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爷回到前厅,这时候丁母已经回后院了。展爷和丁氏兄弟三人重新入座,把事情说开后,还是像之前一样,以兄弟相称,没有被新亲的身份拘束,反而更加亲近了。他们一边喝酒吃饭,一边聊天,气氛轻松愉快。
不知不觉,展爷在茉花村住了三天,这天,展爷提出要告辞。丁氏兄弟哪里肯答应,说什么都要留展爷再多住些日子。展爷归心似箭,再三坚持要走。丁二爷眼珠一转,说:“大哥,既然你这么着急走,那明天我们在望海台摆一桌酒席,咱们兄弟几个好好欣赏欣赏江景,痛痛快快地聊一天,后天大哥你再走,怎么样?”展爷一听,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下来。
第二天早饭后,三人出了庄门,往西走了大概一里多地,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绕到了山岭上。这里地势极高,就在丁家庄的后面。山上盖了五间高大宽敞的望海台。站在台上放眼望去,只见江面辽阔,水天一色,茫茫一片,江水像一条白色的绸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再看江面上,船只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热闹非凡。展爷和丁氏兄弟三人望着眼前的美景,心情格外舒畅,胸怀也变得宽广起来。
不一会儿,仆人就把酒菜摆上了桌。三人一边慢慢喝酒,一边欣赏美景,十分惬意。正高兴的时候,一个渔民急匆匆地跑过来,在丁大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丁大爷听完,点点头说:“你告诉头目,按规矩去办吧。”丁二爷和展爷也没太在意,继续喝酒聊天。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渔民慌慌张张地跑来,跟丁大爷说了一番话。这次丁二爷留了个心眼,听了几句就忍不住大声说:“这还得了!要是都这样,以后还有规矩可言吗?”然后对那个渔民说:“你把他给我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展爷见这情形,感觉事情不简单,便问道:“二位贤弟,出什么事了?”
丁二爷解释道:“我们松江的渔船分成两拨,以芦花荡为界。荡南有个陷空岛,岛上有个卢家庄。以前卢太公在世的时候,乐善好施,家里非常富有。后来卢太公有了儿子卢方,这卢方为人和善,和乡亲们相处得特别好,大家都很敬重他。因为他爬杆的本领高强,大家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钻天鼠’。卢方还结交了四个朋友,他们五个人号称‘五义’。老大就是卢方,老二韩彰是黄州人,当过兵,会做地沟地雷,绰号‘彻地鼠’;老三徐庆是山西人,铁匠出身,能在山里探寻十八个洞穴,绰号‘穿山鼠’;老四蒋平是金陵的大客商,身材瘦小,像个病秧子,但为人机灵,足智多谋,而且能在水里睁眼视物,绰号‘翻江鼠’;老五白玉堂是金华人,武生员出身,年轻英俊,气宇不凡,行侠仗义,但手段有点狠辣,因为他长得好看,又文武双全,所以大家都叫他‘锦毛鼠’。”
展爷听到白玉堂的名字,眼睛一亮,说:“这人我认识,我正打算找他呢。”丁二爷好奇地问:“大哥,你怎么认识他的?”展爷就把在苗家集和白玉堂的相遇以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