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三个大妈中,杨建设认为壹大妈心地最为良善,因此对她个人也很有好感。
但考虑到壹大妈与壹大爷的关系,他不愿与壹大妈有过深的交集。
壹大妈面露愁容,轻声说道:“建设啊,我想来和你干活。”
杨建设微微蹙眉:“壹大妈,我之前已经和院子的人说过,工作是从朋友那里揽来的,量不能多接。
如果大家都来做,我也很难和朋友解释。”
他又说道:“况且您家条件并不差,根本不缺钱花。”
“不论是叁大妈还是梁姐,她们家里的情况都很困难,情况和您不同。
因此壹大妈还请您体谅我的难处。”
“我......呜呜呜...呜呜呜....”
听到这里,壹大妈竟趴在桌子上啜泣起来。
林月娥赶忙安慰:“壹大妈,这是何必呢?别急,先别哭了。”
此时,杨建设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柔声道:“壹大妈,您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告诉我们。”
“呜呜呜...”
哭了好一会儿,壹大妈擦去眼泪,说道:“建设呀,你是不了解我家的事。”
“我家老伴儿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其实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他的确一个月有百十块钱的收入,但从我嫁进来后,就未曾给我一分钱。”
“生活所需,用度多少,全由他定夺,再多一分也不会多给。”
“我一辈子都没掌握过家中的一分钱。”
“再说了,他还因为我没有生育能力,整天冷言冷语地嘲讽我,说我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我早就不想这样活下去了,可是我又没办法离开他,一个妇道人家,离开了一日三餐都难以维系啊,呜呜......”
壹大妈将满腹苦涩倾诉出来,身体也在颤抖。
她忍了太久,如今终于失控。
“哎~~~”
杨建设长叹一口气。
谁能想到,表面上令人羡慕的壹大爷一家背后,藏着这样的辛酸故事。
在院子里看来,壹大妈的生活该有多美好,而事实上,她却是最需要怜悯的人。
壹大爷对壹大妈如此残酷,仅通过财务上的控制,便能将她牢牢束缚。
在众人面前,这对夫妻看似相敬如宾,实则只是在表演给他们看。
目的只有一个——维持壹大爷在大家心中的形象。
壹大妈若要摆脱这种局面,唯有经济上获得 。
有了金钱支撑,她才不会受制于他人。
林月娥说道:“建设哥,壹大妈实在是太可怜了,让我们帮帮她吧。”
杨建设点了点头,同意道:“好吧,壹大妈,以后你也可以一起来干活。”
壹大妈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真是感谢你们啊!”
杨建设接着说:“当然,也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您知道,我和壹大爷之间不太和谐,所以您挣来的钱绝不能用于给他开支,否则这份工我不能给您。”
“您放心!”
壹大妈坚定地回应:“等我能赚了钱,绝对不会给他花一分!”
屋外忽然传来壹大爷的咆哮:“不行,你要是帮我挣钱我就不同意!”
“凭什么不行,我就是想要赚钱而已!”
“切!要分开过就分开过,给我走开!”
“易忠嗨,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
深夜时分,院子里壹大与壹大的争吵声打破了宁静。
“怎么回事?壹大、壹大婶!”
“快停!”
“壹大息怒!”
附近的邻里们听到动静纷纷跑来劝阻。
林月娥:“建设哥,你也出去看看。”
“行。”
于是,杨建设打开了门走出。
“我要单独过!”
壹大的脸色异常凝重。
而一旁的壹大婶也跟着附和道:“分就分!有什么好怕的?”
“哎,这多伤和气呀!”
“为什么要分呢?”
“壹大,壹大婶,你们一直是我们的模范夫妇!”
众邻居都劝说着。
壹大道:“没办法,必须要单独过。
两房归我们俩平分,房之外的东西都是我买的,全是我个人的。”
“太无情了,呜……”
壹大婶开始哽咽起来,这样的划分对她几乎意味着两手空空,“壹大您不能这么做!”
随着人群,杨建设走上前去,
他也说道,“壹大,您这么说确实有些过了。”
语气里却含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杨建设清楚地看出壹大的真实用心:要单独生活而不给予任何帮助,无异于将壹大婶逼入绝境。
如果单独过,则可能饿死;继续在一起则继续受到束缚和控制。
这种手段实在过于残忍。
据以往的情况来看,剧情中的壹大婶早逝,或许正是无法忍受壹大的 所致。
“嘿!”
