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财务总监、人事部总监,以及项目规划部总监都到场了。
这几个人中,就属项目规划部纯属打酱油。
她是蒋峰的同学,被安插在公司里的一个闲职。
公司所有的项目,都是直接发到市场部的,而规划部应该做的事是针对项目进行策划的合理性调整。
从这位总监到公司之后,总共做的事还不超过三件,每天只需要按时打卡上班,就有月入两万的薪资。
我听王雨说过,这个齐总监跟蒋峰关系暧昧,应该是睡过。
既然身在其位,就应该发挥点作用出来。
三人站成一排,无精打采的。
“找你们来,是我想对公司目前的状况进行一些调整。”
“公司当下接的单子,全是靠走流程的,所以老资格的人能抢,资历浅、没背景的人就拿不到。”
我把话说的够明白了,我希望公司可以一视同仁。
其实公司的危机一直存在,自己就摇摇欲坠了,还要替人家去解决公关,不可笑么。
项目规划部的齐总笑着问道:“易总,你打算怎么调整啊?不会是职务变更吧?”
“职务变更是哪个公司都有的,你们都是老人了,我不想做得罪人的事。所以我提议拓展业务,做一些真正的危机公关。”
三人都偷笑了,仿佛我是让他们去毁灭地球。
这真的很好笑么?
公关公司本来就靠处理危机公关才能赚到钱的,不赚钱开公司干什么。
齐总又说话了:“易总,别闹腾了,公司现在不是很好么,一动不如一静嘛。”
“而且大型危机公关很难做的,利润是高,但咱们没有那种水平,不然的话,蒋总早就干了。”
以前是蒋峰当老板,现在我是***,就得按照我说的来。
“齐总,做公司没有绝对的无风险、无责任,每个人都混吃等死,那有意义么?”
“唉?易总,你这话是有所指吧?你是在说我么?”
她一点都不怕我,反而不依不饶起来:“咱们公司除了市场部和后勤之外,几乎都是混吃等死啊。”
“财务总监也没有真正参与过项目的运营,市场部的人中饱私囊,私底下吃了多少钱,我们问过么?”
她说这话,财务总监可不答应了:“唉?我说齐总,你说话要走脑子,我们财务部可不是吃干饭的,每一笔支出都得小心谨慎。”
“哼,真的么?那你敢把所有的账目都拿出来比对么?”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这话就是呛火!”
我打断他们:“今天是来谈事情的,不是来吵架的。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就说眼下,我们要进行危机公关。”
三人明显都不同意。
在安乐窝里待的市场长了,人是不愿意冒险的。
每个月一两万的薪水拿着,确实很香,还用不着承担任何风险。
如果我是个打工的,我也巴不得一动不如一静。
可现在我是要全盘考虑的,我得顾虑到公司的每一个员工。
这就是老板和员工之间的矛盾了。
站在员工角度,大家都希望舒舒服服的赚钱,这样就是好老板。
可站在老板的角度,事情就复杂的多,既要考虑公司运营得当,又得照顾到最大范围圈的员工。
根本矛盾不解决,只会离心离德。
就那么三五个人能赚到钱,还用招聘这么多人干什么呢,当摆设么。
人家过来上班,绝不是摆设,每个月是要花钱来养他们的,还有五险一金,这些支出得物尽其用啊。
我过去在李蓉公司做事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类危机。
她不肯听我的,只让我一直出去跑业务。
累的跟狗一样,家都难回,害的我没时间去陪女儿。
现在想起来,根源就在公司文化的弊端上,人心思安,原地踏步。
三人中,一直不吭声的是人事部总监,徐洋。
他是个男的,比我大六岁,曾经在两个公司做过人事部总监。
这人也有背景,跟蒋芸是好朋友,公司的股份中,他占了百分之一,是蒋芸送他的。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怎么着都行。
财务部私底下拿了多少回扣,懂的都懂,三个部门中,就属财务部油水最大。
真正的财务总监,是全程跟随和监控项目的。
每一笔钱,怎么花销,都得经过财务总监的许可。
所以,好的财务总监,她该对项目的所有情况了如指掌。
但现在呢,她做的事就是把公司的钱交给项目负责人,仅此而已,跟过家家似的,成了个库房管事。
“我的话,你们都听见了,危机公关必须做。”
齐总监耸耸肩:“行,你是总经理,你定。但是我的易总,咱们这么小的公司,你要做就做啊?人家也得找咱们才行啊。”
看似气话,却也实在。
公司规模太小,出现危机的那些大企业凭什么找我们呢。
人家几十亿的大公司,肯定会找行业领头人解决危机,这个行业对‘公司品牌’的知名度很看重。
我敢把他们找来开会,就是想好了具体该怎么做。
“我们自己做一个网站,在各大媒体宣传,业务包罗万象。这件事由齐总去负责。”
“我?!做网站?易总,你别想当然的做事啊,这个东西一旦宣传出去,那什么业务都得接了,咱们公司可没那么多人才啊。”
“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你项目规划部总监的位置,没人能动。”
有我这句话在,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每个月两万块的拿着,一直到养老,这样不舒服么。
齐总依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没再顶撞我。
至于财务总监,我让她在接下来的两个小项目中全程跟随,将每一步的财务报表都交到我手里。
“易总,过去蒋总在的时候,只是让交一个总表就行了啊。”
“现在是我来管,你照吩咐去做就是了。”
“……”
每次的表都交上来,她想从中吃回扣就难了。
两个女人都显委屈,我让他们三个出去,把王雨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