什么,我相信你做的都是该做的,放手去做,不用担心家人,家里一切有我。”
阮冰如热泪盈眶,她的家人永远是她最好的后盾:“谢谢哥。”
阮冰如推着阮冰澈上了马车。
自己回了小院,果然萧珩珏已经在等她。
“去哪里了?”
阮冰如在他身旁坐下:“在外面四处走走。”
“京城怕是要乱了,别到处跑。”
铁季带兵回来,萧珩珏肯定得到了消息,他知道也不为怪。
阮冰如问:“你觉得是太子会赢还是瑞王会赢?”
萧珩珏伸手抱住她:“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在我身边,至于那个位置是谁坐都无关紧要。”
阮冰如点了点头:“天晚了,快歇下吧!”
两人上了床,阮冰如紧紧搂着他,也不知还能搂多久,主动亲吻他,将他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