易忠嗨冷冷回嘴:“这些家产全是用我的钱置办的,为何要分她一份?”
杨建设神色不动地回应道:“家中的一切难道只因您的付出才得以拥有?壹大婶就没有为这个家努力过吗?”
易忠嗨追问:“她付出了什么?你说出来听听?”
杨建设列举道:“每日三餐、补补旧衣,都是壹大婶一手操持。
试想一日无饭吃或衣物破旧无人修理,您会如何?”
随即提出了一个折中办法,“这样吧,把壹大婶为你准备膳食的报酬全都给她,每次用餐支付两毛,一日总计五毛,一年即是一百五。
两位共同生活已有三十载,合计三千六百元应补偿给壹大婶作为生活费用。”
听到此言,壹忠嗨瞪圆了双眼——他显然没有料想到有人会从这个角度论及财产分割问题。
周围居民纷纷响应,“确实,这些年壹大婶也辛苦了不少……”
“壹大哥这么做太过分了,不给分文就等于把她往悬崖边上推!”
“简直不可接受。”
议论之声四起,多数人在指责壹中的不仁不义。
值得注意的是,在院子中的所有住户之中,没有人像壹大婶这般受人尊敬和爱戴。
易忠嗨脸现怒色,辩驳称:“你的说法有失公允,她的吃穿哪样不是我的钱财?已经抚养她多年,再谈给予报酬实属无理。”
然而,杨建设微微一笑,“法律上明确指出,婚内共同所得属两人共有,这点常识总该知道。
若果真选择分手,房产物品乃至财富均须平均分配予两人。”
壹忠嗨闻言顿时无言以对,
接着说道,“想拿钱,门儿也没有!那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易忠嗨瞪向壹大婶,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
壹大婶答道:“我要的是缝纫机和锅,其余物品我都不在乎。”
“好,就依你说的。
记住了,你总有一天会向我求助。”
说完,易忠嗨一挥手,满脸愠怒地退回屋里。
壹大妈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建设,过来帮壹大妈搬一下家!”
“好的……”
不久,壹大妈将东西收拾妥当,由主卧室搬到侧屋。
尽管搬了过来,但如今的壹大妈家几乎空无一物。
林月娥带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过来,包括食物、蔬菜等。
“壹大妈,先用这些应急,等到你赚了钱,就能自己过日子了。”
林月娥笑着说。
梁拉娣也送了一些食品,并对壹大妈说:“壹大妈,这些你先拿着。”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壹大妈脸上露出笑容,像放下了一副重担。
“这不算什么苦难,相比心中之苦,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我没事,请大家不要担心!”
壹大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
杨建设默默点头,并拿出十元给壹大妈,“这些钱您先拿着,不够再说。”
“嗯!”
壹大妈接过钱,感激地说:“这笔钱我算是向你借的,以后有钱会还你的。”
杨建设随意地回应:“不用那么认真,主要是您高兴就好!”
不久后,叁大爷与叁大妈也带来了物资。
第二天,壹大妈加入了工作小组。
十日后,她完成了四十六件衣物的制作,得到了二十六元工资。
用这笔钱归还了欠杨建设的十元,余下的十六元足以支撑她的基本生活需求。
在这段困难时期,壹大妈得到了周围人的大力帮助,终于度过了一段艰辛的时光。
与此同时,壹大爷的生活变得极其艰难。
没有了壹大妈的照料,他非常不适应新的生活模式。
一日三餐需自力更生,日常修补之事也要亲力亲为。
工作后的疲惫加上夜晚繁忙的家务,使他的身心俱疲。
转瞬即逝一个月。
叁大爷与梁拉娣的家庭条件逐渐好转。
孩子们的饮食充足,身体健壮。
原本生活捉襟见肘的叁大爷家庭,在叁大妈加入工作行列后每月能够得到数十元的额外收入,加上他们父子二人偶尔打渔所得,经济状况迅速改善。
壹大妈也有了明显的转变。
家中购置了全新家具和日用品,不再短缺。
由于技能娴熟,她一个月可赚六十多元,比得上两位工厂工人的工资总和,而且她独自一人根本无法全部消费。
这日晚上,杨建设召集了一个会议。
“这些是大家的工作报酬,现在分发。”
杨建设开始发放。
“梁姐,二十七。”
“壹大妈,二十四!”
“叁大妈,七块!”
这些工资是过去十天的努力成果。
完成分配后,杨建设继续说道:“今天我们还有两件事要讨论。”
壹大妈问道:“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