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海根本不知道何小白此时心中盘算的是他那大名鼎鼎的老爹。
见何小白脸上显露出惊异的表情,周少海认为他开始惧怕了,气势嚣张地指责何小白以及吴忆梅:“害怕了吧?最好听话!把钱交出来,然后给我磕个头!至于你这个小妞,至少陪我三天!”
\"钱不在我这里,如果你非要取回去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去拿!苏老哥,我给你叫个人力车,你先回去!”何小白当即面带微笑看向苏茂德道。
“小白老弟!”苏茂德担心何小白会受到欺负,赶紧扶着文明杖站起来。
“苏老哥,没事的,若寒肯定还在家门口等你回去呢!”
何小白微笑着向苏茂德点头示意不必担忧自己。
苏茂德也知道何小白的能力出众,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
“何大夫,你真要把钱给他?这钱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况且由于你的房租过高,我和占江的生活费都掏不出来了……”
“吴小姐,我可没逼你们租我的房子...... 这样吧,你晚些把租赁合同拿来,我把你们的租金退还给你们!”
何小白行事果断。
吴忆梅愣住了,她的意思是这样表达出来的吗?她只是想表明现在自己和安占江真的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该死的,你们俩还有心情在这儿卿卿我我 ?还不赶快带本少爷去把钱拿回来!”
见吴忆梅和何小白仍旧在窃窃私语,而吴忆梅的脸几乎快要贴近何小白的胸口了,周少海不禁感到愤怒和嫉妒。
“走吧,这小子显然是着急得很,咱们得遂他的愿!”
何小白起身向六国饭店的门外走去。
见何小白向外走,吴忆梅也急忙跟上。
周少海朝着身边的几位胡同串子打了个手势。
“兄弟们,今天一定要给本少爷看好这对狗男女,别让他们溜了!”
几人哈哈大笑,拍着胸膛答应。
“周公子放心,即便是在四九城里他们藏到老鼠洞中,我们兄弟也能找出来!”
听到这话,周少海欣喜异常。
另一个胡同串子接着问:“周公子,我们帮你找回大洋后你怎么答谢我们几个?”
周少海有些吃惊,前几天与这些人一起喝酒吃饭的时候,他们都表示四九城的事,只要找他们,就一定会鼎力协助。
如今事还没完,这些人就开始索要报酬了。
周少海知道,在这陌生的地方不花钱,事情确实不好办,他咬了咬牙说:“各位兄弟,拿回我的大洋后,我各给你们每人两块大洋,怎么样?”
他这句话说出来,众人立刻笑了起来,其中一人瞥了周少海一眼:“周少爷这是打发要饭的吗?每人两块,你好意思拿出来,我们哥几个也不好意思拿!”
在四九城的这些胡同串子可不是一般的混。
不要瞧不起这些市井中的小混混们,他们有不少还是出身贵族,落魄之后终日无所事事,成群结队在四九城各大街头游逛,被称为“胡同串子”。
周少海被这名领头的胡同串子的话说得有些难堪,他一咬牙:“一个人分四块大洋!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周大少,不用四块大洋,只要我们帮你找回那些大洋,咱们就四六分!”领头的胡同串子斜着眼,紧紧盯着周少海的眼睛。
“四六分?这也太过分了吧?那可是五百块大洋,四成就有两百块大洋!”
“周大少,看来你是误解了!是我们六你四,给你留两百块,剩下的三百块归我们兄弟几个!”
这位领头的胡同串子冷冷地纠正了周少海的话。
周少海睁大了眼睛,觉得这次来四九城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
“那本来就是我的钱!你们居然还要大头留给自己,我只拿小头,这是什么道理?”周少海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尖叫起来。
那位胡同串子并不慌张,只是笑了笑:“周大少,要是不帮你要回大洋,别说两百块了,恐怕一块大洋你也见不到了!”
“六爷,既然周大少不愿意按这个比例分账,那这个买卖就作罢吧!御香园最近刚来了一批大同姑娘,六爷,我请六爷过去好好乐呵一下!”
“哈,栓子,你真是个机灵的包衣,好,咱们这就去!”
胡同串子们在其他四人的跟随下,走出六国饭店的大门。
周少海见状急忙冲了上去:“六爷,我们二八分成怎么样?这次我只是带了五百块大洋来四九城做生意,这已经是我的所有积蓄了,如果再多分给你们一点,我也只好返回去了!”
周少海满脸愁苦向被尊称为“六爷”的胡同串子解释,那胡同串子轻蔑地扫了一眼周少海。
“周大少,这样好了,我们就平均分配吧,双方各占一半,五百大洋均分后为每边得两百五十块,虽然说这数目有点奇怪,但这样发呢配最好了!” 领头的胡同串子一边笑一边说了这句话。
周少海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他要想把损失降到最低,只好咬牙接受了这不合情理的要求,于是他们约定,只要能将那袋由吴忆梅偷走的大洋夺回,便依照五五分的方法分掉这五百块大洋。
被称为六爷的这位胡同串子大手一挥,吩咐手下:“那两人都很容易认出来,所有人立刻分散去找他们!”
他正在高声指使这些胡同串子出去寻找何小白和吴忆梅,突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栓子,你还敢在我这个六爷跟前胡闹!你看不到我现在正在说话吗?你这是想挨揍啊?”
“不对,六爷,您瞧那儿!”
叫栓子的胡同串子伸手指了指对面。
六爷抬头一看,当场愣住了,只见对面巨大的广告牌下,站着一对男女,定睛一看,这两人不就是刚从六国饭店出来的何小白和吴忆梅么?
胡同串子们都感到很困惑,按理说这两个人既然已经拿了周少海的那么多大洋,应当早就跑路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还站在广告牌下,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