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拜托,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还提那个干什么?”找了理由,让李想和慕清远回到律师事务所,凌阳留下来照顾方剑阳,拿着水果刀。
李想也是张大嘴巴,说:“这个比喻好,是我也给跪了。”
方剑阳一想到当时全场皆哑口无言的情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人类究竟是处于竞争状态呢还是合作状态,凌阳的回答是肯定。他的理由是:十亿个精子只能有一个精子胜出与卵子相结合,所以证明人类绝对是处于竞争状态。合作只是在其次。”
然后方剑阳对李想慕清宁说了凌阳在学校里靠一张嘴打遍全校无敌人的丰功伟绩。
方剑阳说:“李想说得对,你是志不在此。不然凭你那张把死人说活,把活人说死的嘴,不说我,就是我们系里的教授,都要甘拜下风呀。”
凌阳笑道:“我是真的吃不得苦,不信你问方子。”
不得不说,李想相当会说话,明明就是场面话,但听着却是相当的舒服,这家伙是个天生当律师的料。
李想愣了愣,说:“现在这年头,不管哪行哪业,都是需要付出辛苦的。我想,您不是吃不得苦,而不是志不在此吧?”
那三个月完全是水深火热,尽管王绍谦不止一次表示,可以让他轻松拿到毕业证,但凌阳身为“老祖宗”怎么好意思让小辈们给自己解决难题呢,也就硬着头皮去实习了。那三个月完全像打仗的日子可是让他记忆深刻。
凌阳说:“我吃不得苦。”律师看似表面风光,但私底下的付出却是相当艰巨的,律师的各种苦和累凌阳大学毕业前在某个律师事务所做过三个月的实习里深有体会。
说笑过后,李想问凌阳:“你与方律师同一所学校毕业,都是念的政法系,为何不做律师呢?”
众人都大笑起来,都为自己是律师身份而自豪着。
凌阳就笑了起来:“保险公司也是知道,与律师扯皮绝无胜算,还不如干脆些,直接按着国家标准来赔。”
李想又说:“刚才双方保险公司的人来了一趟,问了些问题就走了。得知我们是律师,二话不说就给医院转了两万块来。”
李想说:“肇事车主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抢救呢,怕是凶多吉少了。”
凌阳对方剑阳说:“肇事车主呢?怎么一直没有瞧到?”
“嗯,那我与我弟弟打电话,让他去郑州监督他。”
凌阳说:“最好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有时候,小病也容易拖成大病,大意不得。”
“我爸爸嘴上答应得快,但我想他肯定不会去的。”
这时候,慕清远从外头进来,脸色凝重:“我爸爸最近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说是胃病发作了,我要让他赶紧去医院瞧下。”
“礼轻情义重嘛。”李想笑着说。
“不嫌玉坠子廉价?”凌阳笑问。
“谢谢。”
李想接过,打量片刻,就喜滋滋地戴在脖子上,并把坠子理到衣服里头。
凌阳打量李想,掏出一个玉坠递给李想:说:“感谢你留下来照顾方子,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玉坠子送给你,不值几个钱。请不要嫌弃。”
“承蒙您吉言。”李想笑着说。
凌阳与他握手,笑道:“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心想事成的。”
小李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李想,李嘉城的李,心想事成的想。”
凌阳又看向小李。
慕清远半信半疑,果然出了病房给父亲打电话去了。
凌阳说:“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慕清远的日月宫呈灰色,日宫更是带着青气,日宫部位代表父亲,证明他父亲身体有恙,并且还相当严重。
慕清远脸色微变,有些紧张地道:“家父不在京城,凌先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凌阳说:“不是你们家老爷子,是令尊。”
慕清远愣了下说:“我家老爷子每个月都会定期来医院检查的。”慕家老爷子也是共和国最顶尖的存在,就是退了休,身边也依然配了位国家级保健局的专家定期服务,这些专家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御医”级人物。
凌阳上下打量他,说:“回去最好带令尊来医院检查下吧。”
“难怪。”长得确实挺像的。
“那是舍弟。”
凌阳与他握了手,看了他的五官:“慕清宁是你什么人?”
慕清远朝凌阳伸出手来:“慕清远,精诚律师事务所律师,方剑阳的同事,主攻刑事案件。”
“客气什么,咱们是朋友不是?”凌阳看着小李和慕清远:“二位怎么称呼?”
