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京城被一层朦胧的薄雾笼罩着,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太阳还未露面,城里的街道上便已经出现了为生存奔波的百姓。
一口口大锅被架起慢慢的传出各种美食的香气,大夏人总是对吃有着过人的天赋与执着。
正中间的官道上一些身着各色朝服的官员三三两两的结伴向皇宫走去,他们所住的地方离皇宫并不远,除了腿脚不方便的人没人会乘车坐轿,在夏洪的管理下这些大臣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呦,这不是上京府尹赵大人吗?”一个长的肥头大耳的官员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听说京城内外前些日子好多人失踪了,这都一个月了府尹大人都没有半点头绪,不会是有些懈怠吧。”
对面站着一个清瘦黝黑像老农多过官员的人,正是当初苦着脸把范逸送入“大牢”的男人,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只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
旁边一群人隐隐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围在中央,见到这一幕后老人旁边最近的一个年轻官员轻笑道:“阁老,这个贾明道贾疯狗前两天刚刚咬了楚王府的亲家这又盯上了上京府尹啊,真是一点都不安生。”
老人也许是体力不支年老体衰,竟然站着眯着双眼似乎睡着了一般,直到听到年轻官员的话才眨了眨眼皮,嘴唇微动:“不该你管的事就少看,少听,少说。当今圣上有着雷霆手段,免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年轻官员讪讪一笑赶忙点头称是。
旋即老人又开口指点道:“贾明道是言官,自诩清流。这种人最擅长捕风捉影闻风奏事,偏偏圣上还许他们这个权利。他们这种人一生最重要的不是政绩而是名声。所以这群家伙就敢胆大包天胡乱攀咬。你位子越高,他就越想把你扳倒来作为他青史留名的踏脚石。”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脸上似乎有些不忿:“闻风奏事?那岂不是胡来!”
阁老猛的睁开双眼,目光宛如如一柄钢刀直插年轻人心脏!年轻人心中猛然一惊被老人目光压制得呼吸都不再通顺。
看着大汗淋漓的年轻官员,老人语气冰冷的说到:“你知道你在质疑谁吗?”
年轻官员在阁老的气势下瑟瑟发抖面如白纸,显然是吓得不轻。
“唉。”老人收回目光又化为闭目养神的雕塑一般:“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再提点你两句。第一圣上抓人靠的是厂卫,言官可以随便参奏,但是查谁抓谁还是看厂卫的,所以言官只是圣上打出来的幌子。
第二,你要学会揣摩圣心,既然圣上让楚王去处理江湖的事,那就说明现在圣上最操心的就是江湖,据我所知太子也……所以以后目光多多放在这里。”
这些话阁老的声音都是微不可察的,也只有距离他最近的年轻官员可以听到。
“是,多谢大伯指点。”
“嗯。”阁老轻轻应了一声便一言不发了。
“各位大人请。”一个尖细嗓子的小太监打开宫门对着一圈官员行了一礼,然后侧开身子让出大门。
阁老这才睁开双眼整了整衣冠不急不缓的向宫门走去,一路上不知是否是错觉,青年隐隐发现竟无一人敢挡在阁老的路上……
……
京城外,一个头发已经有些发白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铁血气息的男人赶着一辆马车。
车旁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生涩的骑着一匹枣红马默默的调整呼吸频率练习范逸量身为他打造的范式通背拳。
对于这个十分随便名字古三一开始是拒绝的,奈何师父的拳头大。
苦着小脸的古三默默的调整呼吸:“师父,我们真的不去接小君瑶了吗?不是说带着她吗?”
范逸在马车上伸出手摸了摸大红的鬃毛戏谑道:“自个的媳妇自个去抢回来去,天天找师傅干什么。”
古三这个早熟的孩子听到这里赶忙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小脸红彤彤的问:“师父你在说什么呀,三儿听不懂。”
范逸其实早在出狱的时候就去了楚王府一次只不过不太愉快。
楚王府戒备森严,但是却丝毫发现不了范逸的潜入。
当范逸看到前呼后拥,一个个眼中充满了敬畏的仆人的夏无休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被骗了。夏无休在自己面前一直在伪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当时就明白了人心险恶这句话,自己这么善良正直,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范逸不开心了觉得夏无休这事做的很不应该,属于一个长歪了的祖国花朵。
身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善良大度正直勇敢,接受过现代社会教育的大侠,他决定好好的教育教育夏无休。
当夏无休回到自己房间看书的时发现范逸坐在他书桌前的时候他心中是毫无波澜的。
今天是这个小心眼的大宗师出狱的日子,来王府找自己是肯定的,他也做好了准备早早的把下人支开了并且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不能进来。
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子里的跌打药,夏无休心里多多少少才有了些安慰。
他赶忙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角:“诶呀!这不是无双公子吗,无休这几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就是担心公子的安危。但是想来上京府尹也不敢对先生怎样,自己又被家父禁足,所以没有去接公子!”
夏无休拍着胸脯说自己要给范逸在京城置办房产田地,娶一群娇妻美妾。
“唉,就是不提小君瑶呗。”范逸瞥了一眼夏无休。
夏无休愣了愣,讪讪一笑。
若是之前他还有让范逸保护小嫣儿的心,但是如今范逸暴露了自己的丹劲实力,那么随随便便的一个小动作就会被无数人解读。
这种情况下把小君瑶给范逸指不定没过几天自己一大家人就上了断头台,所以这件事自己父王也肯定是不允许的。
只见范逸捏着拳头露出一抹微笑:“小休子,你敢耍我。”
……
回想着猪头一般的夏无休有气无力的自己给自己抹跌打药,范逸这才心情好了点。
至于京城这个是非地范逸是不打算待下去了,所以出狱后他直接坐上了老韩的马车离开了京城。
老韩笑呵呵的转头问道:“公子,咱们去哪?”
“淮阳城。”范逸双眼微眯。他在监狱里也向上京府尹打听过那个以人血为引子的邪恶祭祀阵法。
不出意外,这些东西对他这种层次的人来说并不属于保密范畴,于是便告诉了范逸朝廷的调查结果一切都指向了淮阳城。不仅如此还得知范逸要追查这件事后还硬塞了块仅有拇指大的洁白玉牌给他。
玉牌乍一看没什么特殊,但是稍微偏转特定的角度仔细去看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令字
具体啥作用也没说,不过范逸估摸着自己可能就是半个体质内的人了。
啧,说好的行侠仗义,可是这官位有点香啊,算了就当体验生活了,嘿嘿。
擦了擦自己的口水,范逸把令牌绑上根绳子做成吊坠然后堂而皇之的戴在胸前嘿嘿傻笑,一看就是在意淫着什么如朕亲临,或者大晚上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跪在自己床前说赴汤蹈火之类的事情。
“腐化,太腐化了!”范逸啧啧两声,最终还是将玉佩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