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在宅子后门的人见身穿淡紫长裙的女孩出来,立马焦急的迎上前。
“一个星期,希望御史大人尽快破案。”乔西说完,也没有理会他,便转身回了府衙。
角落里一个穿着华服的男子走上前去,“大人,我们真的要不杜三娘交出去吗?”
御史一摆手,脸上的谄媚已经被烦躁所代替。
……
乔西换了一身衣服后,悄悄的跟着他们身后。
日落黄昏时,
一个偏僻的阁楼下面。
乔西看着他们脚下的木板,生气的直咬牙。
这个老头也太鸡贼了吧,这种一踩上去的有‘嘎吱’响的阁楼真是防偷听第一名呀。
等了半响,两人终于出来了,直到人走远了,乔西才小心翼翼的上了楼。
“不是说不会再来了吗?”妇人听到上楼梯的声音,柔声说道。
乔西刚一露头就看到女人正在给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孩喂米粥。
此人正是温县令的夫人,杜三娘。
杜三娘见她上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稍纵即逝,
“寒舍简陋,让乔姑娘见笑了。”
乔西知道他们多半已经达成了交易,而女人的神色,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但她还是有些好奇,抚摸着有些破损的茶杯,开口道,
“你明明知道他们要放弃你了,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们?”
“人生在世,没有价值就会被放弃,这是在公平不过的事。”女人轻轻的笑了一下。
“那他呢,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又犯了什么错呢?”乔西看着碗里还没有化开的粉末,疑惑道。
看着床上睡熟的小孩,女人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像是怕自己反悔一般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听着外面整齐的声音,乔西将女人的额眼睛轻轻合住,越过她的身体,将小孩抱出。
……
……
县太爷府,
看着小孩熟练的钻到桌子底下,祁安泽和乔西也随之跟上。
却发现这个洞口直通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窖,就算从外面看也不过是一个顽劣孩童给狗狗搭的屋舍。
就连看这个地窖第一眼,乔西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但祁安泽已经一眼发现的这里的玄妙,叫人将小孩带出去后,直接将旁边的墙凿开,被砌在墙里的金条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看着被找到的脏物,乔西眉毛一挑,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个温县令藏得够深的,不仅将金条镶在墙里,还特意做了一个假暗道来迷惑他人。
她一扭头却发现宿主大大不仅没有发现脏物的喜悦,反而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她轻声安慰道,
“宿主大大,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有这样的蛀虫,不要太过忧心。”
“他们舍弃了杜三娘,断尾自救,我们没有找到他们相关的账本,就意味着这一群害虫还在啃食着皇室的骨血。”
这不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吗?乔西腹议道。
但她也没有立刻争论,毕竟还有时间慢慢改造。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也快到了皇帝的生辰,
“宿主大大,过几天就是陛下的生辰了,你准备好礼物了吗?”乔西百无聊赖的玩着手里的玉佩。
“还没有想好,不知乔姑娘有何高见?”
祁安泽准备的礼物被睿王抢了,可是之前在睿王在江南治理水患的事情中,
借着运城贪污案直接跑到边塞游玩的事情还是宿主大大帮他瞒下来的,
想来他应该不会这么快的撕破脸皮。
但为了以防万一,乔西还是决定留一手。
她仿佛刚想起来一般,小声说道,
“我记得之前皇太后同我们说过,岭南有一种可以治百病的草药,要不,我去找找?”
“正好岭南离京城也不远,我随你一起去吧。”
乔西“……”她本来是想随便找个地方利用空间里的书炼制几枚丹药的,这……
“怎么,皇祖母说的地方我去不得?”
“那里地势陡峭,人烟稀少,你的内力又没有恢复,而且,我也不记得具体的地方……”
乔西一副你听我狡辩的模样逗乐的祁安泽。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跟着去,就是最近三皇弟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汗血宝马进献给了父皇,
父皇每日都会去银贵妃宫里,母后每日都闷闷不乐的,他看着也烦心的很,
不如趁机出去转转,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就这样两人坐上马车踏上了寻找那味根本不存在的草药之路。
一路上欢声笑语的乔西怎么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隐藏副本。
看着路边的乞讨之人越来越多,乔西从一开始吐槽,怎么人越来越懒,好手好脚的却出来乞讨,还这么年轻。
可是越来越多的乞讨者出现后,乔西的脸色就出现了奇怪神色。
“宿主大大,我怎么觉得这这乞讨者和我们之前在运城见过的有些不一样呢?”
祁安泽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人,面色深沉道,
“这不是乞讨者,这是逃荒者。你下去问问,看看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
“是岭南旁边的一个小村落,叫丰收村。说他们那里着了灾,农作物都没有了,就携家带口的准备来岭南投奔亲戚。”
听我乔西的话,祁安泽感到有些奇怪,岭南是产粮大户,周边的地方也没有出现过灾荒,这次怎么会这么严重。
像是考证心中所想,祁安泽也下了马车,走过去,与歇息在阴凉地的百姓拉起了家常,
“大哥,就你们一个村子受灾了吗?”
“旁边好几个村子都受灾了。”男人指了指旁边的几个人,“他们是枫叶村和夏木村的,也是一样的情况。”
“那你们在岭南的亲戚怎么样?”祁安泽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他。
“也受了灾,但比我们好一点,只是缺水,虽然人是累了点,但是粮食还是有的。”
“你们除了缺水还有什么?”祁安泽眉头紧皱。
“还有害虫啊。”男人痛心疾首的哭道。
祁安泽缓缓起身,看着互相依靠着支撑着的老百姓,一个恐怖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出现。
这里的百姓都流离失所了,岭南的州官却并没有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
更可怕的是,他瞒报了多少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