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贵,你赶紧放开她,不然你周家全族都万死难赎。”
一口吐掉口中血沫,周宝贵冷笑:
“呸,薛林善你个王八犊子,不帮小爷竟帮这帮刁民残害本少爷。”
“你等着,小爷记住你了。”
“不想她死的话,给小爷准备一匹快马,送小爷出城,不然我让她陪葬。”
“有这么好看的美人相伴,小爷做鬼也风流,死也值得,哈哈哈。”
说着竟然伸出另一只手摸了身前之人白皙的脸蛋一把。
温梨顿时恶心得想吐,十指狠狠掐进他满是肥肉的手中。
涨红的脸颊越发愤怒。
靠,这个死肥猪,竟敢伸咸猪手,她要杀了他。
愤怒得差点失去理智。
温梨挣扎着一脚踩上他的脚,意图反手给他一个过肩摔。
但是这头死猪体型太重,她竟然撼动不了他。
“骚娘们,长成这样怪得了谁,竟敢掐小爷,找死。”
脖子上的手狠厉一收紧,勒得温梨透不过气,差点窒息,直翻白眼。
不停拍打他死掐的手,另一只手胡乱摸向腰间袋子,试图掏她的巴豆粉。
与此同时,萧行严看到他不仅劫持了人,还对她动手脚。
原本想活捉让他受审的念头顷刻间瓦解,脸上的平静霎时撕裂,露出锋利的杀机。
眼底寒光一闪而过,他直接冲破最后一层内力,快速一闪,一掌劈了掐住她脖子的手。
温梨只觉得胸口一窒,耳边传来凄厉的嚎叫声。
她白眼一翻,眼中出现片刻昏暗,身体差点站不稳。
一个旋转,她已经落进宽阔结实的怀抱中。
眼前一阵发黑,一只大手蒙上她的双眼,挡住她所有亮光,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乖,别看!”
一阵疾风掠过,身后的手一动。
刹那间,撕心裂肺的痛苦呐喊声再次响起,转瞬又只剩一记闷哼。
砰的一声,地面抖了三抖,一股血腥味弥漫向四周。
软剑出鞘,一剑削掉那人的下体,反手又是一个回旋,那人直接尸首分家。
周围一片寂静,针落可闻,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连喘息都不敢多出一声。
温梨摸上他的手,惊魂未定地急问:
“发生了何事?行严,你把手放开。”
她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样?
还不等她拉开他手的,肩膀却突然一紧。
她被急速转过身,披风的帽兜再次盖住头顶,拦住了她想往后看的视线。
“黄行严?”
萧行严放开了她,将她强硬掰过身不让她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温梨刚要转头,就被他扣住脑袋一把按进怀中。
声音虽彻骨寒冷,垂眸看向怀中之人的眼神却满是温柔。
“别看,瞬风会处理好,我带你回家。”
“可是……”
“没有可是!”没一点商量余地,弯腰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就朝门外走。
温梨惊呼:“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黄行严!”
温梨焦急惊呼,挣扎着要下来。
大长腿一迈,三两步已经跨出门槛,疾步下了台阶。
怀里的身体不停挣扎,萧行严面无表情,将她轻轻一颠,再次抱得更紧。
“黄行严,你快放我下来。”
见他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温梨干着急,转头朝店里望去。
隐约只看到那头肥猪高隆的肚子,似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被抢的小姑娘吓得面色苍白,捂着嘴奔出门外。
当看到满身是血的祖母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祖父瘫在地上,她摇晃两下。
软着双腿踉跄着奔向台阶下。
“阿爷、阿奶。”
“阿爷您醒醒,您别吓我。”
“有人帮我们了,燕儿没事了,您睁开眼看看我,阿爷!”
“您别死,求求您了,睁开眼睛来看看燕儿。”
小姑娘扑在老人身上声泪俱下,伤心不已,用手给他擦脸上的血。
老人额头不断有血淌落下来,染红了整张褶皱的脸。
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更有踮起脚尖往店里张望的。
温梨看到这一幕,急忙喊住抱住自己的人。
“黄啸,你停一下,等等,那个小姑娘和老人家需要帮忙。”
“你放我下来,我不看里面的情况,你让我去看看那个老人的情况。”
脚步一停,萧行严低头看她一眼,见她眼神坚定,犹豫一瞬,还是放了她下地。
脚一落地,温梨撒腿就朝翠云楼的方向跑过去。
奔到老人跟前,温梨对小姑娘说道:
“我懂点医术,我替你爷爷看看,你让我可好。”
燕儿见这位漂亮善良的小姐折回来帮她,顿时热泪盈眶,急忙让位给她。
温梨蹲下来,握起老人的手腕就开始切脉。
手一搭上,秀眉瞬间蹙起,慢慢地,月牙似的眉毛全皱巴在一起。
急忙掏出怀中药丸塞进他口中,视线往旁边一扫,发现一个小乞丐,她赶紧朝他招手。
“小孩,你过来,就是你。”
“你帮我去冯家药铺请一下冯大夫,就说有个叫温梨的姑娘求救。”
“若能将人叫来我就给你十文钱。”
小孩一听,撒腿就朝东街方向跑去。
温梨也顾不得身上这身崭新的衣裙是否会弄脏,倾身上前开始查看老人的反应。
萧行严走回来,默默站在她身后看着,眼皮偶尔一掀,看向店内。
冯沉很快就提着药箱跟着小乞丐跑过来,看到蹲在地上的温梨,急问:
“梨丫头,你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冯叔,是这位老人家被一群恶霸踢伤了,您快帮忙看看。”
听到不是她受伤,冯沉松一口气。
看一眼环着双臂冷着一张脸的人,眉头一皱,奇怪发生了什么大事?
来不及细究,他急忙俯下手开始给老人诊治。
温梨起身让他,心稍稍落下。
但是老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也不知道冯叔能不能救得了?
她站在他身侧静静等着,看一眼四周,又望向翠云楼客堂内。
台阶上散落不少支离破碎的桌凳,地上那个肥硕的身体也被一张大布给盖住。
温梨仔细确认两眼,不由得看向身旁的人,满眼担忧。
难不成他真杀了他?
那可如何是好?听那个死肥猪话里的意思,他背后的家世相当了不得,连薛县令都不敢轻易得罪。
现在他直接把他给杀了,他会不会有事?
“黄大哥,要不你赶紧带瞬风离开这里,到外面去避一避吧?”
“等风头过了,你们再……”
萧行严抬手盖在她头上,冷着声调柔声安慰:
“别担心,不会有事,我会处理好。”
“你的脖子……”
从上俯瞰到她脖子上鲜红的印子,他眸色暗了暗。
“我没事。”温梨不在意地摸了摸,她现在更担心的是他。
他直接出手就杀了,没经过衙门问罪,好像也是要跟着被审问的。
那个周家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可能她也都不能幸免。
担忧更甚,温梨拉住他手臂,双眉锁得死紧。
“听劝,你们要不还是……”
“梨丫头,情况不太好,我暂时用金针封住脑中出血。”
“但是接下来我就无能为力了,得你爷爷出手,兴许还能得一线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