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僻远的山脚下,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古宅,岁月的侵蚀让它的墙面爬满了斑驳的苔痕,宛如一张张青黑色的怪脸,窥视着这尘世的变迁。宅院里的荒草,在风里摇曳着,发出簌簌的声响,好似隐藏着无数不可言说的秘密。
传言说,这古宅曾是一位富商的府邸,可后来家中莫名遭遇了横祸,一夜之间,血光之灾笼罩了整个宅子,从此,再无人敢靠近这处阴森之地,只任由它在时光里慢慢腐朽,成为了鬼怪灵异故事滋生的温床。
我是个喜好探秘的人,对于这类灵异传闻,虽心中也会隐隐惧怕,但那好奇的劲儿却总也按捺不住。听闻了这古宅的事儿后,便约了同样胆大的好友阿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带着手电筒和一些简单的护身物件,向着那古宅进发了。
夜,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没有一丝星光,只有我们手中那手电筒昏黄的光,勉强撕开眼前那无尽的黑暗。一路上,四周的虫鸣声都显得格外诡异,时断时续,仿佛被什么东西惊扰着,随时都会戛然而止。
好不容易到了古宅的大门前,那两扇厚重的木门,早已破败不堪,门上的铜环锈迹斑斑,透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我深吸一口气,伸手缓缓推开了门,“吱呀” 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如同鬼魅的尖叫,吓得我心里一颤。
迈进院子,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仿佛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荒草丛生的院子里,隐隐能瞧见曾经的石板路,只是那石板也大多碎裂,缝隙里钻出的野草,在风中张牙舞爪。
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正屋走去,每一步都好似踩在未知的危险之上。正屋的门半掩着,透出一股更加幽深的黑暗。阿风咽了下口水,轻声对我说:“要不,咱回去吧,这地方邪乎得很呐。” 我虽心里也打起了鼓,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都到这儿了,不进去看看多可惜,别怕,有我呢。”
说着,我率先抬脚迈进了正屋。屋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灰尘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飞舞着,如同一个个幽灵。角落里,蛛网密布,仿佛是岁月织就的罗网,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就在我们四处打量着屋子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我手中的手电筒光猛地晃了几下。待光线稳定下来,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异样的地方 —— 靠着墙边的那口老井,井口的石板有了些许松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蠢蠢欲动。
我拉了拉阿风的衣角,示意他看向那口井。阿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结结巴巴地说:“这…… 这不会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壮着胆子,朝着那口井慢慢挪了过去,每靠近一步,心跳就加速几分。
当我站到井口边,俯下身,用手电筒朝着井下照去时,那幽深的井筒里,竟隐隐传来一阵 “咕噜咕噜” 的声响,仿佛是某种东西在吞咽着口水,又好似是在发出一种低沉的召唤。
我刚想仔细再看看,突然,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鬼手,从井下缓缓地伸了出来,那手指细长,指甲尖锐且乌黑,紧紧地抠住了井口的石板边缘。我瞪大了眼睛,吓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阿风在我身后也瞧见了这恐怖的一幕,“啊” 的一声惨叫,转身就往屋外跑去。我想跟着跑,可双腿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那只鬼手还在不断地往上爬着,紧接着,一个蓬头散发的脑袋也露了出来,那脸上的皮肤白得像纸,眼眶深陷,里面黑洞洞的,没有眼珠,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它张开那血盆大口,嘴里没有牙齿,只有一条长长的、黏糊糊的舌头,在空气中扭动着,发出 “嘶嘶” 的声音,仿佛在嗅着我的气息。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时,不知哪来的一股力量,我终于能挪动双腿了,转身朝着屋外狂奔而去。
身后,那鬼物似乎不甘心放过我,传来一阵 “簌簌” 的爬行声,好似它正沿着地面快速追来。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着,慌乱中,我被院子里的荒草绊倒在地,手电筒也脱手滚落到了一旁。
黑暗瞬间将我笼罩,我能清晰地听到那鬼物越来越近的声音,那 “嘶嘶” 声仿佛就在我的耳边。我绝望地在地上摸索着手电筒,手触碰到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我想也没想,紧紧握住,准备等那鬼物靠近时,拼上一拼。
就在那鬼物几乎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从远处射来,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听到阿风的喊声:“别怕,我找了村里的老人,他们带了些辟邪的东西来救你了!”
只见几个老人手持着桃木剑,身上挂着一些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地朝着我这边跑来。那鬼物似乎很惧怕这些,发出一阵尖锐的嘶吼声后,转身朝着那口井的方向退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虚脱了。阿风跑过来扶起我,心有余悸地说:“咱以后可再也别来这种地方了,太可怕了。”
我连忙点头,跟着阿风在老人们的护送下,离开了那座可怕的古宅。可自那以后,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我总会想起那只从井下爬出的苍白鬼手,那恐怖的模样仿佛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为了我余生都难以摆脱的梦魇。而那座古宅,依旧静静地矗立在山脚下,只是那里面隐藏的秘密,怕是再也无人敢去探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