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倒美。”
何清摇了摇头。
魔兽通常分为幼年期,成长期,成熟期,分别有几率爆出白色、蓝色、紫色卡牌。
而兽王,比成熟期的魔兽更进一步,拥有了相当于传说级卡牌的法则之力,想杀已是殊为不易,困住收服更是难如登天。
“好了,东西你也拿到了,快走人吧,我要做生意了。”
何清准备送客。
莫迟却是赖着不肯挪步:“别急嘛,老爷子,咱们叙叙旧、叙叙旧。”
“咱俩有什么可叙旧的?你吃的饭还没我吃的盐多。”
何清没好气的刮了莫迟一眼,“我看,你小子是不知道怎么择校,想在我这儿打探信息吧?”
被戳破了心思,莫迟讪讪的笑了笑:“这不是看您老爷子德高望重、见多识广嘛,随便和您聊聊,都让我受益匪浅。”
“切。”
何清瞪了莫迟一眼,“从我这儿薅羊毛的时候,不见你说这么好听的话。”
莫迟恭恭敬敬的倒上一杯热茶。
何清开口了:“长河市是南都的卫星城,你可知道?”
莫迟点点头。
自从魔兽肆虐以来,人类的领地已经支离破碎,而南都、魔都、天都,则作为少数的人族根据地,屹立在大陆的东部。
三都周围,各自分布着数十个卫星城,如众星拱月一般,将都城护持在内,长河市正是南都的十三个卫星城之一。
“知道就好。”
何清接着说道,“南都是众城之首,当然也代表了最优质的资源与最光明的前程,其他卫星城,例如长河,虽然也有卡师学府,但远远不及南都。”
“至于你若是要去其他都城......”
何清瞥了莫迟一眼:“有些困难,超远距离的传送不是随时能开启的,甚至为了保留住人才,各城还会特意错开远距离传送的时间。”
“换句话说,七月到九月,你就别指望有传送阵能送你出南都十四城了。”
“亦或者,你可以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出去,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荒郊野外不比城郊,随便跳出来一头魔兽,最少也是二阶三阶起步的。”
闻言,莫迟尴尬的笑了笑。
他就那么像是叛城而逃的二五仔吗?
于是当即表面态度:“老爷子放心,我生是南都人、死是南都鬼,这辈子就赖在都城了,哪里也不去。”
何清满意的点点头:“以你的成绩,留在南都自然是更好一些,那边也对卫星城输送的人才也有格外的优待。”
“至于择校嘛,可以考虑下第一猎魔学府和南都卡师学府,这两所学府在整个大陆东部,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莫迟愣了愣。
第一猎魔学府?这名字怎么听着很耳熟?
何清点点头:“是的,你没猜错,第一猎魔学府就是猎魔交易所直接管辖的。”
莫迟:“......”
好家伙,这猎魔交易所还真是权势通天,竟然把学校开到都城去了。
何清冷哼一声:“你可不要小瞧第一猎魔学府,能从其中顺利毕业的,全是铁骨铮铮的猎魔人,并非简单的卡师。”
莫迟眨眨眼,说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猎魔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你们的势力如此庞大?”
“错了,不是你们,是我们,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猎魔人。”
何清表情严肃:“猎魔人是一种职业。不对,与其说是职业,不如说是一种精神,只是我们每天的工作,是击杀魔兽罢了。”
莫迟接着问道:“卡师呢?卡师和猎魔人有什么不同?”
他很好奇,为什么明明所有的猎魔人都依靠卡牌击杀魔兽,却非得将自己与卡师区分开。
何清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长河市太小了,你去了大城市或许就知道,卡师和卡师之间,是有所区别的。”
“不是每一个卡师都会无私的将手中的卡牌用作斩杀魔兽,相反,更多的卡师往往会借用卡牌作为内斗的武器。”
莫迟老脸一红,总觉得何清在说自己,他在试炼之地可没干什么好事呀。
何清似乎看出来莫迟心中所想:“你那都是小打小脑、意气之争,与划地称王,代代延续势力的毒瘤相比,已经是造福一方了。”
莫迟点点头,老爷子的意思是,在大城市,像张家这样霸道的家族还有很多?
何清开口问道:“在你心里,魔兽是什么?”
莫迟不假思索:“凶狠残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畜生,全该杀。”
何清点点头,眼中带着几分赞许:“你有这个觉悟,已经比许多人强了。”
莫迟:“......”
他被夸的一脸懵逼。
何清接着说道:“其他城市,像你这样想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才是人类得以幸存的原因。”
“然而,在另一部分人眼中,魔兽只是一种资源。”
“资源?”
莫迟皱起眉头。
“是的,一种供他们称霸的资源。”
何清放下茶杯,手上伤痕遍布,“养寇自重,便是如此。”
“换句话说,只要有魔兽,就会有卡牌,而只要他们手中有卡牌,就有了称霸一方的力量。”
何清看了莫迟一眼:“我今天说的话,你可能还不太懂,总之,我建议你加入第一猎魔学院,因为.......”
他盯着莫迟:“因为南都卡师学府容不下你,就像容不下历届的九中天才一样。”
莫迟心中一惊,他觉得最后的这句,才是何清真正想说的话。
“罢了,人老了,迷糊话也多了。”
何清拍了拍手,“茶凉人走,送客吧。”
莫迟点头,却是在临行前转过身,恭敬的朝何清行了一记师礼。
“你这是......”
何清颇为错愕。
莫迟的笑容颇为真诚:“老爷子,大恩不言谢,您本可以只把盒子交给我就一走了之,却费心教会我这么多,这份恩情,我一定记在心里。”
“你这孩子......”
何清哭笑不得,他抿了口茶,茶虽然冷了,但心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