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夜里又下起雨了,雨还不小,哗啦啦的,将杨玥惊醒过来。
身边的杨星翻了个身,哆嗦着往她靠过来。
一场秋雨一场凉,夜里更觉冷了。
她们盖的还是单薄的被子,下雨,又在山脚下,更觉寒凉。
“小朗,冷吗?”听到杨朗翻身的声音,她轻轻问。
“阿姐,我不冷。”少年还没有睡醒,却本能地应了声,声音迷糊,更像嘟囔声。
她唇角轻轻弯起,又闭上眼睛。
可能是因为天气凉了,也可能是因为下雨,知道起床也干不了什么,杨玥这一觉睡到肚子饿醒的。
她醒过来,杨星兄妹俩人都不在床上了。
“好久没有睡懒觉了,好舒服。”
她嘀咕着爬起来,穿越过来后便一直紧绷着一条弦,现在放松下来,才睡得沉。
走出去,杨星看到她起来,赶紧道:“阿姐,你起来了,我给你端水洗漱。”
“粥已经煮好了,你洗漱后就可以吃了。”
说着话,她跑去端来一盆温水,同时扬声道:“哥哥,阿姐起床了,可以炒肉了。”
杨玥笑着伸手接过:“小朗去哪里了?”
“哥哥去摘了菜回来,刚才又去地里看望了,长出很多小菜苗了。”
那几天下的青菜种子,虽然一直淋水,也有些发芽了。
但这两天下雨,才是真正长得快。
杨朗头顶着草帘子从外面跑回来,笑道:“阿姐,青菜差不多全部发芽了。”
还是有些没有长的,也不知道是冷长不出来还是怎么回事。
“那就好。”杨玥听说差不多都长了,也放下心来。
她什么菜都种了些,哪些长就吃哪些,随缘。
洗漱后,她去灶房里,又拿出一大块肉斩块。
“阿姐,我们又吃这么多肉吗?”
“吃啊,趁着新鲜吃得香。”
杨玥斩块,让她烧开水焯水,再起锅爆炒,加入葱姜辣椒,还加入了香叶,桂皮等香料一起焖。
“阿姐,黑妞昨晚,失踪了。”杨朗轻轻道。
那个小丫头,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呢,她竟然自己失踪了。
杨玥的动作顿了下,没有说话,继续翻炒。
杨星抬头,语带担忧:“啊,她跑哪里去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杨朗淡淡道:“听说与她们吵了两句,走的时候还把米全部偷走了,肉与狼皮也偷了些。”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把她们盛起来还没吃的粥全部打倒了。”
杨星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黑妞竟然做那么多坏事的吗?
好一会儿,她才气呼呼道:“她怎么可以那么坏?”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现在还没有停,兰芝她们只能去村里找了舂斗舂米,只是谷没有晒干,舂出来的米都是碎的。”
杨玥沉默了一会才道:“你给她们送两升过去。”
出现黑妞这事后,她更不可能直接给她们多少粮食了。
事实证明,白眼狼还是很多的。
杨朗犹豫地叫了一声:“阿姐。”
“她们几个应该还行,先给她们送些过去吧。”
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天天吃肉极可能会吃吐,主要是她们只是单纯的水煮熟,就很难受了。
她不可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饿死。
杨朗知道,阿姐其实还是很善良的,之前的凶悍,都是被逼出来的。
他走回房间,装了两升米提过去。
走到她们面前,他的脸色臭臭的,将米留下便走了。
“谢谢!”兰芝追出去大声道谢。
其余四个丫头一起站在屋檐下,看着那边的方向,眼底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玥姐姐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小花轻轻呢喃。
兰芝回身看她们,声音里多了丝冷冽:“玥姐姐是好人不假,但我希望你们别做那些坏人,如果再出现一个黑妞,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小花赶紧站直身体,认真道:“兰芝姐姐,你放心,我们不会的。”
四丫见兰芝看向她,也赶紧小声道:“我,我也不会的。”
兰芝没再说话,回去将米放进一个箱笼里,再用东西压住。
“这些米我们不能随便吃,当是我们压箱底的粮。”
她郑重道:“我们还是尽可能地靠自己的劳动来得到粮食,你们同意吗?”
春丫点头应下:“我同意。”
大妮附和:“我同意。”
小花与四丫也赶紧附和:“我同意。”
兰芝走出去,道:“那么多内脏,够我们吃好些时间了,这些肉先全部腌制着,等有太阳了再挂出去晒。”
其实,肺被丢了,肝并不好吃,可她们也没有舍得丢弃,煮熟了还是能吃的。
“兰芝,这些内脏时间长了,只怕也会坏。”春丫皱眉,只是,让她们把这些也砸上盐,她们舍不得的。
杨玥虽然给了盐,却不多,她们日常还需要吃用,不能再用在这里。
兰芝看着一大盆内脏,也很头痛,两天肯定吃不完,到时候就要坏了。
坏了的话简直就是剐她们的肉。
“有了,我们把肉换一个盆,这里面还有盐水,把这些往里面泡上两天,到时候一起晒干了慢慢吃。”
另外四个丫头纷纷双眼大亮,赶紧去洗手,拿盆:“兰芝姐姐,还是你厉害,我们就这样做。”
有盐味后再晒干,能吃好些时间了。
今天下雨,没法出去干什么,杨玥吃过饭后,走进那间房间,看着里面的肉,一时间有些头痛。
不管是储物箱,还是山河图空间,都有保鲜的功能,可她不能全部放进去啊。
外面有这么多,可要怎么办才好?
狼肉不比野猪肉,它们身上的肉其实是很少的,与狗肉差不多,多是胁排,腩肉,也不好做成腊肠,只能这样吃。
昨天弄好的狼肉还在盆子里没有吊起来,但也要准备了,她下的盐足量,再腌制就会很咸了。
“阿姐,你过来,我帮你量身。”杨星在外面大叫。
杨玥转身走出去,看到小丫头拿着一根布条在杨朗身上比划,还像模像样地拿着烤过的炭在板凳上做记号。
她走过去,看她画的符号,没有看懂。
“你这是干什么?”