“谢谢你了,凌阳。”
“医生说了不会,放心吧,安心养伤。”凌阳说。
方剑阳点头,语气难过:“那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凌阳进来,对方剑阳说:“嫂子无大碍了,就是流产了,不过你也别灰心,能保住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凌阳离开了脑外科,来到骨科,方剑阳的助理小李和慕清远还在病房里守着。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胎儿掉了,能保住性命已经谢天谢地了,一会儿就要出来了。”说话的是李华。
“柳小琴真的没事了?”朱雅丽有些不信。
虽没有指责秦建坤半句不是,但大家心知肚明,秦建坤估计被架空了,否则哪有副职出来说这种诛心话的。
王建国是ZZb常务副部长,京官大一级,但在地方官员面前,姿态摆得相当低。
他木然接过,是秘书打来的,称副部长王建国,已越过他去了SZ,代表中组部去亲自慰问黄志华,并公开宣称,经ZZb多方面调查,称黄志华是位经得起考验的同志,是最优秀的同志,并列出了黄志华在每一任上的优越表现。黄志华蒙受不白之冤,ZZb的工作有待加强改善,并请黄志华不要被ZZb个别别有用心之徒的诋毁而心生怨恨,他们会更一步完善自己的工作。
手机又响了起来。
秦建坤却阴沉着脸,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周玉芬当场哭成了泪水。
李华只是医学上的奇迹,之所以称为奇迹,也只是偶然的,极少数的发生,若是时常发生,就不叫奇迹了。
秦建坤双眼亮了起来,李华的事他也听说了,只是很快,就又黯淡下来。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然后又安慰他们说,脑死亡虽然在法律上被列为正式死亡,但脑死亡也有苏醒过来的案例。像去年出了车祸的一位李姓病人,也是脑死亡,最终居然苏醒了过来,完好如初,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
“医生,就没别的办法了?”秦建坤不死心。
“脑死亡?”秦建坤一个趔趄,几乎栽倒在地,秦玉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呀。
只是再让秦建坤抓狂的是,儿子的伤势相当重,车祸伤了脑神筋,儿子已经无苏醒的可能。
该死的张家,落井下石,可恶透顶。
该死,肯定是张家了。昨晚爷爷与他托梦,告诉他惹了不该惹的人,该不会就指张家吧?
怎么可能呢,就为了区区凌家?这凌家,该死的,小小一个凌家还翻不出风浪来,该不会是张家在后头伸手吧?
秦建坤心头一阵恐惶。
难道,乔振海也要放弃他了?
秦建坤心里一凉,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若是上峰大骂他还好,就怕这种不轻不重的冷淡。
紧接着,他的后台,乔振海也打来电话,“建坤呀,你看看你最近做的事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好自为之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秦建坤被气笑了,怒挂了电话。
张铁生打来电话,称凌家不愿罢手,除了秦建坤先前的条件外,还要带着儿子去凌家别墅外站上三天。否则,凌家反扑依然会有条不紊地进行。
凌家的事儿,刘静初的事,儿子的事,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的瞎编乱造已让他力不从心,疲于应付,想不到,更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秦建坤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霉星高照,霉运连连,宇宙第一大霉人。
秦建坤再也忍无可忍,一巴掌掴向她,怒吼:“你他妈的还有资格说话?儿子变成今天这副鬼样子,全他妈的都是受你影响的。”
周玉芬扶着他,又急又怒:“该死的刘静初,都是她,若不是她火上浇油,玉英也不会这么冲动了。老秦,不能放过刘静初,绝对不能放过她……”
秦建坤强忍着最后的理智,以强大的毅力把记者支走了。等记者一走,整个人就瘫了下来。
记者才不会轻易被秦建坤给吓着,他们可不是普通记者呢,秦建坤固然执掌天下官帽子,但他们的前程并未捏在秦建坤的手上,加上他们也得到过暗示,要把秦玉英一事闹得越大越好。因此,秦建坤越是暴怒,就越伤他们的心。在退开一小步后,又围了上来,问题一如以往的尖锐戳人心窝。
“我儿子的车祸只是意外,现在他都还在里头抢救,生死不知,你们就跑来捕风捉影,滚,给我滚。”秦建坤是真的怒了,一整天下来,诸事不顺,凌家十面夹攻的反扑,已使得他疲于应付了,好不容易勉强压下了凌家反扑带来的种种负面影响,儿子又出了车祸,偏又还阴差阳错地撞了刘静初的律师,再一次把他往胡死胡同里逼,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更是可恨得让他想杀人。
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句句戳人心窝,秦建坤再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也气得暴怒不已。
“刘静初前脚才宣布这件案子由精诚律师事务所的方剑阳律师全权代理,后脚方剑阳就让你儿子给撞了,请问这里头是有预谋的吧?”
“刘静初状告星海传媒,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箭指您儿子秦玉英,因为您儿子曾经与一群高官衙内逼迫她陪酒陪睡,刘静初不肯,与你儿子秦玉英发生了冲突,还把秦玉英打破头。据说秦部长为了给儿子报仇,把救了刘静初的人家整得极惨,腾飞科技就首当其冲,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什么,是刘静初委托的律师?”秦建坤脸色大变。只是还来不及反应,因为外头已来了一拨人,看到秦建坤就围了过来,“……秦部长您好,我是xx报社的记者,听说你儿子撞了人,刚好就是刘静初的律师,请问您儿子是不是故意的?”
周玉芬说:“是刘静初请的那个律师,哼,撞得好,活该。别的案子不接,偏要去接刘静初那贱人的,好像也受伤不轻吧,不过应该没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