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大本营的指示只有这么一个字。
红党军队在后方大肆破坏日军搭设的铁路,公路,同时集结了八个团,三个旅,击溃了日军的运粮队,烧毁了大量的粮草。
如果还在这继续耗下去,有被两面夹攻的危险。
这一战,日本的损失实在太大了,需要休整,已经无力再战。
虽然日军的指挥官知道这个决定是理性的,但还是愤怒的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八嘎,大本营的陆军大臣们就是一群懦夫!”
沉默了一会,他继续说道:
“有序交替撤退,在江城外围及周边村落埋设大量地雷,将士兵和牲畜的粪便投入到附近的河流。
同时,通知围攻羊城的军队,撤吧。”
十几万人马的排泄物,这便是最原始的生化武器。
他的背影有些落寞,畑俊感觉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所有的军事部署都被对方提前了解,然后施以对策。
他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的想法抛出脑海。
“阿嚏。”
苏明哲打了个喷嚏,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在背后骂他。
不出意外的,撤退令只对陆军下达,第五舰队和长谷旅团第二天才发现人陆军已经走没了,然后骂骂咧咧的上了船。
当然,他们也没什么资格骂骂咧咧,整个第五舰队和长谷旅团一万五千人,这么多天打下来,战斗减员为零。
简直是军事奇迹,和旅游没什么区别。
唯一一个死了的还是半夜喝多了,不小心掉进海里淹死。
矶江健作和长谷直树一合计,干脆多报一些弹药损耗,将剩下来的炮弹暂时存在淞沪海军总部的仓库里。
等到下一次走私的时候运出去,赚的钱两人二一添作五。
长谷旅团倒也是响应了他们刚出征的时候喊出的口号——平安归来。
顺便赚的盆满钵满。
从淞沪携带的商品早已经被他们拿来和当地居民换成了大洋。
没过多久,一行人就平安的回到了淞沪。
唯一的噩耗就是搭载着汪伪政府的和平建国军第一军的运兵船全都沉了,整整两万多人葬身鱼腹。
不过还没等金陵的汪伪政府进行所谓的“问责”,长谷直树和矶江健作就联合向金陵汪伪政府施压,将全部的罪责全部甩到张岚一个人身上。
然后又直接派兵将张岚及其他几个第一军的高官家属扭送到了淞沪,“顺便”查抄全部家产。
接着,就把这群官太太官老爷送进了特高课的审讯室。
这种小事自然用不上苏明哲这个审讯组组长出马,他手下的一众特高课马仔就能把这件事办了。
苏明哲只听见审讯室里不断的传来哀求声,然后便演变成了哀嚎声。
无论男女老少,一律同仁。
汉奸的家人无辜吗?
无辜也不无辜。
享受了这群汉奸用侵害更无辜的百姓和抗日志士的利益乃至生命来换取血淋淋的优渥生活,也就注定了要背负血淋淋的业障。
第二天一早,特高课便“搜”出了张岚等人叛变的罪证,原来他们都是军统潜伏在第一军的特务,目的就是葬送掉整个第一军。
瞬间,一切都说得通了。
凡是张岚等第一军高级军官带到金陵的家属,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整整四百七十六人。
那天,人头滚滚。
这操作让远在山城的戴老板都看呆了。
所以戴老板才好奇日本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在军统怎么没听说过张岚这么一号人物?反正张岚的社保肯定不是军统交的。
难道是中统的?可是自己在中统安插的探子也没人告诉他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自己还没动手呢,日本人下的手比他还要狠?
不是,到底谁是军统啊?
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接着,他便下令,停止对张岚等人的公开处决,转为秘密处决,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见光死和偷着死。
既然日本人喜欢玩,戴老板自然奉陪到底。
反正到头来,都会让日本人和伪政府的官员,军队产生隔阂,他倒是乐见其成,要真是公开处决反而会影响效果。
......
“大哥,日本人怎么回事?难道是失心疯了?”
一个剑眉星目,梳着短发的英俊的男人问道。
梳着背头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悠悠说道:
“我不知道......”
一向自诩睿智的他也没看明白日本人这番操作是何用意。
其实也不怪他看不懂,因为压根就没用意,单纯就是苏明哲从中使坏和挑唆,外加日本人找了一群替罪羊而已。
不过,谍战工作者,疑神疑鬼是常态了。
“阿诚,你给戴老板发报,让他老人家查查这个张岚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真要是利用好了,能顶一个师。”
“好,大哥,我这就去办。”
转身,明诚便打开了电台,准备发报。
由于76号建立的时间提前了半年多,所以明楼也是刚刚接到的任命,从金陵调往淞沪任职。
目前他在汪伪政府的职位便是汪伪政府财政部经济司首席财经顾问、特务委员会副主任、新政府海关总署督察长。
可谓是位高权重,手握无数人生杀大权。
当然,这只是他的明面身份,他还有一层身份便是军统的上校特工,军统淞沪站副站长,同时还是红党淞沪情报组组长。
只不过那位军统站长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他的人,明楼连他做了什么事都一无所知,可谓是神秘感满满。
戴老板还特别强调,他需要完全服从那位站长的所有的命令,为了保密,他只留下了淞沪站站长的代号——大雪。
电报发完还不到两个小时,戴老板便回了消息。
明诚手里捧着译好的电文沉默不语,交给了他的大哥明楼。
“大哥,你看看吧。”
明楼看着电文的内容,表情也是一脸怪异。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