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刚刚与高箐箐结束一番畅谈的孟皓清,脚步轻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士舍。屋内,昏黄的烛火摇曳着,商北正躺在床上,发出均匀而又响亮的鼾声,睡得正酣。
孟皓清看着熟睡的商北,嘴角微微上扬,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床边,突然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商北瞬间从睡梦中惊醒,身体猛地一颤,随后坐起身子,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带着几分不满和疑惑,嘟囔着说道:“你干什么去了,练武场那么好玩吗,你玩到现在?”他的声音还带着未消散的睡意,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孟皓清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一屁股坐在床边,凑近商北,兴奋地说道:“精神精神,咱俩出去玩啊!”那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仿佛外面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商北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疑惑地说道:“玩?去哪啊,张老头同意我们出谦儒学院大门吗,在学院里有什么可玩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显然对孟皓清的提议感到十分意外。
孟皓清自信满满地说道:“我问过他了,只要在敲钟入寝之前回来就行,走吧,咱们去小酌一杯!”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
商北原本还有些慵懒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来了精神,兴奋地说道:“走走走,喝酒去!”说着,他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走到水盆前,双手在水里用力地抹了一把脸,水珠四溅,仿佛要把那残留的睡意都一并抹去。
随后,商北和孟皓清并肩走出了士舍。此时的谦儒学院,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二人走在石板路上,反正明天休息,他们二人此刻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夜生活的期待,脚步轻快而又坚定,向着学院大门走去……
戌时。
夜,如墨般浓稠,月光在薄薄的云层中若隐若现,洒下些许清冷的光辉。在回谦儒学院的蜿蜒小路上,孟皓清脚步略显踉跄地搀扶着喝得烂醉如泥的商北。
孟皓清虽也有了几分酒意,脸色微微泛红,但意识还算清醒。此刻,他看着身旁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的商北,脸上满是犯愁的神色,心里暗暗叫苦,只觉得仿佛天塌了下来一般。要知道,若是这副模样回去被张凌云抓住,那可就麻烦大了。
商北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胡话,时不时还从嘴里吐出两口污秽之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孟皓清皱了皱眉头,强忍着不适,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挪动着,嘴里忍不住抱怨道:“我都说了少喝点少喝点,你小子一点都不听啊!”那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焦急。
商北听了,舌头打着卷,含糊地说道:“少……少喝?谁……谁管的了我啊……在家……那几个女人管我,怎么……出来……你也管我啊……你……你不是兄弟……我说孟益合……咱俩……最好……你可不能这样对我……”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毫无逻辑,眼神中透着迷离和醉意。
孟皓清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心里愈发心慌。眼看着就要走到谦儒学院门口了,他心里害怕极了,连忙嘱咐道:“你可别说话了,我跟你说,一会精神点,要是让张凌云看到你这个样子,咱俩都得遭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警告。
商北却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嘟囔着:“谁?张凌云?他……他是个屁呀……我跟你说……他就是……教书先生……他管我……”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二人刚走到谦儒学院门口,孟皓清一抬头,瞬间闭上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张凌云双手背在身后,正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如鹰般注视着他们。张凌云冷哼一声,冷声说道:“哟!看样子这是喝酒去了?”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不满。
孟皓清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先生,其实……”可还没等他说完,商北却突然来了精神,连忙直了直身子,脸上挂着醉意的笑容,说道:“哟!老张……好久不见啊……你……你怎么在这……一起喝点……”那模样,仿佛根本没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让他们敬畏的张凌云。
孟皓清见状,扶额叹息,脸上满是无奈至极的神情。他知道,商北这一闹,事情更难收场了。
随后,商北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搂住张凌云的肩膀,嘴里还说着:“张老头啊,身为我儿时的授业老师……对……你是先生……没错……来……咱们俩干一杯,酒呢酒呢……益合……再叫小二……来两坛子!”他的举动毫无分寸,完全是醉酒后的放肆。
张凌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直接反手按住了商北的胳膊,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紧接着,一脚踹在商北的腿上,商北一个踉跄,单膝跪地,眼神依旧迷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凌云又是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商北瞬间趴在地上,没过多久便传来了呼呼的鼾声,显然是彻底醉倒睡着了。
那鼾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让孟皓清再次扶额叹息。随后,他对上张凌云凌厉如刀的眼神,心中一紧,乖乖地伸出了手。
“啪!啪!啪!啪!啪!”戒尺狠狠地抽打在孟皓清的手心上,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孟皓清瞬间手心通红,疼得他眉头紧皱,但他还是咬牙硬挺着,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夜,依旧深沉,而孟皓清知道,这一晚的经历,真是胆战心惊,安顿好了醉酒的商北他才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