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九叔,我是他的侄儿,所以叫他皇叔呀。”
“他要成亲了,我过来喝喜酒的。”
“漂亮婶婶,你欢不欢迎我呀?”
趴在窗台上眉开眼笑的温姑娘笑弯了嘴。
“欢迎的呀,这么俊俏好看的小郎君,必须欢迎。”
“快进屋子里来吧,外面可冷了。”
小皇帝朝身后之人扮个鬼脸,回头又委屈巴巴望向窗台告状道:
“可是他说要把我送走,不让我留下来。”
“为什么?”
温梨朝不远处一脸不情愿的男人嗔怪一句:
“黄行严,你干嘛不让他留下?是有什么不妥吗?”
“先进来再说吧,外面冰天雪地的,瞧他小脸都冻得发红了。”
进来她要问问,这谁家小孩看着这么贵气?
他叫他黄叔还是黄枢?还有这小孩是谁家的?
温梨升起一股疑惑,急忙缩回身子,迫不及待坐下去将泡暖的脚擦干。
客人来了,她总不能还坐在这里光着双脚。
萧麟郅收回一脸纯真无邪,叉着小腰回头怒瞪他皇叔,威胁道:
“婶婶说了,让我进去。”
“你要敢把我送走,我就把你冒充别人身份的事情告诉她,看她怎么收拾你。”
萧行严咬着牙上前两步将他拎起来教训:
“既然知道了,还敢乱叫。”
“我哪里叫错了嘛,皇叔,黄叔,不都一样嘛。”
“放心啦,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我就替你保守秘密,绝对不让婶婶知道。”
温梨都穿好鞋袜了,却迟迟不见人进屋,她开门出来叫人。
“你们怎么还不进来?”
萧麟郅看到她,高兴地晃荡两下短腿,试图从他手中逃脱。
萧行严单手搂住他,背着身朝她回道:
“他瞒着家里人偷跑出来的,估计家里已经炸开了锅。”
“我让影从送他回去,就不让他进去了,待大婚之日再让他与家中长辈过来。”
“啊?还能这样,这来都来了,不让他进屋喝杯热茶再走吗?”
虽然偷跑过来的确不对,再怎么也不能瞒着家里人。
但人都到了,才进家门就要撵走,是不是有点过分?
何况这小家伙看着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长得眉清目秀,五官轮廓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温梨好奇心作祟,不停拿眼张望。
听他瞎扯,没想着他这位铁血手腕的皇叔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萧麟郅朝他翻个白眼,张口就朝身后的人叫喊。
“婶婶你别听他胡扯,他是骗你的,他其实就是摄政王……呜呜。”
“你再敢嚷一个字试试!我立刻点了你穴道将你扔上马车。”
“保证只消八日就能将你送回京都,关进宗祠殿禁闭三个月。”
被捂了嘴的小皇帝瞥见他皇叔慑人的眼神,吓得缩了脖子,连忙点头。
他偷跑出来可是日夜兼程,将钱太妃他们慢悠悠的车驾甩在身后。
累死三匹骏马才到达禹州,碰见了也得消息一同赶来的师公和太师公他们。
他可不要回去,打死都不回,至少得等皇叔大婚,他透透气再走。
余光瞥见她抬脚走过来,萧行严急忙低头压着声音警告道:
“管住你的嘴,你要敢说错一句话,我立刻将你捆了,禁闭过后扔到竹山去。”
受制于人的小皇帝只能乖乖点头。
师公和太师公虽然可以当靠山,但是到竹山去就算了,还不如待在皇宫。
“九郎?”
温梨疑惑地朝他们走过来,两人背着身嘀嘀咕咕什么呢?
萧行严擒着不让人省心的小屁孩转身,勉强微笑回她:
“没事,我在训斥他偷跑出来。”
“客人快到了,咱们小院房间........”
“主子,林老和先生到了。”
“主上,杂家将大婚要用的所有物品全带来了,您啥时候拜堂,杂家立刻让人布置起来。”
“..........”
温梨闻声望去,就见瞬风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跨入院门。
身后跟着一位身姿修长,面庞冷峻,手持一把利剑,双眸犹如寒星般锐利的玄衣中年男子。
至于先他们一步进门的老头,她更是诧异地睁大眼眸。
看到救兵过来,被钳住的小皇帝一口咬住捂住自己嘴巴的人。
一脚蹬在他腿上,哧溜翻身飞了出去,双脚一落地,立刻奔到老人身旁告状。
“师公,太师公,您二位管管他,他无法无天,敢欺上瞒下。”
回过神的萧行严立刻牵上她的手上前去迎接,抬手朝来人见礼。
“见过太师祖、先生。”
“梨儿,这是我师父和太师祖,你与我一样,唤一声先生和太师祖便可。”
温梨一头雾水地听话照做,急忙行礼。
“见过太师祖,见过先生。”
林老摸着花白胡须认真瞧了她一眼,慈祥地伸手示意她无须多礼。
楚澜则朝她浅浅点头,待她起身,她看清她的样貌后,他微微一怔。
须臾间,他立刻又收回视线,只是清冷的眸光闪动了几下。
萧麟郅小声抱怨一句,“你们怎么上来这么慢?”
害得他被皇叔阻拦。
刘广福先笑眯眯给这位小祖宗行礼,笑着回道:
“没想到这小村落雪这么大,马车陷在雪里,我们弃车走着上来的。”
您骑着马儿奔上来,我们自然跟不上。
解释完他又上前,拱手朝萧行严行一礼。
“见过主上,老奴得令过来替您操持婚事来了。”
说着,转个方向朝温梨鞠躬: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你不就是上次那个掉地沟里的小老头吗?”
温梨惊讶地问。
刘广福笑得愈发慈祥了,弯着一双狡黠敏锐的双眼点头。
“是呢,真巧是不是,老奴给您请安了。”
温梨怔怔看向身旁的男人,一脸疑惑。
这些就是他说的贵客?
一下来这么多,小院根本不够住啊。
萧行严深吸一口冷气,对她点点头。
他轻轻攥过她的手让她侧身,伸手朝林老恭请道:
“舟车劳顿,辛苦太师祖和先生为弟子的婚事奔走一趟。”
“快请入内,枢儿让人安排房间。”
林老和蔼地点头,看一眼身旁的小陛下。
萧麟郅小手一背,抬起下巴昂首阔步走在最前头。
林老这才由着瞬风扶他朝隔间走去。
徐女官早留意到了院内情况。
示意雅琴和清雾去搬两把太师椅过来,再垫上软垫,沏好热茶候在一旁。
林老和楚先生走在前头,萧行严放了她的手亲自去扶着林老上台阶。
温梨故意慢两步,往回走到最后头。
等福公公吩咐影墨和影从去处理陷在雪地里的马车和下人。
她这才悄悄挪到他身旁,低声询一问:
“我要怎么称呼公公?”
刘广福扬唇笑得一脸欢乐。
“您唤老奴一声福公公即可。”
“那福公公您这又是受摄政王之命过来的吗?那摄政王呢?没来?”
“还有那位尊贵的小公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