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有个屁用,别费那劲了!”
钟跃民道:
“王家沟这块蛋糕,不对,顶多一高粱黑面馍,你们就是调去一队、二队又怎么样?多那几毛钱的工分,别忘了,那一、二队队长是那王虎、王豹,有这俩在,天天给你穿小鞋,还名正言顺的,他王龙把我们调去四队,我还得感谢他。”
“跃民,蚊子在小也是肉,本来够穷了,这不就是雪上加霜。”
“放心,有我在还能饿着你们?”
王龙家,此刻父子四人盘坐炕上密谋着,王虎道:
“爹,今儿来这一批知青,有不少刺头啊,咱得小心对付着。“
“大哥,怕个甚!”
王狼不屑道:
“这几个刺头我都查清楚了,都以那个钟跃民为头,县知青办主任马贵平那老家伙是他叔,也就这点关系,革委主任咱都不放眼里,这小子以为自个多能耐,要我说,直接把这小子收拾了,其它的树倒猢狲散,都成缩头乌龟了。”
“你懂个屁!”
王龙瞪自个这不成器的小儿子一眼,训斥道:
“真当这王家沟是咱王家的了?咱王家的风评在公社、县里那边本就不好,说我王龙搞一言堂,作风霸道,胁迫、殴打社员……,咱上面虽有人,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搞这些京城来的知青,刚来几天就出事,这锅谁背?
这些知青既然到了王家沟,我是支书,一、二队队长,妇女主任、治保主任……都在咱手里,就是要搞他们,也可以正大光明的搞,这些小崽子刚来这儿,别看活蹦乱跳的,饿上几顿就消停了,到时道都走不了,还有什么能耐跟咱斗?
最重要的,这些知青有口粮,现在足足50多人,咱从中就是扣下三四十斤,那都是两千来斤,这可都是钱哩,所以不要把他们看成刺头、混逑,这些知青可都是咱的发财树,源源不断的。”
“小狼,咱爹说得对!“
王豹开口道:
“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叫秦岭的知青,别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这些知青身上那股子戾气消了,知道饿肚子了,也就服软了,你看看去年来的那一批,还有什么血性?都没卵子了,到时你给这姑娘送上些吃的,关系处处,一准能成。”
王狼有些不乐意,
“二哥,那得要多久?姓钟的好像是她对象,回头两人滚一个炕,我特么捡个二手货,那可憋屈,直接办了,那多省事,这事儿咱又不是没办过。”
“你个混逑!”
王龙恼火,一拍炕桌,
“你敢给我胡来,我打断你狗腿,你俩看着些,别让你们弟弟乱来。”
王虎、王豹点点头。
商议好,三兄弟回了自己窑洞,王家这窑洞,是上好的石窑,足足有五孔,院子也大,在村里最中间位置,特气派,彰显他王家在王家沟的高人一等的地位。
王豹回到窑洞,见她女人坐在炕沿边,被褥已经铺好,在等待他回来,
陈清清见男人回来,忙起身,“你回来了,我给你打水洗洗脚!”
王豹过去坐到一边,陈清清打了热水过来,端到面前,捡个板凳坐下,给自己男人脱去鞋子袜子,王豹脚刚一放下去,立马收回,直接一脚将女人踹倒,
“你特么想烫死我啊!”
陈清清不敢吱声,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我……我去倒点温水!”
把男人洗好脚,伺候上炕,陈清清这才上了炕,王豹直接把女人摁身下,粗暴的扯掉衣物,女人全程没吭一声,如行尸走肉一般,
“跟个死人一样,操,丧门钉!”
骂咧一句,完事往边上一躺呼呼大睡了,到了半夜,窑洞房门打开了,一道身影钻了进来,轻车熟路来到炕边,上炕钻进了女人被窝里,一压,折腾起来,从窗外照进来的一抹月光映射在黑影脸上,赫然是王狼那张狰狞卖力的脸,
“呼呼呼……”
王豹被吵醒,睁开眼见是他弟弟,眼神厌恶的皱皱眉,翻个身继续睡觉,这边完事,王狼下了炕回了自己窑洞,留下炕上呆滞的女人,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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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跃民他们这批下乡插队知青,赶上了‘好时候’,随着天气一天天转暖,陕北姗姗来迟的春天终于是到了,知青点山崖前那棵枣树长出了碧绿的嫩芽,站在山崖前,看着远处一望无垠起起伏伏的黄土地,也不是只有灰黄的单调色,山坡上、溪沟里都有了点点滴滴的绿色,让人说不出来的喜悦,带给人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希望。
春天是美好的,但同样也是忙碌的,春耕春播可是大事,要想庄稼有个好收成,给地施肥是免不了的,他们知青眼下的活就是往坡上的田地里运送肥料,现在可没什么化肥,都是粪肥,从大队饲养的猪圈、羊圈、牛棚驴棚里掏,臭气熏天,第一次接触,把胃酸都要吐出来,这坚持坚持能克服,
最关键还得挑着百来斤的粪筐,走上几里蜿蜒曲折的山路,这可要他们老命了,一天下来,郑桐、罗建国几人都蔫巴了,直接炕上躺尸,他这每天练功,铁牛功也算是练到小成境界,加上仙泉加持,不是事,还有小宁伟,这小子也不孬,硬是扛住了,还有李奎勇,人是真干苦活累活锻炼出来的,过去在京城时帮他爹拉板车,也是重体力活。
都能听到隔壁女知青有哭泣声,估计都累坏了。
拿了一个大水壶,灌上仙泉,烧开,又拿出两支八两多重的野山参,切片全放进水壶里,给每个人倒了一碗,
“来吧,都喝点,这可是大补之物,能恢复体力,赶紧的,都起来。”
郑桐躺炕上眯着眼,“跃民,啥大补之物?这会就是山珍海味,我也没胃口。”
“几十年的老山参泡的,这一支你去大城市买,就得好几千,不喝可就没了,就这一碗,小伟、奎勇,你们也喝一碗。”
郑桐、二毛几人踉跄着爬起,都灌了一碗,他提溜着剩下的大半壶来到隔壁几个窑洞,给大家伙分分,最后来到秦岭这边,得到应声后进去,相比男知青的脚臭、汗臭各种难闻气味,女知青屋里可就好闻多了,带着股淡淡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